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有料
二水崔2024-03-03 20:301,780

  大家说到城乡差别,今天依然会是社会热点话题。现在乡下的中小学,每天都在消失,城里越来越吃掉乡村,梅城发展也越来越大,直到把梅城周边的乡下,也变成城市的一部分,没有地和家园的人只好往城市的阁楼里钻。很多人一说到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一定也不会忘记城乡出身,这种敏感一到大学,更有了很明显的分野。有时我想,为什么当年我们班城里学生和乡下学生,就没有那么明显的心理隔阂呢?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们班压根就没有这种明显区分,无论城南城北,无论多数派和少数派,在梅城地面,其实只有城里边和城周边之分。比如像我,就是“不城不乡”,或者身处城乡结合部。“城北派”是清一色的蔬菜队,说是乡下,种的不是庄稼而是蔬菜,梅城人吃的,全是城北人种的菜。

   孙梅城、周庆、皇甫杰、崔波涌和我曾经有回喝酒。

   孙梅城开玩笑说,为什么我们两个城里学生和你们三个乡里学生,关系还这么好呢?

   我说,啥?你们两个城里学生,周庆也是在乡下长大的,不能算城里学生,这里,只有你一个城里学生。咱们几个关系好,是因为你有个外号叫“铁公鸡”,知道吗?城里学生也不愿有此江湖雅号,所以我们几个同情你呗。

   孙梅城一喝多,满嘴的脏话就出来了,那种脏话不是恶意骂人,而是多少带点卖弄和给人往坑里带的狡诈。“哈,谁又说我是铁公鸡了,今天的饭钱我掏了,你们是撅着屁股看天,知道吗?”

   皇甫杰故意问,“梅城,啥叫撅着屁股看天呢?”

   “有眼——无珠嘛。”

   崔波涌是个不喜欢嘴上吃亏的家伙,于是抓着孙梅城的话头不依不饶,于是孙梅城会说,算你会说,我说不过你。

   崔波涌就奚落,你黔驴技穷了吧?

   孙梅城赶紧抓住话把儿说,“不是黔驴,是梅城驴。”他把自己骂了,其实连带着我们一群全包括了。这就是城里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还能怎么着呀!

   那几年,街上还没有流行录像厅,小镭射电影,更是毕业以后才有的事,所以文化娱乐最多也就是看电影。梅城东西南北关,都有电影院,还不说几个大工厂自己还有电影院,也对社会上开放。每期每个学生,大概交3块钱的班会费,最少能看三次电影,离我们最近的,也就是长春街上北关和南关的电影院,其次算是人民路上的文化宫。

   其实,那些电影也都是很没有看点的老片子,记得第一次看的电影居然是《五更寒》,再一次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都什么片子!与我们学生生活横竖都不沾边。所以,凡是学校或班级组织的娱乐活动,都没有意思,还不如小规模的自由结合形式,更能吸引我们的兴趣。

   我们有时候会相约,到序山登山,或者周日,到几十里外的鸭子河水库玩,近处也就是人民公园、文化宫、体育场、玉河河滩上都算不错的选择。

    有回放学,玉河南就听到一阵阵机枪声,我带着周庆、孙梅城、李栋、崔波涌几个,去玉河河滩上玩。梅城市武装部的人,正组织民兵打重机枪和投掷手榴弹 。机枪是真子弹,手榴弹,是没有弹皮的那种,声音听起来比较震撼。穿过一片刺槐林,树林里的沙滩,完全是另一幅景象,靶场附近青烟袅袅,枪炮声停止后,就一片静谧,只见到高的乔木,低矮的灌木,踩满脚印的草地,赤裸的沙地。民兵们撤退收兵,我们就去靶山上捡拾弹头,完了几个人还不愿意走,一顿瞎侃胡聊,天就黑了。这还不算,还要你说个鬼故事,我讲个灵异事件,直说得人心里毛骨悚然,弄到最后谁也不敢再提鬼怪两字,可是心里,还有点发憷。

   孙梅城说,咱们表演个节目吧。每个人都得发出声,唱歌也行,不想唱就学个动物叫声也行。

   呵呵,学动物叫唤,亏他能想出来,还不是转移一下注意力,那会儿需要自己给自己壮胆才能回家。

     于是孙梅城和李栋学牛叫,学鸭子叫,学羊叫,我跟他们学驴叫。我从小在农村里出生长大,知道驴的叫声很特别,如果没有听过驴叫唤,断不会学得惟妙惟肖。一般驴叫起来,是一声连一声,长短也不一,叫到最后,还要打两声呼噜,这样似乎才完整。

       我想,是我带他们几个到玉河河滩来的,我多少有义务尽一下地主之欢。所以,我的驴叫声扮演得精彩自不在话下,成为最后的压轴好戏。

   到第二年,适逢全国性的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分子运动正在深入开展,梅城在人民路体育场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公捕公判大会”,我们四中的学生成为体育场上上万观众中的一部分。这次大会结束,直接就有19名所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犯罪分子,公判后,在玉河河滩上被人民武警直接被执行枪决了,场面看起来比较血腥和恐怖。枪决现场照样人山人海,但是从此后,我就再也没有主动邀约同学,到靠近刺槐林一带的玉河河滩上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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