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芸的话深得小麦心。
立即举脚附议：“对对对！她妈妈不会跟孩子沟通，只会一味激化矛盾，直接说孩子是白眼狼，她伤心失望不想再管，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十几岁又处于暴怒状态的孩子来说，实在就是一支箭，直接刺穿人心中所有的美好与依恋。”
“吉队你看，这小麦说话还有点套路。”巫芸看了看后视镜，忽然沉下脸来了一句，“坐稳了，起飞！”
我去！这是人干的事情吗？小麦和吉川泽同时再次同时问候了她家祖上十八代，这回是还没坐稳，人家就来了一个急转弯，吉川泽的脸狠狠贴在窗户上，刚贴上，小麦撞过来的力量又把脸和玻璃的缝隙挤压到全无。
车身回落，两人惊魂未定，捂着心口表示巫芸这辈子想嫁人估计是难了，这么凶残，谁敢要啊？
“你俩积点口德吧！哪有这样说女生的？”巫芸回头看着他俩，俩人大喊吓得魂不附体：“大侠！看前面。”
“哈哈！逗你俩乐乐。”巫芸豪爽大笑，后面两人气得吐血。
一通电话拯救了尴尬的气氛。
“说。”一看是姚斌电话，点了免提的吉川泽一秒变回威严队长。
“老吉！好不容易才拿到人，马上就往回赶！”
“院长为难你了？”吉川泽想起院长那张保养得当的脸。
“说是人太多，我给了证件给了通知都不行，我的天啊！折腾大半天，终于能回，你要在估计不要费那么多口舌打那么多电话。”姚斌声音有点哑，看来是被气的不轻。
“恩，我刚上车，也在往回赶，回去再说。”
挂上电话，吉川泽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
小麦问：“吉队！咋不让姚队顺便问问毛雨铃住哪个病区？”
“不用了，按照她妈妈的描述，她应该是住在二号或者三号，三号也分轻重，那么多年治疗下来，也该搬去2号了。”吉川泽摇摇头，“我们现在也顾不上她，回去再说。”
“好吧。”
“你俩回去后再去查一下艾晓明，这个人脑子没有器质性问题，但是从行动上来看，是心理出了很大问题。”吉川泽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热浪中，街景不断后退，已经空无一人的纯商业街道和汶水景区的那条老街不能比，想到那条街，心底都透着舒适。
“好的。”小麦和巫芸一起答应。
“这回不要有遗漏，他兄妹二人的所有资料都过一遍，父母的，妻子的，甚至妻子的娘家信息都筛过来。”吉川泽对小麦口中艾晓明的娇妻有点兴趣。
“您发现什么了？”小麦问。
“就是没发现什么，但是他行动又如此诡异，才要查的细致。”
“好嘞。”
巫芸开车，路上说不了多话，车子就驶回分局大院。
“你俩开车去查或者其他都行，我去后边找老杜聊聊。”吉川泽跳下车，直接往分局院里最后面单独的小楼跑去。
“吉队！您不是要去看看柳如是吗？”巫芸提醒他。
“我跟老杜聊十分钟就去。”
看着吉川泽一路小跑的样子，巫芸摇摇头：“哎呀！这个小日本小腿叨叨的还蛮快。”
“哈哈哈~我回头告诉他，你喊他小日本。”
“你个走狗。”巫芸挥拳就上，小麦掉头就跑，这大热天的也不怕中暑。
追了两分钟，小麦已经热成狗，直接吐出舌头，跪求女侠饶命。
巫芸这才上车说话：“走吧，开车去快。”
“还凉快。”小麦补充道。
“不坐下去。”巫芸冷眼。
“坐！女侠请起飞，我已坐好。”小麦的笑脸就像一只贱兮兮的章鱼怪，巫芸成功被逗乐。
跑到实验楼的吉川泽大喊：“老杜！”
“哎呀！五里路外就听见你嚎，上来，我在二楼。”杜鸿程从一只窗户那儿回应。
上了二楼，吉川泽发现杜鸿程悠闲地看着书，喝着茶，不禁奇怪：“你咋这么闲？”
“刚来的俩小同学能力很强，最初的事情我做了后面就交给他俩好好研究，报告也让他们做了。”
“啊？这个这个~”
“这什么？我不能一直大包大揽吧？新人都要成长，过程免不了，最后我签字时总会仔细查看错漏的，放心吧，你来作甚？这个点你不应该在外面跟线索找人吗？”杜鸿程把桌上的壶往他面前推推，“刚泡好，自己到柜子里拿小杯。”
“嘿嘿真香！”吉川泽趴在壶口闻闻，才起身去拿杯子。
连喝三杯，杜鸿程都开始翻白眼了，他才说自己来的目的。
“老杜！我今儿出去顺着柳青生前的路径走，结果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卖什么关子？不会是见到柳青生前最后见到的人了吧？”杜鸿程端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鼻子下面闻闻，抿了一口，在嘴里绕了一圈才才吞下。
“啧啧啧，难怪跟我翻白眼，合着是嫌我喝茶没你精美。”
“快点说。”杜鸿程放下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今儿见着叶敏的父母，他俩就在汶水镇开了一家小饭店，二层小楼，自己买的门脸。”
杜鸿程来兴趣了：“这~”
“用的孩子姨的身份信息买的房子，孩子改名叫毛雨铃，住在番禺精神病院。”
“哦？”
“叶敏当年脑子不太好使，出去混两年已经没有大碍，结果在一个小镇上眼见一场车祸，又给刺激发病了，一直没见好。”
“那？”
“那个小镇离番禺不远，医生建议他们送去那儿入院治疗，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可是？”
“他们是没钱，最初几年都用的尹娟妈妈给的钱，直到孩子住院，开销太大，他们才想着回到新野把房子卖了，新野市中心，这房子卖了不少钱，还有钱在小镇上买了门脸。”
“那这个~”
“想什么呢？卖的是尹娟爷爷奶奶的房产，严格来说是她外公外婆的房产，因此，我们一直没有任何找到任何房屋买卖信息。”
“哦哟！那就是？”
“那就是什么？说到这份上，你还没明白？”吉川泽又给自己添了一小杯茶，学着杜鸿程的样子，抿一口，再来一口吞的，似乎比自己一口干了效果好，味道也更香，还有回甘，这细致点果然是好的。
“你是说，尹娟母亲给钱，给房，让叶敏一家消失？”杜鸿程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吉川泽点头。
“那就是说倒在屋外的尹娟，是~”杜鸿程没有说出行凶者三个字，觉得有点突然，还有点不适应，那丫头当年才多大啊？十五六岁的小女生啊，怎么会？
“大胆说出来。”吉川泽给他杯子里的水换了。
“如此说来，叶敏在屋内昏迷是被吓的？那当时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杜鸿程还在挣扎，他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下手那么准，那么狠，实属罕见。
“从叶敏妈妈的描述中分析，两人进去后直接下的手，然后掉头就跑，到门口就倒下，后来我们几个同学冲进去一通乱跑，破坏了现场的脚印，现在想想，她俩进去，尹娟猝不及防下手，叶敏吓坏了立刻昏倒，尹娟尖叫着跑到门口才倒下，实在是心思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