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淡金色的封印越发的凝实，宁澈松了一口气。
“好了，阿衍剩下的你叫个靠谱的人过来守一下就行了。”
“这个封印……”有些眼熟啊。
宁衍总觉得在哪见过类似的禁制，可却一直想不起来。
“无妄峰山河永镇。”宁澈伸出手抵在封印结界之上，只见淡金色的纹路瞬间浮现在整个结界之上。“阿衍也要学着点，除了这里叫个靠谱的，剩下的我们只管建好城就行。”
瑶也在很多方面，实在太过惊艳。
惊艳到，她的山河永镇，除了辰阵这个功法法诀以外，几乎无解。
宁衍的辰阵玄门，宁澈那天已经见到过了，确实比他的要更全，更好，怕是白子修改过的，所以没那么大反噬，相同的也没有瑶也当初那种一呵雷云为之消散无踪的强大。
瑶也那样的疯子出一个就够了。
毕竟力量，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瑶也是凡人，所以她把六界作到封印。
打个比方来说世界上最不缺的不就是自认为正义之士吗，瑶也当年不可控制的几乎快要把妖界杀绝，仙界帝尊东于的魂魄也拘来做了剑灵。
甚至鬼界，魔界，灵界，掌事者皆斩于剑下，那时候的瑶也已经听不进去劝导，也没有人能够制止，最后还是她自己良心发现，只是她也到底还是有私心的，说是什么都不管，可还是给人界留下了辰阵玄门。
“建城？他们会来吗？”宁衍不傻所以理解宁澈的意思。宁澈这是学瑶的十二城镇压魔界一样，打算建立个外十二城镇压鬼域，只是宁澈建的城，他们会来吗。
“会的。”
宁澈回头笑了笑。
胸有成竹不在多言，宁澈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的很，如果说这是宁衍建的，他们可能会有所顾忌，但只要说是宁澈建的，便一定回来，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很惧怕宁澈，同样也很信服宁澈，原因也很简单，瑶也。
他死了，记起他的依旧不多，瑶也借尸重生。
这个理由，足够了。
而宁澈和宁衍算上这座城总共建立了十三座城。
“果然不出师尊所料，廖听白去了我们左边的那座城，月无双则是右边，两个临近……”
宁衍将手中洗好的葡萄投喂给宁澈，宁澈味觉恢复以后就更爱甜食，一点苦味都吃不了，所以宁衍没办法只能天天找些甜的水果哄着他吃完再乖乖喝药。
而自从他们住进远疆城，便如宁澈预料一般，没过几天，廖听白便找了一座临近的城安置了下来，而后是月无双，在者沧澜宗也派了柳宸一。
建城日夜奔波，还是在宁衍心疼宁澈不想让他过于劳累的原因持续将近三个月之久，但他们派人过来竟然只花了短短三天。
“那不是正好，有无双师姐和廖师兄看着，魔界也过不来。”
好吃。
宁澈终于知道月无双为什么那么爱吃东西了，真的会很快乐。
这段时间他被宁衍养坏了，很多事情都不爱自己动手，整个人都显得越发懒散，心安理得的用嘴叼过葡萄。
酸甜的……
宁衍也乐得继续剥，继续喂。
宁澈永远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的久了，宁衍总能从宁澈那张并没有太大波澜的脸上读出情绪，比如他师尊现在就吃的很开心。
“五师兄有心灭世，四师姐有心开九川，等殷师叔把鬼界解决了他们各归各位回归正轨，外十三城，内十二城就是等同于放大版的沧澜宗，山河永镇一开，纵使六界封印全部开启也无大碍。远疆城很重要，阿衍你要看住啊。”
宁衍看着宁澈那副淡然的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在了心里，然后喂了最后一颗葡萄。
“师尊是不是该喝药了……”
宁澈的那副运筹帷幄的淡然脸一瞬间便垮了下来，震惊的抬头看着宁衍。
抿着唇……
“阿衍，我觉得我好了。”
“师尊是想弟子喂你喝吗？可以直说的……”
宁衍笑的狡黠，宁澈别过脸，硬着头皮端起桌子上放在一旁的药碗，有些纠结神情，落在宁衍眼里，觉得好笑的很。但也不忍心真的苦着宁澈，不由放软了语气，哄道。
“子凝~这里离景镇比较近，喝完药了我在领师尊去买些零食？”
宁衍小时候就好看，长大了更是升了等级一样，宁澈小时候，便听沧澜宗的师兄师姐们给无妄峰取了个外号叫美人峰。他更是从小到大在美人堆里长大的，且不说琴不期，那人真是神仙来了也比不上，就云楚，凌白羽，廖听白，和他宁子凝，并非自恋，而是实事求是哪一个不好看呢？
可饶是如此本该司空见惯的宁澈看见宁衍笑的时候，终究被色迷了心，无奈扶额，难得一口气喝药喝的痛快。
