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立刻转身出门到隔壁房间此时所有人都已经从自己的房间中出来了,只剩了隔壁房间中无人应答,南山眉头拧的死紧,作势就要撞门,仓绫跟在南山身边,直接一脚过去把门踹开了。
南山满意的看了仓绫一眼,对他的破坏力很是满意,进去之后就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熙和,正在深度的昏迷中。一群人跟着撞进来,袁庆中直接冲过去把南山挤到一边,他把熙和扶起来,很是暴力的拍着她的脸道,“熙和,熙和?”
南山被挤到一边,眼看就要摔倒,封修远轻轻把她带站直身子,南山眯起眼睛把整个房间的陈设收入眼底,没有争吵打斗的痕迹,板凳是从桌子的另一边拖过来的,但是这个在地面上的拖痕,南山眨了两下眼睛,看向封修远,“你是第一个进去的?你怎么发现不对的?”
封修远有些嫌恶的看着这股现场,带着南山往人群外面走了走道,“我在外面看到她的影子一直在梳妆打扮,将凤冠戴上衣服换上,然后就坐在床上,一直以为没什么问题,等我发现多了一个人的影子在乱动,撞开门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南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而此时熙和在袁庆中暴躁的唤醒之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神情中都是迷茫,“我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南山眯着眼睛看周围人的反应,而雪枪这时也被众人的动静惊了过来,从隔壁先看了一圈,绕过来对南山道,“房间里有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南山点头,整个人再次进入了心无旁骛的断案状态中,她看着被众人围着的熙和道,“这些人估计把能破坏的证据都破坏的差不多了,我们去隔壁看看庆潭。”
南山视线往后一转,看到仍旧穿着那奇怪的神棍衣服的仓绫,对他道,“把衣服换了,等到这群人冷静下来,让熙和到隔壁房间找我。”
庆潭穿着女主角的凤冠和礼服死在熙和的房间,为什么呢,南山盯着床上的死者,摸了摸她的脖颈,又翻起眼皮仔细看了看,掀开嘴唇闻了闻,庆潭整体的死相很是安详,但南山从她的口腔中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微微发苦,她环顾了一下房间,这个房间和寺庙中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然而熙和将各种家具都进行了小小的位置调整,看起来总是有些不一样。
南山看着被绑在椅子上,一直垂着头的青竹道,“封修远你刚开始按他的时候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吧,别把人按死在这里。”
青竹幽幽抬头,眼睛中像是凝练了一团火一样,“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死,在把熙和那个贱人杀了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南山脱了一张凳子坐在他面前,“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青竹面色苍白到了极点,甚至显出一点青色,整个人都不像活人的神色,他上下打量南山一下,似乎对南山这个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子如今展现出这么强大的气势感到惊奇,南山挑了挑眉毛,“不愿意说?”
青竹莞尔一笑,整个人竟然透露出一股魅色,“我为什么要愿意?”
南山拍了一下额头,把自己从县令大人审案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继续检查房间的摆设,“那就不说吧,烦躁你在这里被抓住,床上是死者,你觉得自己能够逃脱惩罚吗。”
青竹冷哼道,“我本来也不想活了,但是在死之前,我也要让该死的人和我一起下地狱。”
南山没想到青竹这么容易就认了罪,但现场还是要继续勘探的,南山看到床边的烛台上点了几支蜡烛,现在都已经烧到底部了,而目前房间的主要光源是封修远进来时点燃的门口的灯笼,那个灯笼是琉璃的,里面有一枝直径很宽的大蜡烛,点燃之后极为明亮,南山摸了摸烛台上蜡烛的蜡泪,还是湿的,她把蜡烛吹灭,发现旁边的窗户上出现了一个洞,像是被无意间火扑倒的。
南山一边检查现场一边与青竹说话,“既然你都承认了自己是作案的凶手,不如把你的手法也说一说,我今天可是让人看着你的房间,你是怎么做到人在那个房间,却到这里来杀人的?”
青竹眯起眼睛。似乎有些小小的得意,“你既然要管闲事,不如来调查一下?”
