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甜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
“这个桌子好像不是摆放在这里的……”
“梁小姐需要我把这些东西搬掉吗?”虚怀问道。
“等等。”梁甜根据记忆,所替换的东西好像呈顺时针的方向,“我来,你来帮我。”
说完她就走到床边,先是移动了床头柜,然后再移动桌子,最后在移动窗边的白色灯台。
就像触发了机关一样,在房间的正中央突然塌陷去一块。
渐渐的,房间的最中央呈现一个巨大的洞。
“公子梁小姐,你们在上面等着,我先去看一下。”虚怀从怀中拿出一个带绳子的钩子,挂在边缘部分,然后跳了进去。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他的声音。
楚胤和梁甜两个人蹲在洞口看着里面,虚怀已经点燃了火折子抬着头看着他们俩:“里面很安全……”
“高不高?”梁甜多问了一句,她担心太高跳下去,万一崴到脚怎么办?
话还没有说完,没有等到虚怀的回应,她被楚胤打横抱起来飞身跳了下去。
“公子……”外人在,他这样公主抱,有些不合适吧,梁甜羞的没脸见人。
她脸皮那么厚的人竟然还会害羞?楚胤摇了摇头。在皇宫里面的时候,他们俩不是经常这样子的吗?虚怀应该见了很多次了。
虚怀虽然见了很多次,但是冲击力还是很大。他们俩秀恩爱不分场合,让他孤零零的光棍,情何以堪?
楚胤把她放下来的时候,虚怀已经点燃了好几个油灯。
房子下面是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很大,有很多房间,相当于整个太守府。
里面有很多盏油灯,虚怀把里面的油灯一盏一盏的点燃。
下面的地下室,阴暗潮湿,靠着井边的几个房间,还有水渗出。
下面没有人住过,所以生活用品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们看到了很多箱子。
虚怀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里面金灿灿的光芒夺目。
难怪陈烈那么自信,一口咬定自己没有犯错,自己是一个清官,是因为他觉得他们不可能找到他财富的藏身地点。
可是,他低估了楚胤。
更加低估了梁甜!
他一定想不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本领。
“把这些都打开看看。”楚胤一边说一边叫虚怀,一起把所有的箱子打开,一共有上百口箱子,每个箱子里面不是金元宝,就是银元宝或者首饰。
“公子,这得多少金银珠宝?”
“刑部的人已经过来了,等下让他们来清点就是了。”
“这些赃物怎么处理?”梁甜一边说一边摆摆手,楚胤笑的一脸玩味看着她,小财迷是不是动心了?宫里面的珠宝很多,她要多少给多少,通通赏给她,“公子千万别误会,我没想拿里面的任何东西,这些都是民脂民膏,该用在老百姓身上。”
还挺明事理的!楚胤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金银财宝全部都充国库,修的修大堤,修的修城墙,一个国家花钱的地方很多。”
“滴答滴答。”此时,几声清脆的水滴声落到地上的水洼里。
梁甜突然想起来,那天她无意中好像撞见陈烈和管家站在水井的旁边。
“对了,虚怀,你们是不是去井里面打捞过?”
“是我们打捞过,但是一无所获。”
“是井水很深吗?”
“那倒也不是……打捞井里面的东西很有难度,如果是整箱的金元宝或者银元宝的话,会太重,它没有特别好的着力点。”虚怀并不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他的确想从群里面找到赃物,这是其一,其二是他希望兄弟们安全。
“可能我们最初的想法错了……”梁甜接过他手中的火把,“你们跟我来。”
楚胤和虚怀两个人跟在她的身后,虽然说已经通知了别人等下来到地下室,但是以防万一,他们俩必须护着她的安全。
楚胤和虚怀一左一右跟着她身后,梁甜走到了一口水井的地方。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口水井应该就是后院的那个水井。
“公子,你有带小刀吗?”梁甜问,把手中的火把重新递给虚怀。
楚胤把腰间的小刀递给她,只见她拿着小刀在水井的墙面上刮了刮。
不一会儿墙面上出现了金色的痕迹。
她又换了个地方,再刮了刮,出现了银色的痕迹。
“公子,虚怀,你们看这是什么?”
楚胤和虚怀两个人面面相觑,这金色银色的东西不正是金条和银条吗?
