敌军来犯,战火烽烟,修命充蒙、韩尽辖制玉龙关口,五皇子陌豫、陌曦领兵从侧袭军,陌修、连熏率二十万大军直奔狼烟虎口,兵分三路。其马走南关,敌我皆明,一路刺川崎敌军,手疾眼快,血流不止,尸骸堆山,军心大鼓,挥鸾帜于硝烟之中,赤明赫然,血染旗上,川崎见鸾军士气大涨,心有骇悸,川崎主帅命之后退百里,陌修见此,乘胜追击。勇武威猛,披荆斩棘,所俘敌军,未就地屠死,陌修命令其军,若有意投鸾者,就地受解,并赏银百两;若无心者,押解回鸾,是死或生,听君裁度。
川崎军士大骇,不想离王竟有此心意,纷纷搁置枪矛,跪地而降,修观之甚悦,所获百名俘军,皆数投军。
修命连熏带之回营,围营另做帐地,将其吩咐;连熏领命,一路万军跟随,掉马回营,铁蹄铮铮,浩浩汤汤,似震动山河般,威武不言。
随后,修只身领兵直捣敌枭内部,号角响应,军士大作,山间回起声响。
一边,韩尽、充蒙隐于关口,静待动静;少顷,见一路小兵闯入关口,韩尽凶猛大呵:“抓住敌军,上!”
未几,数千兵士一涌而上,将其敌军团团围住,欲作困军之战,征战之中,韩尽未料敌方又现,挥刀而至,韩尽大惊:“娘的,有埋伏,充蒙……”
声音震响玉龙,充蒙眼见敌方涌出不断,又见韩尽临受困顿,眼眸凌厉锋芒掠几,掉军返回,韩尽见此,不可置信溢于言表,大呼:“充蒙……充蒙何去?”
话音始落,一刀砍向韩尽手臂,韩尽大痛,眼里血红骇人,挥剑刺入那军子心窝,忍痛只腿跪地,臂间流血不止,右手手握长剑执地,颤微不已。
眼见鸾军逐一被屠,韩尽杀红了眼,爆喝一声:“军子不做被俘之人,给我杀……杀……”敌军见此,被其士气大震。
韩尽伏地而起,冲入重围,披杀四方;此时,连熏见回路无敌军困围,暗叫不好,掉头回马玉龙关口,方一入口,遥望韩尽困于此,遂,带马冲上前去。
闻至声响,韩尽回头,只见鸾旗扬在山间,见头人,竟是连熏,韩尽心间一滞,随即,大呼:“连熏……连熏……”
一语作罢,韩尽杀劲更胜。连熏领兵围剿,杀得川崎军子措手不及,行速极快,川崎未料偷袭识破,欲要退军,可,为时已晚,连熏斩杀一路,成功救下韩尽,并守住玉龙关口。
彼时,韩尽重伤在身,脸污血迹斑斑,连熏即刻下马,一把将其撑住,“韩将军……”
韩尽已是疲及身伤,手死死拽住连熏手臂,连熏吃痛,却疑惑不解,“充蒙呢?充蒙何在?”
韩尽面露狰狞,咬牙断道:“充蒙投叛,连熏快回……快回军营。”
连熏大惊,瞳眸一紧,立即翻身上马,余留部分军子,照料韩尽慢回营地,只身率军快马奔赴营地。
营地之中,凤夕坐立难安,啼妆一旁尽慰,“王妃不必担忧,王爷骁勇善战,定能拿下关口。”
凤夕只觉右眼蹦蹦直跳,“不知何为,总觉着有什么不好的预兆。”凤夕望着啼妆,“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啼妆忙扶着凤夕,笑了笑,什么时候她的主子竟如此上心,不似往日清冷。
少顷,只闻一阵马蹄声,凤夕未及反应,便见一身量高瘦的男子跃进帐中,手执长剑,脸色骇人。凤夕与啼妆皆是一惊,不知觉后退几步,啼妆壮着胆量,说道:“尔等何人?”
只见那人取下头盔,剑眉入天,狭长双眸尖锐可怖,脸上带着些许血迹,“属下充蒙。”说罢,望向凤夕,“属下受离王之命,带王妃离开军营。”
凤夕一怔,随后,望着充蒙,眼神一紧,来军营之日,在帐外遇见的军子,除了剽悍的韩尽,另一人便是他,充蒙。
凤夕疑惑便道:“王爷可是这般说的?”
充蒙点头,并未真正回应。
凤夕只知陌修行事谨慎,除心腹之人可重托,外人不可轻信,见眼前男子并非多次见过,陌修怎会将自己托付于他?那么,连熏呢?凤夕心中狐疑不减。
良久,凤夕目光一冷,“王爷只吩咐身边的连副将照料我二人,连副将何在?”见充蒙眼眸略过虚色,凤夕更加讥冷,“将军可知晓?”
