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凤夕像是置身温泉中,舒适安心。
隐约中,感到一阵箍置,却觉透不过气儿似的,朦胧却发现自己腰际有一双强健的臂膀,凤夕却是惊了睡意,小心挣扎,生怕惹醒身旁的人,不料,腰间却是越来越紧,女子的力量本就是不如男子,凤夕方才得以证实,而那个男子却是--陌修。
已是后半夜,透过窗外寒光照射,隐隐打在陌修熟睡的面容。
凤夕微仰起头来,见他双眸紧闭,气息安稳吐出,肤色白皙却非弱势,则是另外一种的刚毅,高挺立鼻,眉若点漆,俊美中带了丝丝邪气,凤夕看着眼前的陌修却突然想到了千里之外国度中的那个人,千泽温暖笑容瞬间在凤夕眼前闪过,取而代之却是陌修饶有意味的笑容,凤夕浑身一凛,不得动弹。
却见陌修紫眸魅惑迷人,像是能将人吸进去一般,“本王好看吗?”
凤夕大窘,低头不敢看向他,“王妃看得可仔细?是否入了王妃的眼?”微热的气息喷在白皙脖颈上,惹得一阵心痒。
凤夕听他如此调笑,猛然昂首,与他目光相对,带着挑衅般的较劲。
陌修见她如此被激,眼角带了些许的笑意,看得凤夕一阵羞涩,可还是不服输的看着陌修。
此刻,两人眼中皆有彼此的影像,似是藤蔓纠缠生滋,紧紧引着彼此,沉浸之中。
许是被陌修看得不自在,凤夕泄了气似的垂下眼睑,突地,唇上似火灼裂,醇香气味弥漫口齿中,凤夕瞪着圆瞳看着陌修,眼中浓情煞是让人为之一动,凤夕却忘了挣扎,待反应过来,陌修已经离开诱人双唇,邪魅舔嗜唇瓣,紫眸溢满深情。
“你……”凤夕脑中一片空白,涨红的脸熟透可爱。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没好气的瞥了陌修一眼,头偏离了视线,没在黑暗中。
“跟小时一模一样……”
声音低微却传入了凤夕耳朵,不知是何意。
陌修一声叹息,“若是你不喜欢她们,我便逐她们出府。”
这一声,却惹得凤夕一怔,今日陌修着实有些怪异,再次望向他时,他已经翻过身子,看不清他的神情,凤夕沉默看着他的背影,坚实宽阔,却有暖流涌上心头,凤夕被这样的感觉惊了刹那,连忙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神思,而后平复了心境,又入了梦境。
这一夜,凤夕睡得十分安稳,没有再半夜惊醒。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阳上初头。
再一看,榻上没了温度,身旁人早已不知去向。
“专……”刚要叫出口,凤夕却意识到专儿昨日已被她罚去了佛堂,心中空落。
翩然下床,罗裙覆身,再望向搭在衣架旁的披风却不见了踪迹,凤夕正疑惑之际,却听见细微开门的声音,踱步掀开珠帘,却见一陌生背影,“你是谁?”凤夕声量不大,却明显看见那娇小的背影颤慌不停。
未看得清面容,却见那女子转身拜下,“惊扰王妃,奴婢该死。”
熟悉的声音。
“抬起头来?”
那跪下的女子颤巍巍抬起头来,乖巧的脸庞,眼神中布满畏惧,只一下,快速低首,不与凤夕对视。
凤夕惊诧,一边思量一边走到桌椅旁,缓缓坐下,说道:“蜕儿?”
记得那是前几日唤自己去挑选珠钗的侍女,模样清秀,见了自己虽是有些慌乱却又带着倔劲儿。
想到这里,凤夕倒觉得这个丫头有些有趣。
“怎是你一人过来?啼妆呢?”凤夕漫无目的的撩拨自己的裙带,眼睛似有意地看向跪地的女子。
蜕儿垂首,闷闷声音传来,“回王妃,啼妆姐姐被叫去了前院。”
“前院?,”手一顿,带子悄无声息从手中滑落,飘飒飒安静地贴在衣裙旁,“前院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知不太清楚,像是一群人在搬什么东西。”细弱的声音传来。
只见凤夕脸色显现不解的样子。
“蜕儿,帮本宫拿来衣袍披风,本宫要去看看到底是何事。”
恍惚间,只觉身上一阵酥痒,低首一看,蜕儿却在为自己更了衣衫,衣袍颜色粉丽带有妖娆,似华贵傲娇,凤夕脸上有了不悦之色。
“这衣服是谁预备的?”声音冷冷,厌恶的脱下还未穿完的衣衫。
蜕儿吓得跪倒在地,连连说到不知。
见她年小,这一番呵斥着实过了些,便不忍再去责备,看她瑟缩的样子,凤夕重拾衣衫,穿戴整齐,出了修阁,直奔前院。
一路上,脚步慌忙,府中下人纷纷避开问安,凤夕却来不及理会,余留匆忙走过的身影与淡淡木槿香。
脚步愈来愈快,等到了前院,只见一群群妙龄女子没了往日的风华,脸上泪痕清晰可见,携了大批行李被下人男丁搬上马车。
只见井若面带冷漠,指挥这一切。
“姑姑……”
听闻柔和的声音,井若转头看向正走来的凤夕,眉头微皱。
井若展了笑颜,没了方才冷凛的模样,福身行了礼。
“王妃怎这会儿出来了?王爷说天儿还早,不必打扰到王妃。”
陌修?听闻,心中一悸,脸上便热了起来,掩袖微微干咳,将不自然的样子盖了过去。
井若眼神望过凤夕,“蜕儿?怎么伺候王妃的?看你着实皮实了不成?”
笑霭转而肃厉,凤夕看向身后的喘息不竭的女子,想自己走得过于匆忙,而忘了身后还有她。
蜕儿被这厉声吓到,垂首认错,凤夕不忍看到,连忙澄清:“姑姑,不要责怪蜕儿,见啼妆不在,却换成了蜕儿,又听她说前院发生了事情,凤夕一时着急,便赶忙过来,
井若瞟了蜕儿一眼,转而看向凤夕,笑容恭谨:“回王妃,昨日专儿姑娘被罚佛堂,那儿的阴气甚重,今日遣回时,便发现姑娘出现了高热,啼妆姑娘刚被老奴叫去候了专儿,老奴见这蹄子老实可靠,便私心叫了她去王妃屋中侍候。”
凤夕脸色瞬间苍白,专儿病了?自己并非要真心罚她,只为以儆效尤,却不成想闹成这幅样子,心中顿时愧疚萦绕不散。
像是知晓凤夕担忧,见井若一笑:“王妃不必担忧姑娘病情,虽是高热却已稳了下来,天儿凉,蜕儿送王妃回屋。”
“姑姑,”见井若欲要转身,凤夕一把拽住了井若衣襟,井若这才停下了脚步。
井若巧妙挣脱凤夕的手,“这是王爷的意思,王妃心中大抵也清楚,蜕儿。”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欠身离去。
凤夕愣愣的看着井若离去的身影,脑海中闪现陌修昨日所说的话,他竟然当真了。
不久,凤夕脑海一阵眩懵,却不知自己已经走回了修阁。
这陌修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