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老旧的木窗棂在微风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岁月在低声叹息。昏黄的烛光在屋内摇曳不定,将刘寡妇那略显单薄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宛如一幅扭曲的水墨画。
刘寡妇正静静地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盏古朴的烛台,烛台上插着一支粗粗的蜡烛,烛芯在火焰中微微跳动,发出“噼啪噼啪”的细微声响。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调皮地垂落在脸颊旁,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黄色。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针线活,那是一双布满老茧却又十分灵巧的手,此刻正熟练地穿针引线,修补着一件破旧的衣裳。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那声音“砰砰砰”地响着,仿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直直地钻进刘寡妇的耳朵里。刘寡妇的手猛地一抖,针尖一下子扎进了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吃痛的神情,嘴唇微微抿起,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和疑惑。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她的膝盖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但她顾不上这些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她的心跳开始加速,“砰砰砰”的声音在胸腔里回荡,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一般。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缓缓朝着木门走去。
每走一步,脚下的木地板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她的手轻轻搭在门闩上,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缓缓拉开了门闩。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刘寡妇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缩了缩脖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试图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借着屋内透出的微弱烛光,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男人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凶狠的光。
刘寡妇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门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刘寡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刘寡妇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而迷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说:“我……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起来,他向前跨了一步,逼近刘寡妇。刘寡妇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的后背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上的烛台被震得摇晃起来,烛光也跟着剧烈地晃动起来。
刘寡妇惊恐地看着烛台,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那烛台随时都会倒下来引发一场大火。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试图稳住烛台。她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就在烛台即将倒下的那一刻,刘寡妇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烛台。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烛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男人看着刘寡妇惊慌失措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不交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他伸出一只大手,朝着刘寡妇抓去。
刘寡妇吓得尖叫一声,身体猛地往旁边一闪。她的肩膀撞到了墙上,一阵疼痛袭来,但她顾不上这些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男人的手,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防备。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烛台,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武器。
就在男人再次伸手去抓刘寡妇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男人的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扭头看了看门外,然后狠狠地瞪了刘寡妇一眼,说:“算你运气好,今天先放过你!”说完,他转身就跑,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刘寡妇瘫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的双手还紧紧地握着烛台,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麻木了。她的眼睛呆呆地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疲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将烛台重新放回桌上。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发出低低的抽泣声。她想起了自己悲惨的身世,丈夫早早地去世了,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她每天都要辛苦地劳作,才能勉强维持生计。而今天,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她抬起头,看着桌上那摇曳不定的烛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那烛光仿佛是她生活中唯一的一丝温暖,却又如此微弱,随时都可能熄灭。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烛台,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她的手指沿着烛台的边缘缓缓滑动,仿佛在触摸着自己那破碎的生活。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烛光猛地闪烁了一下,差点熄灭。刘寡妇的心猛地一紧,她赶紧伸出手,护住烛光。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烛芯,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过了好一会儿,烛光才渐渐稳定下来。
刘寡妇松了一口气,她的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她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不知道未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她只觉得自己就像这黑夜中的一只孤雁,孤独而无助。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针线活上,那件破旧的衣裳还静静地躺在那里。她伸出手,轻轻地拿起衣裳,手指抚摸着衣裳上的针脚,那是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仿佛这件衣裳是她唯一的寄托。
她开始继续缝补衣裳,手中的针线在衣裳上穿梭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的动作很熟练,但眼神却有些呆滞。她的心中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男人的凶狠眼神和威胁的话语还在她的耳边回荡。
每缝一针,她的手都会微微颤抖一下,仿佛那针线也在和她一起承受着这份恐惧。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的眉头紧锁,额头上还残留着刚才惊吓出的冷汗。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风也越来越大。树枝在风中摇晃着,发出“呼呼”的声响,像是无数只鬼魂在哀嚎。刘寡妇的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寒冷而阴森。
她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想要关上窗户。她的手刚碰到窗户,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缩了缩手,但还是用力将窗户关上了。“砰”的一声,窗户被关上了,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回到桌前,重新坐下,继续缝补衣裳。烛光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影,但她的眼神却依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继续在这艰难的生活中坚持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寡妇终于缝补好了衣裳。她放下针线,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疲惫。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那凶狠的眼神和威胁的话语让她无法安心入睡。
她翻了个身,眼睛望着天花板,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样的噩梦不要再发生了。窗外的风声渐渐静下来,烛光也渐渐微弱下去,但刘寡妇的心却依然无法平静,在这漫长的黑夜中,独自承受着恐惧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