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这追男人就像放风筝,拽的太紧,这风筝飞不起来。
但是要是放长了线不管,这风筝可就飞走了。”
姜绾向来对女孩子家的话题感兴趣,一听苏伶和楼疏月在谈这个问题,立马也来了精神,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便起了身,加入到了对话的行列里头。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我对温煦是个什么感觉了,从前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就认准这个人了,但是打温煦离开相思阁以后,我倒反而觉得轻松自在了不少,像是能自由自在的呼吸一样。”
“这倒是,之前我天天追柳枚身后跑,现在专心搞事业,便也觉得男人就那么回事儿了,本郡主很高贵,现在是柳枚高攀不起我了。”
姜绾的话惹得楼疏月低笑了一声,小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姜绾追柳枚时候,愣是使出了三顾茅庐的架势。
当初她还笑过姜绾,却没想到最后自己竟是落了姜绾的后尘。
低低叹口气以后,楼疏月将手中那木匣子交到了苏伶的手里头,迟疑了片刻,还是厚了脸皮叫了苏伶一声伶姐。
瞧苏伶没拒绝以后,脸上笑容才绽的大了些。
“别提男人了,太让人头疼。”姜绾说着,好奇宝宝似的盯着楼疏月手中的木匣子挪不开眼去,“好姐姐,你给我看看你这宝贝子的匣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
“上次我只以为你是要追沈南安,后来回家一想,你们从未有过接触,想必是有什么任务在身,温煦同我说我会害了你的命……”楼疏月顿了顿,才沉声说道:
“所以,我就去准备了这噬心蛊,里头两个蛊虫,一子一母,母蛊收到的任何伤害,疼痛都会十倍奉还到子蛊的身上,这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把它下在沈南安身上,也是保命的东西。”
楼疏月说这话的时候,掌心微微渗出了汗珠儿来,她有点怕看到苏伶和姜绾鄙夷的目光……
她母亲是苗女,虽然她父亲极为宠爱她与母亲,但这事儿在京内却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诟病,说她父亲是被母亲下了蛊,迷了心智。
所以,她虽打小就要什么有什么,可那些都是阿谀奉承和含着捧杀心思的,算不得真心。
同龄人更是避她如蛇蝎,沾上一点都觉得不吉利,觉得她会蛊惑人心,害人性命。
所以,起初温楼两家订婚时候,她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
可温煦并没有因为她是苗女而歧视她,甚至对她那些宝贝子的蛊虫很感兴趣,带着她一同管理相思阁,待她如常人无异。
所以,她才把温煦看的极重,别人看一眼她都觉得是要同她抢。
所以在温煦疏远她以后,她才把错误都纠结在苏伶的身上。
可温煦那日离开后,她一个人管着相思阁,虽累了些,却也没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
“因着你,倒也是因祸得福了,我本就不是药人,假的总要穿帮的,总比坐实了身份再被发现的好。”
苏伶说着,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木匣子,果然瞧见里面有两只似蚕宝宝一般的蛊虫,圆滚滚肉嘟嘟,瞧着倒不是十分让人生厌。
“你们两个就别提这扫兴的事儿了,快说说你给我们带暗室来干什么,总不能就单单为了告诉我们,你很有钱吧。”
姜绾打小在京城长大,对于许多人的经历她都熟悉的很,为了不让楼疏月再触景生情,急忙忙的便找旁的话题。
苏伶也晓得姜绾的想法,将木匣子合上,揣进了怀中后,才开始娓娓讲了自己在沈府中发生的事情,以及昨日沈南安开条件赎人的事情。
但许是出于保护宁舒的目的,将宁舒的事儿略了过去,可即便如此,两个姑娘还是忍不住瞠目结舌。
“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姜绾‘啧’了一声以后,改成了盘腿儿坐在床上,将左胳膊杵在膝盖上,然后用杵着下巴,目光满是揶揄。
“我倒是觉得,伶姐也许是长的像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且这个人牵扯着他们的秘密……”
楼疏月微微垂下了眼眸,嘴巴张了又合,却不知道有些话她该不该说。
若是不说,这憋在心里实在让人烦闷,可若是说了,怕是这京城的天就要变了……
苏伶看出了楼疏月此时的情绪变化,伸手拍了拍楼疏月略有些纤弱的肩膀,温声道:“没事儿,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方便就算了。”
“我怀疑你的过去还有一些别的秘密。”
楼疏月紧紧咬着唇,似乎是内心做了一番极大的斗争,“可除了五年前你被圣上带回宫中以后,我根本查不到五年前的任何事情,甚至除了你自己,没有东西可以证明你的存在。”
“所以,沈南安很有可能是认识五年前的我,甚至关系十分密切?”
“最开始我们猜测你的身份是圣上从民间的知己,许是要给个位份才带回宫中,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圣上给你的身份是护驾有功的暗卫,可圣上遇刺,绝不可能朝臣一点都没听过风声……”
“其实我曾经想找回五年前的记忆,看看有没有亲人朋友,但是没有任何可以查下去的线索。”苏伶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事儿放在一边,和你们说这些的目的,是因为我想把我的身份托付给你们两个……”
“什么叫把身份托付给我们两个?”姜绾一时间脑子没有转过弯儿来。
“我去沈南安身边,前期肯定做什么都不方便,但是苏伶这个身份不可以就此消失,不然肯定要出大乱子,所以我想让疏月以我的身份去传达命令。”
“我?!”
楼疏月连忙摇头拒绝,她管相思阁那群姑娘家都是咬着牙硬管的,这让她去管督查暗卫,还不得出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