南山没想到青竹竟然会挑衅她,淡淡笑着说,“你在现场留下的痕迹不少,不过你既然这么在意,那我就调查给你看一下吧。”
青竹此时脸色才有些凝滞,“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山回头看他一眼,人已经爬到了床上去检查上面落下的蜡泪,并不说话。
封修远看到南山穿着裙子就这么爬了上去,不禁有种想捂额头的感觉,南山浑若未觉,上上下下的爬了一遍,对雪枪道,“走,我们去青竹的房间看看,这个房间已经没有什么课调查的了。”
青竹在南山身后喊道,“你为什么要管这些事情?”竟然有些气急败坏,南山回头道,“是你们请我们来驱这个鬼的,我们只不过是把鬼找到罢了。”
南山跟着雪枪往青竹住的地方走,他住的真的很偏僻而且道熙和的房间需要经过客房的唯一一条走廊,假如他是从外面过来的,封修远是无论如何不会看到的,况且雪枪一直在青竹的门外守着,难道是房间之下有地道?
几人到了青竹的房间,南山推门进去,随便看了看,和普通的客房陈设没有什么不一样,然而在门口也放着一个巨大的烛台,里面同时点燃着三支蜡烛,此时已经燃到尾声了。
南山盯着这个烛台看了半天,风从门口吹了进来,有什么东西从房梁上一飘而下,南捡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一截被搓的非常非常细的绳子。
“绳子?”南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个房间的床铺整齐座位俨然,像是完全没有动过的样子,南山端详了一会回头问道,“你看到他,是在什么地方?”
雪枪没有明白南山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坐在床边,一直坐着没有动过。”
南山眯起眼睛,这和封修远对庆潭在房间中的行为非常相似,一直坐着不动,但是一个出现在另一个房间,一个死了,这可能是巧合吗?
雪枪想了想又补充道,“在我听到你们那边的动静离开之前,我是一直没有发现他有动静的,但是我们回来之后里面空无一人,我想他应当是有个同伙,在我离开之后跑出来了。”
南山觉得有些好笑道,“你以为是这样的作案方式吗。”
雪枪道,“当然,又不可能出现两个青竹同时作案,你们在那边抓到青竹的同时我在这里也看到了一个青竹,不是他会分身,就是其中必然有一个是假的,你们抓到了那个真的,我这个必定就是假的了。”
南山失笑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我们回去吧。”雪枪皱起眉,似乎觉得南山在怀疑他的能力,“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南山指了指那几乎一尘不染的床铺道,“你看到的那个假的,一直坐在床上,但这个床上完全没有人做过的痕迹,说不定是那个人在离开前还给青竹收拾了一下床铺?”
雪枪这才明白南山想笑容是什么意思,不由得道,“也许就是有这么细心呢。”
南山这下才是真笑了,“温度假如真的有人做了这么久,你离开到我们过来这么一会,哪怕是收拾了床铺,温度也不会这么快就散干净的,这里没有人坐。”
雪枪皱眉,额头出现一道很深的刻痕,“你觉得我说的是假的?”南山心情像是很不错的摇头道,“不不不,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被眼睛所欺骗的事情,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走吧,熙和应当已经冷静下来了。”
等到南山几人回到熙和的房间时,发现熙和已经冷静下来,正坐在床边嘤嘤的哭泣。而庆潭的尸体依旧原样躺在床上没有人动弹,兴许是这一身艳红衣服的死者看起来太过诡异,谁都不敢去处理,被绑在椅子上的青竹脸上多了许多淤青,而嘴角也留出血来,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南山视线不漏痕迹的看向袁庆中的手,果然,她心里暗叹一声,柳宁楠看到几人回来,立刻迎了上来道,“你们这是?”
南山觉得自己也应当给柳宁楠解释一下,就随便找了个位置靠着说道,“我从发现柳荫班的命案开始就知道这必定是人为的,但是人在屋檐下,况且这并不是我们的事情,因此就一直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但既然班主已经找到了我们身上,就不如选择一个守株待兔的方式来把这个凶手抓住,所谓驱鬼,都是假的。”
柳宁楠的脸色清清白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