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们老了,子女远在外地,就算在我们身边,你会不会经常和他们聊天?反正现在贾佳的妈妈总是找借口说让他经常回家修理各种其实不怎么坏的物件。他刚开始呢,总是纳闷,为什么总是坏呢?我告诉他,其实老太太就是想让你回家聊聊话。
贾佳仔细一琢磨豁然开朗,他拍马屁的说:“陈度,你干书店的时候,知心大哥做的很到位啊”。我笑着说:“那当然,知心大哥,为您解忧”。我现在有时间呢,不用等到老爸老妈的召唤便会开车回老家,多多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吧,因为有可能一不小心,便是告别。
杨帅端茶倒水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这时候顾客不多,他才有机会注意到窗外的人和事儿。他发现,对着面向街道的玻璃窗,比平时多了几位交头接耳的人。我马上帮刘阿姨写完信,没有注意,这时店里来了一位包裹严实的神秘人。
杨帅没有先叫我,在还未曾猜到来人的真正身份与意图的时候,他如往常一样,走到他跟前礼貌的问:“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他答:“冰水”。杨帅端过冰水,他没有摘掉墨镜,反而把衣服给紧了紧并说了句:“谢谢”。
杨帅没有城府,很礼貌的问:“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您大热天的,本店虽然有空调,您穿这么厚不热吗”?他:“爱好”。杨帅:“好嘞,您随意”。他又换了个坐姿,把身子向左倾了倾,随手拿起一本书,慢慢的翻起来。
杨帅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放下笔对刘阿姨说:“阿姨,用脑过度,稍事休息一下”。刘阿姨差点让我用她的保温杯,说是里面放的是冰糖菊花水,我谢过她,然后和杨帅站在一个角落。
杨帅小声问我:“这家伙穿着那么神秘,不会是什么坏人吧”?我观察他说:“看他优雅的气质,娴熟的翻书动作,双指净白,唏嘘的胡子,算是有品位的穿着。应该是知识分子或者某领域的专家,再者是个律师或医生吧。”
杨帅不屑的说:“你们这些文人啊,开场白就是多。但是你没有注意到,刚才窗户旁,聚了几个交头接耳的人。”我看看窗户说:“哪里有什么人”?杨帅顺着我的视线用手指着说:“刚才还在呢,怎么一转眼的工夫不见了”?
我想说他熬夜过度,看小说有点魔怔了。这时,书店走进来一位女士。她和林若若一样是长发,也是没有扎起来。他身穿淡蓝色和白色条纹相间的裙子,斜挎着一个包,并没有和我俩打招呼,径直坐在神秘人的桌旁。
杨帅拍拍我说:“你看,你看,她说话了”。女士也在翻书,其实我们没有注意,她用手已率先写好了字。她向神秘人请教问:“这两个字怎么读”?窗外有汽车喇叭声响起,我没有听清神秘人回答什么。
她用手机上网查阅后确定的说:“原来那么简单,这两个字读作【九念】”。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但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昨天晚上我还在研究这位神秘的作家,他虽然在排行榜第九位,但他绝对有着强大的实力。
因为他在三年前写过一本《午夜列车》,反响强烈。而且是悬疑言情小说,无论其他打怪的书更替如何快,他的那部书一直没有下过前十名。有时反而会超过当下的书,最高的时候位列第三。我小声冲杨帅说:“大神作家——【九念】”。
杨帅:“在这开玩笑吧”。我:“你没听清女士念的什么吗?而且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书页上停顿了一下”。女士不动声色的发了一个短信,不一会儿三五个记者蜂拥而上。一名男记者说:“快来,快来,【九念】在这儿,别让他跑了,快采访”!
神秘人嘀咕道:“你们认错人了”。他想离开,但他发现已经被冲上来的那几个记者给堵得严严实实。我:“糟糕,他有麻烦了。”杨帅说:“就是这几个,刚才在门外就一直朝这里张望,我确定”。
他走上前去大声说:“快走快走,本店不让采访,影响其他读者看书”。夏季,杨帅自然穿着短袖,他冲说过话后,故意将健硕的肌肉紧绷。小记者们可能没有见过肌肉高的像是一个碗一样的人,他连喝斥再象征性的展示肌肉,让记者们顷刻间走的干干净净。
神秘人虽然戴着墨镜,我明显感觉他的惶恐不安。他准备离开,我拦着他说:“放心,他们不会回来了”。他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去掉墨镜和外衣。我找了一个书桌请他坐了下来,我激动的说:“你还真是【九念】”,他嘘了一声。
我等到坐下,虔诚的向小学生一样伸出手与他握手。杨帅站在那里,也有些不知所措。我说:“您好,我叫陈度,想不到叱咤文坛的大神能来到我们店里”。杨帅再次确认问:“什么”?我:“他是【九念】啊”。他微笑道:“笔名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