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
“十六小子“一缩身躲在一堆破裂的酱缸后,待那劫道的满意收工后才敢露出脑袋,拍拍胸脯长嘘一口气。
也就这么耽搁一会儿的功夫,没想到身后墙内竟然飞出来一个纸团,“十六小子”大喜过望,展开后发现,没想到这户姑娘的心思缜密,想先见银票再谈条件。
“十六小子”见鱼儿上钩,当即又丢进去五百两,然后又飞进去五百两,听到墙后有悉悉索索拾取的声音,第三次直接飞进去五张一千两的银票!
这银票张张逼真,就连经常摸着的当师都瞧不出什么破绽,在一个小女孩手里就根本比真钱还真,当即里边传来一阵欢呼,很快就抛出来一张纸团,让“十六小子”等天边黑透后到后门相见!
在这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许多,“十六小子”用银票勾引为起始,其实真正的鱼饵反而是他自己!
回去吃光了所有存粮,闭目养神,待弯弯的月牙儿升起,仔细梳洗一番后,换上一身自己最好的衣服,就着月光下的水井往下望去……
一个翩翩美少年跃然于倒影里,玉树临风、品貌不凡,貌似潘安,尤其是那一双杏眼,当真生的比女儿家还要娇娆几分。
虽说才十来岁的年纪,倒也体态修长、气宇轩扬,尤其是那一身青色的长衫更是趁的“十六小子”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好似仙界里下凡的美公子……
果真,在盈盈秋月的皎洁中,大户人家出来应约的二小姐,待见到“十六小子”第一眼就芳心暗许,再看一眼就如痴如醉,临别时“美男子”的回眸一笑,更是把这个叫“婉如”的千金差点迷的当场昏厥过去……
镜头一转,“婉如”深阁思情,脑海里全是那少年的一颦一笑,辗转反侧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天没亮就找到她姐姐,含羞把自己心事全部吐露出来。
作为这户人家最小的女儿,几乎是掌上明珠般的对待,哪怕是非常出格的事情,也总会有哥哥姐姐担待,至于父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个小公主开心,一切都顺着依着她。
只是这大户人家万万没想到的是,以往戏曲里才会出现的桥段,今儿竟在自家里悄悄上演了……
“婉如”小姐磨到最后,终于把“十六小子”安排进了府上,像囚了一只金丝雀一般,关在自己的深闺内院,天天守在左右,偶尔还扮演着“少爷和下人”的戏码……
“十六小子”已是近百年的阅历,一直以来对男女之事都有所耳闻,可心却系着“湾内”,再加上自身年幼,就算有心也无力,长久以来都是避之不急。
但这次却不同了,也不知道是在饥饿之后吃上了山珍海味,燕窝鱼翅的喂的太好?
还是“婉如”确也是个天生丽质的少女,尤其又是在含苞待放的年龄,差的只是一点火星就会是燎原之势……
电影里特意删除了这一截……不过用脚丫子想也能猜的出,“十六小子”的“少爷”和“婉如”之间终究发生了不可描述的情节,而且是终日缠绵,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赖在床上……
电影一晃,飞快来到了第二年开春,院子里的桃花开满了整个枝头,只待结出果实……
同意结出果实的还有“婉如”……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来,那不是有了还能是什么?
可未婚先孕,尤其是“父亲”还是个卑微的角色,这在那个封建社会,无疑是自寻死路……
眼瞅着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就算再怎么宠溺这个幼女,发生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沦为街头巷尾的谈资丢脸事小,在行里乡间抬不起头事大!
这时唯一的出路就剩下“私奔”了,好在熬过了寒冷的冬季,昨年的大旱影响已经没那么强烈,没饿死的在春季里总能找到点吃的活下去,都纷纷回到自己的村子,看能在来年的春雨里种点什么。
两个“小两口”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饶是“十六小子”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靠着“婉如”姐姐的帮助,他们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离开家门,踏上了流亡的道路……
在这之前都是“十六小子”自己独行,这一次却带上了一个“累赘”,说是“累赘”都是温柔的,要知道被宠溺了十多年的小宝贝,会被惯出多大的公主病……
平日里娇生惯养、养尊处优造就了只要心情稍一不顺就发脾气,动不动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要所有人顺着,要是有人敢忤逆,那更是像火山爆发一般。
这在府上时候还好,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也都刻意让着她,或者干脆避开她,可到了逃亡的路上……“婉如”的脾气依旧不知悔改,甚至变本加厉!
“十六小子”却都一一忍受了下来,这简直超出了喜水的认知,本以为这么心狠手辣的家伙,从他对待瞎老头就可以看出来,心如坚冰一般,举手说杀就杀,死后还把魂魄拘在狗的身上,继续受鞭笞之苦。
可就是这么一个寒冷到骨髓里的冰冷少年,陪着“婉如”身边的时候,“十六小子”却乖巧的像个受尽欺辱入得绵羊。
最开始逃亡时,每天换着不同的住处,总要摔砸一些桌椅,通通都好言劝从,就连甩在自己脸上耳光还能笑着对她说:“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
这在喜水看来如同天与地之间的反差,面对如此飞扬跋扈的“悍妇”,换成自己不知道都会不会忍受下去。
这些凭空而来的火气,像一直烤着一个男人的尊严,直到连渣都没剩,“十六小子”却依旧如春风化雨般伺候着。
所有这一切的改变是在“婉如”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后……
那一夜,秋意盎然,他们住在一户农家借来的偏房,院子里种着老大一棵银杏树,足有碗口粗,三四楼那么高,挂着一树金黄,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