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吃了剩菜喝了一碗蛋花汤，我把餐具都收拾好了，厨房清理干净，然后拿药上楼。
老太婆还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倆话挑的这么明，她一心让我滚我还去没下限的跪舔她的脚心是不可能的。
回到房间，先放热水泡药，等药在浴缸泡的差不多了我就躺进去。
因为实在是困，躺进去不到两分钟我就睡着了。
结果刚睡着，睡的正香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不想动，懒得去拿手机，就任由它自己响，长了一遍又一遍，后来不知道没电还是对方没了耐心，总算消停下来。
我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次睡的相当久，直到浴缸里的水凉透，我被冷醒才爬起来。
裹了浴巾回到床上，我没看手机继续睡，然后昏天黑地，这次索性直接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我把床头灯打开，看看时间，居然是下午是六点。
也就是说我一觉从昨天中午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直接睡了超24小时。
手机已经没电了。也不知道老太婆如何。
我一骨碌爬起来，匆匆忙忙给手机充了电然后下班看老太婆。
她还在沙发上。
只是这次没有坐，而是躺在上面。
她没有家里钥匙，没找我要密码。
如果我睡了24小时，那她岂不是24小时没吃饭没有出门？
本来不应该担心她如何的，但想到她如果饿晕或者出什么差错我没好日子过，所以我还是去推了她一下。
“奶奶。”没动。
“奶奶？”还是没动。
我有点慌了。
叶廷阑前脚出门后脚他奶奶在我这里出事，我怕是要死了。
“奶奶！”我又推了老太婆一下，还是没反应。吓得我赶紧伸手去她鼻子上探了一下。
还好。还有呼吸。
八成是饿着了或者睡着了。
我一边赶紧往楼上跑一边回想唐医生电话。
跑到楼上，打开手机，看到八个未接来电都是叶廷阑打的。
不敢回电话给他，我给唐医生打电话，让他赶紧赶过来之后又火速订了外卖回来。
然后拿着手机下楼，继续喊老太婆起来，“奶奶，奶奶，起来了，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您去医院。”
老太婆死活就是不动，我心惊胆战拿着手机又给唐医生打电话。
唐医生说，“她有没有低血糖？有可能晕倒了，你给她喂点葡萄糖先。”
葡萄糖家里有，我赶紧去冰箱拿了，打开，用勺子往她嘴里送。
结果她就是不张嘴，怎么都喂不进去。
这样拖下去怕真出什么事，没办法，我又给唐医生打电话，“你别过来了，我送她去医院。”
唐医生人在半路，“我还是过去吧。这种情况你一个人弄不动，而且真有什么事也说不清楚，我过去起码给你做个人证。”
听起来有点可笑。
但事实上，我真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心急如焚坐在沙发上等了二十分钟，唐医生终于赶过来。
粗略检查了一下，他说，“不像是低血糖晕倒，有可能脑淤血，知不知道昏迷多久了？”
一听脑淤血，我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我们俩赌气来着，我睡着了。”
“……快去医院。这病不好治。你这次恐怕有大麻烦。”
匆忙抬上车，匆忙赶到医院挂号进急诊室，医生上来就丢了张病危通知书给我。
“患者脑淤血，需要做手术清理淤血，手术风险70%，快点考虑要不要做，如果做赶紧签字，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跑开忙别的去了，我看着那骇人的病危通知书，手指忍不住发抖。
“怎么办？”我问唐医生。
唐医生脸色沉重，“这事风险太大，你一个人做不了主，还是打电话跟叶先生汇报一下吧。”
可是我真的不敢给叶廷阑打电话。
昨天他打爆了手机我不接，今天打过去告诉他他奶奶要死了，他会不会气的直接冲回来掐死我？
但是，不打又实在不行。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颤抖着手指给他拨了过去。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叶廷阑居然关机了。
不知道开会还是在飞机上，总之手机打不通。
我想打给封筱雨，但是根本没存她手机号。
如此一来，现在决定老太婆生死的大权就交到了我一个人手上。
医生做完手术前准备工作又来催我，“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做手术？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病人越来越危险，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我六神无主看着唐医生，“唐医生，如果这个手术失败，奶奶她会怎么样？”
“不好说。有可能下不来。有可能会好。有可能留下严重后遗症，每种情况都有可能。”
“后遗症是什么样子的？”
医生不耐烦接话过去，“半身不遂，口齿不清，从此卧床不起，这些情况刚刚不都跟你说过了吗？”
我，“……”
再坏也坏不过现在半死不活。
牙一咬，字签了，“做吧。”
医生把单子接过去，火速走了。
我在走廊长椅上坐下，唐医生陪在我身边。
沉默了一阵，他悠悠说，“你怎么每次都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不知道。
我摇头，真的不知道。
今年像命犯太岁一样，不管做什么都要出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八成是死期到了在花样寻死吧。
见我不说话，唐医生偏头看了我一眼，“你自己过敏这么严重，脸都有些肿了，有没有挂皮肤科看看？”
“看了。”
“没有拿药？”
“你是医生，我能不能用药你还不知道？”
唐医生微微叹了口气，“叶太太，其实我想劝你。以你现在的情况，不管是家庭还是身体，都不适合要这个孩子。现在还小，如果你……当然，这种事我不该多嘴。”
我知道唐医生不是多嘴。
他平时惜字如金又爱惜自己羽毛，如果不是为了我好，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所以他不说了，我也把他的话接过去，“我懂。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提醒我。”
唐医生不再说话，我们沉默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手机响起。
抓起来一看，叶廷阑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