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们很快将宋姝婉围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出手狠辣,大有不将她置之死地不罢休的意思。
宋姝婉咬着牙,她还不能死,尤其是死在这种地方。
她的仇还没有报,想到此处,宋姝婉咬着牙,拼命朝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刺客们紧跟其上,很快,宋姝婉就成了血人一般。
她此时满眼血红,身上的伤口剧痛到麻木,她摸索着给自己扎了几针,脚步踉跄地往前跑。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传来,“咱家最恨以多欺少!”
下一刻,宋姝婉感觉自己被人拉住了。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王府主楼书房里。
夜睦洲心烦意乱地等待着宋姝婉的消息。
在她离开王府之后,夜睦洲当即就派了清夜紧随其后,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未有任何消息。
他心中很是不安。
“王爷,出事了!”清夜总算是回来了,只见他表情严肃神色紧张。
“怎么回事?”
“王妃貌似遇到了刺客,现如今生死不明!”
“什么?”夜睦洲惊诧不已,“你没找到王妃吗?”
“属下在那四处搜寻了许久,并未找到王妃,反倒是那几个刺客,被人斩杀在林中,全都是一击毙命!属下猜测,王妃多半是被人给救走了。”
夜睦洲面沉如水,他此时心中后悔不已,若不是他与宋姝婉争吵,宋姝婉也不会离开王府,甚至连暗卫都没有带。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暗夜,马上带人去找,一定要尽快找到王妃!”
“是!”
此时京城城郊的一处院落里,宋姝婉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还活着!
宋姝婉的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
这里是哪里?
宋姝婉忍着身上的伤痛,慢慢支撑起身体,环顾四周。
屋子里布置得颇为精心雅致,梨花木的大床旁边摆放着同色的衣柜,不远处的窗台下则放着一个书桌,上面摆放着焚香的小鼎。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开了。
一个面容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他面白无须,形态举止有些阴柔,“醒了?”
此人应该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宋姝婉连忙道谢,“多谢恩人相救。”
老者的目光一直盯着宋姝婉的脸,眼神像是怀念,又像是自责,他喃喃自语,“像,太像了。”
宋姝婉向来对人的善恶十分敏觉,她发觉老者看自己的眼神格外怪异,不过这眼神中并不带恶意。
“恩人?”宋姝婉疑惑开口。
老者回过神来,“你称呼我陈老就是,你是何人?为何会被人追杀?”
宋姝婉并未隐瞒自己身份,“民女宋姝婉,如今是摄政王妃,至于这些刺客,民女心中倒是有些猜测,只不过还未确定。”
老者点了点头,“既如此,你就在此处好好住下,先将身体养好再说。”
“多谢陈老。”
陈老对宋姝婉十分好,凡事亲力亲为,丝毫没有任何怨言。
宋姝婉在陈老的精心照料下,不过两日就能下床了。
这一日,阳光正好,宋姝婉小心翼翼地在陈老的搀扶下出了房门。
“莫要着急,这养伤就是如此,定然要养妥当了,否则日后落下病根,只怕有你受的。”陈老认真叮嘱着,如同一个长辈亲切地关怀自家小辈。
宋姝婉应道:“陈老放心,我也会些岐黄之术,不会让自己留下病根的。”
“那就好,说起来不过能够救下你,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陈老感慨不已。
他一边说着,目光紧盯着宋姝婉的脸,像是在透过这张脸看其他什么人。
“没想到一晃已经二十年了,若是……”陈老欲言又止,眼神格外悲伤。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宋姝婉看出来,自己似乎和陈老所认识的人长得有些相似,也正是因此,那一日陈老才会出手相救。
宋姝婉难掩好奇,“陈老,我看你一直说我长得像谁,是有人和我容貌相似吗?”
陈老沉默片刻,“是啊,有一个人,与你的长相十分相似,尤其是这眉眼,简直是一模一样,只是可惜……”
陈老没有再说下去,宋姝婉也不好再问,生怕触及对方的伤心事。
倒是陈老主动询问道:“对了,宋姑娘,不知你老家何处?家中父母可还在?”
宋姝婉坦然开口,“我是个孤儿,自小在乡野长大,是我师傅捡到了我,并且教我医术,因此,我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何人。”
“哦?竟是如此,看来你也是个可怜人。”
宋姝婉倒不觉得,师傅在时,她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而之后和陈老的交谈之中,她得知了陈老竟然是从宫中出来的太监,其实在见到陈老的那一刻,她心中就有些猜测。
陈老的功夫不错,又这般隐姓埋名地住在京郊,总叫人觉得他藏着什么大秘密。
只不过这些都是陈老的私事,她也不适合过多询问。
另外一边,摄政王府中。
一连几日未曾找到宋姝婉,这让整个府中气氛格外凝重。
夜睦洲周身凝聚着低气压一般,谁都不敢与他多说些什么。
书房之内。
除了出去寻找宋姝婉下落的清夜之外,其他暗卫也都被喊了过来。
此番宋姝婉遇刺之后,夜睦洲就根据那些刺客的消息,让其他暗卫们一路调查了过去。
“如何?是否已查出幕后主使?”
清山面色冷然地回禀,“王爷,王妃遇刺一事,恐怕与常小姐有关。”
“哦?可有证据?”
“属下调查到,此前,常小姐曾经与南王世子有过联络,在王妃离开王府之后,她又给对方发去了书信,这是属下截获的信件,请王爷查看。”
夜睦洲拿着那信笺神色凝重,这上面熟悉的字迹让他心情格外复杂,他如何认不出来,这应该就是常灀宁写的。
这一刻,曾经那个善良的宁儿似乎彻底在他的心中崩塌了。
他甚至在想,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常灀宁是否还做过同样的事?而这样的手段她又用过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