自己养的小崽子什么时候变了质，不仅成了上面那个不说，还学会诱惑了。
他现在想揉头都做不到，毕竟孩子比他还高半个头。
怎么揉都显得怪怪的。
“师尊在想什么。”
见宁澈这次没有以往的皱眉，反而盯着自己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宁衍不由主动接过宁澈手中的药碗，又贴心的剥了一颗糖递到宁澈嘴里，指尖触碰薄唇冰凉，宁衍的眸子暗了暗，到底还是克制了下来。
毕竟答应好了子凝，出去走走的，晚上回来再说，也不迟。
这人是他的了，跑不了。
“……这什么糖，有点太甜了。”宁澈微微嘀咕了一声，故意岔开话题。。“不是要走吗？走吧……”
说什么呢，自己想揉头都揉着怪怪的了？
太难了。
宁衍也不追问，领着宁澈，二人踏上景镇之后才发觉曾经来过这里，如今不过故地重游，只是这一次，因为乱世原因，三个月前还跑进城里太多难民，以至于景镇也扩大好几倍的范围，没有了当年一丝一毫的影子，街市也没有多么繁华。
宁衍倒是放下了。
宁澈对这里，对红柳倒是印象很深，当年他还能听到的时候，听到过那个女人的声音。
若能避风雨，谁愿惹尘埃。
不卖了他能怎么办？
难不成让他被那些畜生糟蹋吗？
他是男子，做奴也要比在青楼勾栏里强上太多了。
可是红柳不知道，宁衍是阴珏体。
把他直接从一个火坑推到了另一个火坑。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见宁衍过得好，不想乱了宁衍的心，干脆不认。
所以宁澈对他，印象深刻。
“阿衍……想回去看看你娘吗？”
宁澈问的声轻，宁衍五感敏锐，自然听的清楚，他闻声顿住脚步，低头不知想着些什么。
他忘了这是景镇，这一世他对景镇的执念实在不怎么深，尤其原先与师尊来这里，见过一次。
“我……”
宁澈知道，宁衍一直都挺孩子心的，只是在他面前表现得成熟了一点，红柳在他心中已经不全是执念了，当初红柳抛弃了他，他后来也选择抛弃了红柳，也许是缘分故地重游一切再回想起来，不知道该如何从处。
“子凝……她……现在会是什么样？”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悄然伸手握住少年的手，宁澈对着宁衍笑了笑。“我在。”
一如当年，大雪纷舞，染地而白，少年攥着他的手在这雪上，踩下四只脚印，直至尽头。
宁衍和宁澈现在李府门口。
记忆中的李府变了模样，比原先还要有些规模。
记忆中的管家也依旧如以往一般，狗眼看人低，隔着老远开门便想对着二人再来一次记忆中的亲切问候。
毕竟宁衍变化实在太大了些。
宁澈喜欢穿白衣，宁衍就跟着宁澈穿白，只是跟宁澈那无论如何都是坠尘世俗慵懒的好看相比，宁衍就更显的出尘了些，这一点跟琴不期倒是很像，又不太像，那双眼弯起来的样子就仿佛人间簇簇桃花，连带着那份出尘中跟着沾了点人间生气，二人站在一起也不会有天上地下的违和。
让人觉得，很舒服。
那个管家认不出来宁衍，可他认识宁澈啊，那么多年那个人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好看。
当下吓得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回府里通告李老爷去了。
师徒二人看的好笑。
上次没进去的李府这次非说什么也惦念着进入凑个饭，毕竟，宁澈与宁衍的关系，凡间还是有规矩的，比如，见长辈。
想到这宁澈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在云淡风轻的表情也是掩不住红霞。
“师尊脸怎么红了？”
宁衍一颗心都在宁澈身上系着，看宁澈脸发红，连忙伸手摸了摸宁澈的额头。
“不热啊。”
“闭嘴……”
宁澈颇凶的让宁衍闭嘴，好在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见那个六十多将近七十高龄的李老爷领着两位美妇人出现在了门口匆匆对着二人赶来。
宁衍见到红柳，在联想自己师尊，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的笑出了声。
宁澈的笑向来轻，苏的要晃进人心底，如羽毛轻轻撩拨，宁衍不同，笑的就是那种落在人间的花仙，妖而艳，惑而属于少年专有的阳光，暖人心脾，晃人眼睛。
俯身附在宁澈耳便。
“子凝……你怎么这么会撩人呢……”
想见家长，不是在暗示他，是在干嘛呢。
……
宁澈的这次连耳根子都红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