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禹情绪很激动,根本也没说什么,只是提到王大禹进来了,他就一直嚎叫,吉川泽也不着急,安静等着他嚎。
嚎叫伤神,费嗓子。
很快,王小禹的嗓子就冒烟了,这次他是真想喝水,抓起杯子一口气灌下。
“怎么样?”吉川泽问。
“什么怎么样?”
“我给你留了一只手自由活动,你不该谢谢我吗?”吉川泽指指杯子,“你看!当你渴了,就能喝到水,我多好啊!这么好的我,你当然要配得上才行啊。”
王小禹气呼呼地问:“怎么配?难道要亲一口? 你告诉我,王大禹怎么进来的我就考虑一下。”
“你看,思路清晰,还跟我讲条件,那告诉你也无妨,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吉川泽慢条斯理地说,“你说不说,其实也没太大关系,反正事实清楚过程了然,目击证人众多,你凶残的表情包我都做好了,要欣赏吗?算了,万一吓坏你自己就不好了。”
“你~哼!”王小禹气得又要冒烟,转念一想,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只好委屈自己点头,“行!你问。”
“这就对了!你告诉我,你和柳如是熟吗?”
吉川泽似笑非笑,等着他回话。
“熟,柳铭的姐姐,在星河大道开了一家画室,我们经常去玩,她对柳铭非常好,我们去哪玩都是她掏钱,这个熟的可以吗?”
看着王小禹的脸,吉川泽简直想给他两巴掌,但是他仍旧眯眼笑:“还不错,那你觉得王大禹柳如是熟吗?”
王小禹愣住了,他不知道这问题的含义是什么,是想问王大禹和柳如是有没有什么关联吗?还是柳如是犯法被抓,连累了王大禹?
“这只是一个问题,不要想太多,反正王大禹就在隔壁房间。”吉川泽往左边隔壁努努嘴,其实他也不知道王大禹究竟在哪边。
“我觉得他们是熟悉的。”王小禹决定说他们熟悉,万一有事也好说是柳如是指使的。
“比你和柳如是更熟?吉川泽这家伙,问话问的多气人。”
王小禹哪里是他对手?
光想着能不能把王大禹摘出来,所以都往柳如是那边扯:“差不多吧,我们经常一起玩,柳如是还让王大禹送过几次画,每次都给两千跑腿费,我就纳闷了,那些画能赚多少?跑腿费就两千。”
王小禹的话引起吉川泽的注意,米福也同时看向他,那意思,会不会又给人做嫁衣了?
吉川泽愁眉不展,心说真要做嫁衣,干脆去禁毒那边算了,这倒霉案子,咋弄来弄去都跟禁毒有关系?
不能让王小禹看出来,他又挂上那个不好看的笑:“你们几个送过没?”
“我和柳铭没送过,他们几个都送过,画室生意很好。”
“你怎么不送?”
“王大禹说跑腿的事情让他来,我只要不犯事儿就好,钱他可以分我,也可以都给我,只要我好好的,这都什么跟什么?不就送个货吗?至于的吗?”王小禹打个哈欠,“我真困,要不再来点冰水?”
“给他。”吉川泽说。
一杯冰水再次下肚,这家伙才重打精神:“哎!现在能告诉我王大禹为什么进来了吗?”
“还不是为了你?”吉川泽故意刺激他。
“为我?怎么可能?我都多少年没在家了,别往我头上扣好吗?”王小禹显然不信。
“他自己说的,为了你找柳如是报仇,刺伤了她,幸好人救回来,否则就是当街持刀杀人,情节严重,手段残忍,铁定死刑。”
吉川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
这表情吓到王小禹,他收起刚才的不屑,紧张地问:“王大禹真持刀伤人了?他胆子可小,你这个事情证实了吗?”
“米福,视频。”吉川泽直接让米福上了一段小视频,虽然只有十几秒,但是足够王小禹看清楚王大禹拿着刀刺向柳如是。
王小禹一眼认出那个戴着口罩的人就是王大禹。
他呆呆地看着已经静止的画面,半天没说话。
吉川泽敲击桌子的声音带他清醒,他居然哭了。
“哎哎哎!咋还流猫尿了?”吉川泽抽了一张纸给他,“擦擦!哭什么?不是挺横的吗?”
“王大禹他,他胆子特别小,居然去杀人,真是几年不见,天都变了。”王小禹哭兮兮地说。
“行了,事实清楚,不容抵赖,你继续说你的,你觉得王大禹杀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自己?”吉川泽不让王小禹继续煽情感染的还是他自己。
“人不是没死吗?”王小禹不愿听杀人二字。
“那叫杀人未遂,懂不?”吉川泽加重语气。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我觉得他不会为了我杀人,虽然他对我还不错,但是不至于为了我杀人,我除了头几年夜里那档子破事,也没干别的,为了我杀人没道理啊!”王小禹把心一横,干脆自己招了。
吉川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你说说你的那档破事,我看看值得不?”
“还要我说吗?不就是头几年那个玉器店被盗吗?当时柳铭问我们敢不敢玩票大的?我们当时都喝高了,纷纷附和,有何不敢?后来就约了去玉器店,因为那家正在搞活动,销售额应该不错,下班也迟,钱肯定是留到第二天才存,我们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就都听他指挥。”
“一帮蠢材!”吉川泽冷哼一声。
“是!确实蠢,要不怎么会在外流浪那么久?”
王小禹对于蠢这个字很有自己的看法,一直说自己蠢,最后才提到自己是几个人中最蠢的一个,因为人家都是好几个案子加身,只有他自己就跟着干了一晚上,结果还被通缉了。
“那你说说当晚什么情况?”吉川泽问。
“就是等玉器店下班啊,等的过程我们先去吃了顿饭,喝了点酒,回来一看,玉器店灯关了,我们估计老板已经回家,柳铭说据他观察,这家从来不带钱出店,都是第二天早上拿去银行存,可惜那晚不是。”
“我们才撬开小门进去,就听见二楼有人问是谁,灯亮的同时老板出现在楼梯上,他老婆也跟着跑出来,这两口子因为钱比平时多,所以没回家睡,怎么办?已经看见全脸了,打呗!帮我们把风的那倒霉孩子,只说下班了,根本没看见人出没出来,后来这小子第一个被抓了,我们不跑路还等什么?”
吉川泽问:“你们是怎么走的?”
“连夜让柳如是开车送我们出去,第一站是她的一个什么朋友家的乡下老房子,第二天一早就看新闻,说玉器店被抢,老板受重伤在医院抢救,还未脱离危险,我们不敢到处跑啊,就等着柳如是的钱过日子,后来又陆续去了不少地方,都是小城镇,平时也是晚上才出门溜达。”
“你们不好奇柳铭为什么没有一起跟着吗?”吉川泽趁王小禹休息的空档提问。
“当然好奇了,当晚她送我们走,回去的时候又把他带走了,说他脾气暴躁,跟我们在一起恐怕惹事害得大家都暴露,当时我们也觉得说得在理。”
吉川泽又问:“那你们为什么又回到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