充蒙眼眸渐深,回道:“王妃只管随属下离开,其余事宜,王妃不必过问。”
凤夕瞬间觉察事不对头,“我需见到王爷,不然绝不离开军营,将军请回。”说罢,双眸直视充蒙,眼里毫不畏惧。
充蒙冷笑一声,道:“那么,属下就多有得罪了。”
话了,充蒙便一把拽住凤夕手腕,手劲力大,登时,凤夕一阵疼痛,抬眸看向充蒙,话未说出,便觉口中塞有布物,凤夕瞪大双眼,欲挣扎之意,便被充蒙拦腰扛起,突地失重,凤夕惊呼却说不出话语来,啼妆已是吓住,不等充蒙走出,便大喊道:“歹人,放下王妃……放下王妃……”
充蒙回头,一脚踹在啼妆心窝,凤夕见此,双手捶打充蒙,嘴里呜呜发出声响,充蒙眼里一冷,对着帐外的军子说道:“将这人捆绑起来。”
彼时,涌入两名军子,将啼妆从地拽起,啼妆满眼含泪,似疼痛不已,凤夕拼尽全力挣脱,终输于男子之力,被充蒙强行带走,身后传来啼妆声嘶尖叫。
未几,凤夕被扔在一辆马车之上,欲趁充蒙不备跳下马车,却被充蒙发现,一把将她拽回,重重砸在马车几角,登时,头昏眼花。
狭窄车中,充蒙将其布物冲口中拿出,凤夕见机大喊:“救命……救命……”充蒙冷笑,一把扼住凤夕喉咙,“王妃不必求救,这军营之中的军子早已被我换成我的人,”见凤夕瞳孔发大,“离王此刻怕是仍在浴血奋战,殊不知,他的计策已被川崎识破。”
凤夕听闻,粗鄙的吐了他一口,充蒙一怔,嘴角玩味,“王妃出身皇室,竟有市井妇人之态,可看左氏类教无妨。”
凤夕猛然甩头将其只手甩下,讥笑道:“尔等投敌叛国,有何资格评判别人?呵!”
充蒙听闻,爽朗大笑,而后,正色说道:“属下并非叛国之人,王妃不必污言激我,王妃还是担心担心王爷吧,说不定君上还能定王爷一个叛军之罪呢。”
凤夕思忖,忽而恍若明洞,道:“歹人,你好深的心思,竟然嫁祸。”
充蒙冷笑,“不过是以王爷名义与领邦友好,君上若是知道,查出来的必然不是我,”充蒙俯首,在凤夕耳边低声,“王妃绝世容颜,离王真乃福气之人,不过这福气能否持久,可得看离王的造化了。”
凤夕浑身一震,愣久不动,这话,曾有人对她说起过,凤夕紧盯着充蒙,忽然,心中一紧,“行宫雪夜,是你?”
充蒙笑容诡异,侧首说道:“王妃好记性,正是在下。”
凤夕呆住。
说罢,他看了凤夕一眼,掀帘出了车子,外面响起他的声音,“出关。”
此刻,凤夕只觉背后冷汗直流,脑中一片空白,反应之时,察觉双手背身紧捆着,分离不得,凤夕咬牙挣扎,却是一再而紧,少顷,汗落满身。
连熏快马回营,却见营中守卫士兵皆被撤换,连熏大骇,翻身下马跑至凤夕帐中,却见啼妆捆绑扔至榻上,连熏忙上前解开绳索,问道:“啼妆,王妃呢?”
啼妆眼睛红肿,浑身酸疼不已,“连熏,你快去救王妃,是那个叫充蒙的歹人。”见她痛哭不已,连熏心中不是滋味,忙安慰道:“啼妆不哭。”
唤来军子安顿啼妆,连熏大步走出军营,未几,却见营门轰隆声响,连熏一看,远处飘扬鸾旗,正往这边赶来,连熏见为首之人,正是陌修。
遂,跃马而上,奔至前去。
陌修见来人是连熏,打马停下,叫道:“连熏……”
连熏未语,翻身下马,跪地俯首,“属下无能,未看好王妃,”连熏抱拳抬首,“充蒙投叛,将军机泄露出去,趁不备之时,掳走王妃,属下罪该万死。”
陌修脸色骇人,眸间狠厉,身上血污斑驳,听即,提马转去,“众将听令,充蒙叛变,是为不忠,尔等随本王捉拿要犯,不得有误。”
众将得令,呼声应是,其声震天动地。
连熏面有愧色,上马,随陌修一道前去。
马车一路颠簸,车内,凤夕靠着几角,双手不停剐蹭绳索,眼睛时不时瞟着帘外,少顷,双手觉得松了些,一个使劲儿,绳子挣脱开来,凤夕大喜,转了转酸疼的手腕,忽,摸到腕间的珠串,灵光一闪,想到一计,脱下珠串,凤夕双手将其挣断,掀开帘子一角,趁人不备,抛掷地面,颗颗珠子滚落在地,映着日光,锃亮闪透。
这珠串是陌修亲手给她戴上的,若是他见到,必定认得出来,凤夕心中不安,紧闭双眼,双手合十,祝祷着。
忽而,听闻帘外有人道:“将军,追兵来了。”
凤夕霍然睁眼,掀帘探去,却见尘中隐有黑色,尘埃散去,见大批人马赶来,铁蹄踏声愈来愈近,凤夕惊然,朝身后喊去:“陌修……陌修……”
远处,陌修听得熟悉声音,见众人围着辆马车,似是看见车上有人探出,陌修眼睛一紧,扬鞭狠狠抽在马身,呼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