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禹苦笑笑：“还不是柳如是那个女人，每次我们要钱都约在一个地方见，有时候跑太远她不乐意，就说这两年风声没那么紧，而且那夫妻俩没死，让我们回来，只要不惹事就行，我没别的案底，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出来买东西，我哪里是要钱才联系王大禹？我是想家了，所以想看看老头老太，王大禹不让见，说怕坏事。”
“那天肚子疼，买药的时候看见柳如是的车，鬼使神差我就打个车跟上去了，没想到她去精神病院，我以为是柳铭疯了，等她出来我就上去问，她哭的哇哇的，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柳铭一直没消息是得病了。”
“进来我才知道，那王八蛋根本没疯。”说到最后，王小禹愤怒地锤桌子。
“行行行大半夜的小声点。”吉川泽制止他，“是王大禹告诉你的吗？”
“是的，我愤怒地去超市买东西，打电话给柳如是，要是不来付钱我就投案并且报告他弟弟的藏身之处，她还真没去，我却成了偷东西的人，当时被扭的急眼了，刚巧看见一个女孩子在切寿司，你知道的，寿司刀那玩意细长的，很容易刺入，所以~我其实就是急眼了，要不我也不能乱刺，对吧？”
王小禹说完，吉川泽大致明白了，这就是柳如是借刀杀人的一种策略。
他王小禹打电话威胁，柳如是岂容你他放肆？她肯定是去了现场，然后故意栽赃嫁祸，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可不就是打个喷嚏那么简单吗？
这个女人幸好是住院了，否则还不知道闹出多少事情来，看来还要感谢王大禹这一刺。
“你觉得是被冤枉了吗？”吉川泽问。
“傻子都知道我被冤枉了。”
“你还不服？”
“当然不服。”
“可是你拿刀刺伤人这个事情不假吧？”
“不假！所以我才心甘情愿在这跟你说话，否则你拿刀来试试看我说不说？”
这倒霉人简直是犟驴，吉川泽懒得理他，直接问：“你被抓的时候拿什么了？”
“大爷！我什么也没拿，就是框里放着东西等她来付款，并且当面问问她，为什么要骗我们，结果好好的L冲上来两人说我偷东西，死命拉我，就边骂边被推的过程中我看见那把细长刀，脑子一抽风就去抢，抢来就刺，那两人吓傻了，我就连刺几下，事后我回忆一下，伤口都不深。”
“何以见得？”吉川泽问。
“我都被他俩弄累死了，哪有劲儿使劲？再说了，速度那么快乱刺几下，伤口能深吗？”
这个王小禹说着说着还来劲儿了，吉川泽不打算继续听他扯，再次把话题主动权拿回：“王小禹！我跟你核对刚才说的话，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我们彼此不要浪费时间，你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进去几年好好改造，出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明白吗？”
“唉！我要不明白，也不跟您说那么多啊！”
“你嘴怎么那么欠儿呢？我听的拳头发痒。”吉川泽握紧拳头，指关节发出不友好的声音。
“行行行，您说啥都行。”王小禹一看老吉生气了，连忙认怂，“我就是平时嘴巴爱说，管不住。”
“王大禹的事情你确实只知道那么多吗？”
“是。”
“柳如是让王大禹送画，你知道地址吗？”
“大爷！您可算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两个地方。”王小禹三分钟都冷静不下来，又开始抽风，喊吉川叫大爷。
“去去！谁是你大爷？说，哪两个地方？你怎么知道的？”吉川泽气歪歪地说。
“那两次是柳铭喊我们去画室，说是叫我跟刘思齐一起去送，刘思齐那家伙还没出画室就蹿稀，一屋子臭气熏天，王大禹刚好送货回来，见我一个人愣着，便拿上货帮我送了，我半道上就被他赶下车，我泡网吧一晚上。”
“每次都有柳如是？”吉川泽觉得柳铭被送去番禺，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果然，王小禹解释了：“每次都是柳如是啊！不过找我去的那两次都是柳铭，但都是王大禹代替我跑了，我就拿个钱而已。”
吉川泽小心地说：“好吧，说说地址。”
“第一次在市里，市一院精神科，叫什么来着？等下，我想想。”
王小禹那只能自由活动的手在脑袋上抓抓挠挠，眼珠子来回转了几圈，正当吉川泽以为他记不起来的时候，人家猛一拍桌子，开心地说：“想起来了，叫艾小明。”
看着王小禹得意的面孔，吉川泽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瞄了一眼米福，那家伙恰巧也在看自己，这信息太震撼，如果一切推理都是真的，那么自己无意间破掉的就是一个产业链，那是多大的量啊？
莫宇那边生产线已经完全坍塌，但是他们之间合作都有严格的规矩，相互绝不知道对方的资料。
如果不是刘云宇这家伙刚巧杀了苗页页和马千千，这条链子根本不可能那么快被打开缺口，林队跟了好几年的线，居然被自己一个好奇，给炸出一个天大的缺口，说起来，真像做梦。
“你们已经知道了？”王小禹见自己的回忆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不再得意。
“这个人我们知道，你不会记错了吧？都过去好久了。”吉川泽故意说道。
“只要我能说出来，就都是真实记得的，我上学时可是学校的记忆大师，要不是混社会，我也不至于那么惨，基本上我背过的内容，就不会轻易忘掉。”
王小禹的得意瞬间飞上眉梢。
“行了，那你怎么不学了？混江湖，江湖给你什么回报了？赚大钱，你赚到几分钱？玉器店的钱，你们几个人分完还剩几分？屁大点孩子就亡命天涯，有活着的能力吗？”
吉川泽不给他得意，总是找到合适机会打压他。
“唉！我不就是误入歧途吗？你问问刘思齐，我真就干过这一次，要不是我们以为那老板挂了，也不能跑出去那么久，现在想想，就是着了柳如是姐弟俩的道，这女人怕不是脑残了吧？我进来，对她和柳铭能有好处吗？”
“王小禹！”吉川泽大声喊他的名字。
“到！”这家伙精神不错。
“王大禹来了你说了自己被抓的过程没？”
“说了啊，跟你说的那些我也对他说过了。”
“你小子还不承认王大禹送为了你去刺伤柳如是？”吉川泽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这……”王小禹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结结巴巴半天才来了一句完整的，“这个问还真没想到，王大禹来看我只是问抢玉器店那晚的真实情况，我俩同时意识到我们都被他们姐弟摆了一道。”
“我当然很生气，和他一起分析了自己被抓来的过程，不是被她设计了是什么？坏了坏了，王大禹疯了，他胆子真的特别小，为什么敢去杀人，我我我，我就是觉得他和柳如是还有过节，我这个事情只是一个引子，引爆了他心里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