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小毛驴速度就是快,手一拧贼拉风,几分钟后吉川泽就见到叶程和柏溪。
“怎么样?”吉川泽和柏溪握握手,
“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是蛮严重,做完手术还没醒。”叶程简单介绍当时的情况,“铁骑在街上巡逻,星河咖啡发生伤人事件,他们第一时间赶到,人已经跑了,120带走柳如是后我赶到星河咖啡,刚好和柏溪看完录像后顺路追。”
“没追到人,又回头看了沿途几家的监控,看看有无拍到正脸,可惜,这家伙画S线跑,扭七扭八脸上还戴着口罩,只拍到他穿着白T,牛仔裤,对了,衣服上有一个牛头。”
“柏溪你回去再看看沿途的监控,有发现及时反馈,谢谢你啊!”吉川泽谢过柏溪,指着病房问,“还有人来过没?”
“等下。”叶程叫来站楼梯口的俩人过来说话,“柳如是送来后还有其他人来过没?”
“画室的员工来过,听说没有危险便回去了,还有一个男的不认识,说是她朋友,本来约好喝咖啡,等他到了才知道人进医院了。”
“长啥样?多大年纪?你问他是做什么的了吗?”叶程问。
“一米七五左右,看穿着谈吐应该条件很好,说话时还接了个电话,说什么投资的事情,不耐烦告诉对方他没空,然后听说没有危险,也走了。”
“你俩继续,我们去看看监控。”吉川泽拉走了叶程。
“吉队!今天出去收获大吗?”叶程从吉川泽的脸上捕捉到与平时不一样的东西。
“收获很大!”
“找到柳青的行动轨迹?”
“不仅如此,还找到了她生前最后见的人。”
叶程大吃一惊:“这么牛气?那她生命的最后时光去见了谁?”
“米福和一块钱帮我找到资料,证实她就是柳老师的生母,虽然故事稍显离奇,但仔细想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吉川泽拿出手手机翻看,推了一下叶程,“别瞪眼了,是真的,柳老师就是汪娜的叔叔,他与汪娜父亲是双胞兄弟,遗腹子,因此孩子出生后柳青报户口选择让孩子跟自己姓,柳老师五六岁时被人贩子拐走,辗转卖给了柳姓养父母。”
“俩人把他教育的非常好,等他再次见到生母已经十九岁,为了不让养父母伤心,他选择留在他们身边,但是和柳青也一直有走动,养父母经济条件很差,为了供他上完大学,还欠了些钱,所以柳老师选择先赚钱报答养育之恩,后成家。”
“单身久了,父母总是担心的,所以柳老师托人给他物色了不少,唯有最后一个他相中了,虽然带个孩子,但是年纪并不大,而且家庭条件很好,两人谈了一段时间,女方决定跟孩子摊牌。”
吉川泽没有继续往下说,叶程却也猜到结果:“孩子不同意于是分手了?”
“嗯。”
“那怎么还上升到杀人?女方不同意分手引发的激烈争吵?”叶程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一些不好的画面。
“其实是分手后发生的事情,其实那个不同意的孩子就是当初进入寝室的两个女同学之一。”
叶程的眼珠子不受控制地变身成兵乓球:“不是吧?这也太吓人了吧?当年,你们才多大?还没参加中考,什么样的胆识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割了人家的喉还全身而退,并且没有引起警方注意?”
“当年经手这个案子的人一个是程峰,一个是老杜,你看,他俩一个变成法医主任,一个分管我们,但是十五年来心中一直有根刺。”
吉川泽将十五年前第一次接触程峰和杜鸿程的场景仔细描述一遍,听得叶程一惊一乍:“这生活,过的跟小说似的。”
“程峰不调我回来,我也一直在暗中走访这个事情,不过是没有在这里直接搜集来的顺畅,我也没想到,困扰十几年的案子,最近忽然有了新线索,这说起来还要感谢那本小说。”
“就那个我住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对!我就多嘴问一句,是不是有个地方,林健说有,而且生意不错,我也就是顺去望望,没想到书中提到的护士汪娜和护士长刘悦都是真名儿,这才真让我不敢懈怠,双童案中苗伟晔的社会关系网中也有汪娜这个人,我才多留意,没想到这人就没了。”
“可惜了!”叶程耸耸肩,“不然你也能感受一下书中的她和生活中的她有没有什么不同。”
“去去去!”吉川泽又推了他一下,“让你帮我留意闫麟,毛新宇,你给我找到消息没?”
说着就到监控室,因为是当日资料,所以很快找到来询问情况的男人,截个图发给敬言,两人往回走。
出来叶程自动续上刚才的话题:“不是我不帮你找信息,每天忙到掉脚后跟,搜集线索这样的事情交给三队啊,他们个个是搜集资料的高手。”
“不早说,真是,瞎耽误功夫。”吉川泽气呼呼地拿出手机打电话。
还没拨号,林健电话进来了:“吉队!我们回来了,在二号。”
“人情绪怎么样?”
“不怎么样,痴痴呆呆的。”
“告诉大姚,忽然换了环境,暂时先晾晾,给块糖,给杯水,等我回去。”
“是!”
这边刚挂上,叶程那边也收到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叫住吉川泽:“吉队!柳如是醒了。”
一听这话,吉川泽把手机又放回口袋:“走,看看去!”
病房内,安静到能听见输液滴落进血管的声音。
吉川泽就差屏住呼吸了,护士还在边上不停提醒:“轻点,小声点。”
吉川泽使劲点头,一再表示只问几个问题就走,不会让病人激动,也不会大声,更不会占用病人太长时间。
护士才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地离开,走到门口还探头进来捏着嗓子说了一句:“我就在门口。”
吉川泽都要感动的哭了,这医院服务态度真好!
叶程拉了一下他,他才回头看向虚弱的柳如是。
惨白如纸的脸上,两只眼睛涣散地看着他俩,似乎在想他俩是谁。
“我是吉川泽,在您画室见过,您的画室失窃……”吉川泽没有继续说下去,柳如是已经努力眨眨眼,表示自己已认出他。
“我问几个问题,可以?”吉川泽尽量控制语气和音高。
“嗯~”柳如是微微动了一下。
“您认识刺你的人吗?”
“嗯!”柳如是回忆几秒,然后点头了。
“您是说您认识行凶者?”吉川泽再次确认。
“嗯。”
得到肯定回答后,吉川泽再问:“叫什么?新野人吗?与您何时结怨的?”
柳如是呼出一口气,似乎在想从何说起,吉川泽示意她不要着急。
过了半分钟,她艰难地开了口:“我们不熟,我只是认识他弟弟。”
“不熟算认识,还是有过照面?”这个人问的真细。
“见过两次,都是跟他弟弟在我店里。”
柳如是大口喘气,吉川泽不打算问了,让叶程拿出手机截图,给她看:“是这个人吗?当时戴着口罩。”
“是的,我认识他手背上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