陈烈真是太疯狂了。
根本没有人想到会用金条和银条做成水井边缘的材料。
所以,太守府的水井是用金条银条包裹泥浆做成的。
“公子现在证据已经确凿了,我们应该可以定陈太守的罪了吧……”虚怀问。
楚胤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短短的时间就找到了赃物,都是因为梁甜。
他对着她露出感激的一笑,她还有多少才能是他不知道的。
“公子,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查……”梁甜手指了指地下室的顶上,她发现问题的地方。
她觉得,应该有什么办法,能够很轻易的把墙面卸下来,然后发现里面的秘密。
楚胤无条件信任她,他们三个人来到了地面。
依然是梁甜住过的那个房间。
梁甜拿着的小刀,在墙面上找玄机。
她在墙面上钻了一个小小的洞,里面硬硬的。再把洞凿大一点,和在井面上发现的一样,里面是金色的。
所以她的推测是对的,木墙的中间是有夹层,里面藏着金条银条。
她蹲了下来,拿着刀撬了墙面的最底端,终于墙面松动了。
她的手轻轻往上一推,其中一面墙轻轻松松地抬了起来。
楚胤和虚怀帮她的忙,把一扇墙面整个的移动放下来。
就在把墙面移开的那一刻,夹层中间整整齐齐的金条银条,摧枯拉朽一般倒了下来。
“梁小姐,你最开始的怀疑是对的。”
“现在只需要大家把其中的一面墙,按照我刚刚的方法卸下来,那么所有的赃物都可以找到。”
……
陈珍珍站在太守府的门口,今天特别热闹。不少老百姓在围观观看,大家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啊?陈太守人挺好的,是个大善人,去年腊八节的时候陈小姐和管家好像给大家分粥了。”
“可不是,这个我记得,虽然说只是小小的事,但是他心里面还是有我们老百姓的……”
“是不是搞错了,太守的人真的是很不错,我记得他刚刚来我们陈州的时候,有一次发大水,他一个人在河堤待了20多天没有下堤。”
“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谁知道现在怎么样呢,很多人刚开始是好的,但是后来官做着做着就忘记当初是怎么样的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他们的话,陈珍珍全部都听进去了,她现在穿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在人群中他们没有发现她。
看着一箱箱抬出来的东西,她知道她的爹爹肯定完了。
“你们啊,有些事情不知道……我们这几年陈州。日子可不太好过,尤其是那些小商贩,都不知道被收割了多少钱……”
“是啊,那些钱去哪里了?反正我是没看到陈州城比以前好,看看市集那边的那条路烂了多少年了都没人来修。我昨天傍晚就在太守府了,那个时候一箱一箱的东西从里面抬出来,现在都早上了,东西都没有搬完,你们想想看他贪了多少东西。”
陈珍珍捻着帕子不停的擦眼泪,果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爹爹做过的事情终于被发现了。
看着一箱箱被抬出来的东西,沉甸甸的,一定非常贵重。
“散了吧……”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都散了吧……”流青站在太守府的门口维持秩序,老百姓越围越多,对他们办案不利。
老百姓见状一个个的离开。
只剩下了陈珍珍。
“陈小姐……”流青没有撵她走,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张大人和梁小姐在吗?”陈珍珍随口问了一句,“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问,他们是官家,而我爹爹又犯了事。对不起,请原谅,我没有办法置身事外,想到爹爹还在大牢里,我如坐针毡。”
“可以理解,陈小姐……只是这里人多口杂,您还是回到客栈或者寺庙等消息比较好……”
就在流青和陈珍珍交谈的时候,楚胤和梁甜从太守府里面走出来。
“张大人,梁小姐。”真是太好了,可以见到他们,陈珍珍正好可以问爹爹的事情怎么样了。
楚胤对着流青使了一个眼色,她怎么来了?
现在在办案,她出现不大好。
流青抓了抓后脑勺,面对如此文气的陈珍珍,他不好意思赶人家走。
“陈小姐……”梁甜大大方方的下了台阶,然后走到她的身边。
“梁小姐……对不起,我是因为实在太担心我父亲,所以我才来的,我本意不想打扰你们办案……”
“现在天气这么热,要不然去屋檐下面避避太阳?”同为女子,梁甜不想落井下石。
陈珍珍没有任何错,她的错就是无法选择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