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针锋相对
安静的风铃渡2020-09-16 11:372,086

  一会儿之后,许琼被御林军带了上来。望着周遭衣冠楚楚诸公和龙台上的帝皇将相,瑟瑟不安地跪下,颤抖着嘴唇,礼道:“草民许琼,拜······拜见陛下。”

  晟帝俯视着小眼睛,问道:“许琼,你说你要鸣冤,有何冤?”

  许琼吞吞吐吐地道:“草民要揭发一人。”

  周玄辚急不可耐,急问:“揭发谁?”

  许琼转头望向晏泞,随着他这么一望,大家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纷纷集中在晏泞身上。

  晏泞心里头一震,心想该不会是这个家伙想公报私仇吧。

  须臾后,许琼对晏泞伸出手指,咬牙地道:“晏泞,就是他冤枉晏毓公子。”

  周玄辚眼前一亮,追问:“说说你的理由。”

  许琼豁了出去,也不像开始那般紧张了,反而侃侃地道:“众所周知,晏泞其实是邵宁侯的庶子。前些时日,晏毓公子在街上与他起了冲突,加上多年被撵出京都,所以他就一直怀恨在心,想伺机复仇。恰巧,他在鸳鸯楼探出了周家的辜管事因色起意,误杀周庭少爷侍妾后埋尸晏家绸缎铺的事情,就利用这件事,编出了个通奸的鬼话,来栽赃嫁祸。”

  周玄辚大喜,而表面上故作气愤和恍然的样子,“真是好算计,如果不是这位许公子仗义执言,我那两个被蒙在鼓里的子孙还不知有多冤枉!”

  “慢!”刑部尚书余文彬站了起来,“你说是栽赃嫁祸,我问你,你有何证据证明白氏是辜管事所杀,又如何推翻晏家绸缎铺掌柜的供词?如果没有证据,那你就是信口胡言,那就是欺君,诛九族!”

  许琼心中一急,被余文彬的气势压了下去,显得很是慌乱。

  “哼!余大人,现在还在调查,你不要恶言威胁证人!”周玄辚喝斥完,又给许琼鼓气,“许公子,你知道什么,尽管说,陛下在此,定会秉明公道。”

  许琼压住慌色,咬牙道:“两日前,今科榜眼司徒璟,曾与同来自剑南道的一帮举子到酒楼饮酒庆贺,草民也是来自剑南道,所以也去赴宴。司徒璟喝醉之后,说晏泞曾神秘地出柳府,不知去办什么事,回来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地说,要当街欺辱过我们的晏毓好看,这是其一。”

  听到这儿,拘谨的司徒璟脸上一变,倏地朝晏泞望去。他两日前的确在酒楼喝醉了酒,但至于喝醉了之后,说了什么话,他自己根本没有印象。

  晏泞自己根本没说过要报复晏毓的话,所以对上司徒璟那种担忧的样子,他心里明镜似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上当。

  许琼继续说道:“其二就是,鸳鸯楼的老鸨见过晏泞出现在鸳鸯楼,与辜管事见面。”

  余文彬又诘问:“你还没解释,我刚刚问你的两个问题,辜管事和掌柜的证词是怎么回事?”

  许琼以弱者的语气道:“ 辜管事那肯定是听从了晏泞的胁迫,把罪责转嫁给周庭公子。绸缎铺挖出了尸体,身为掌柜肯定免不了责,与其自己白吃一个杀人罪证,还不如抛给别人。那掌柜,应该是听了辜管事的不实之证,才顺水推舟······”

  余文彬气得发火,“真是一派胡言,难道判案可以按猜测来定罪么?”

  周玄辚捉住了三点里头最重要的点,“余大人也不用发这么大火。既然有鸳鸯楼老鸨为证,不妨叫晏泞说说,到鸳鸯楼见辜管事,究竟所为何事。”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晏泞身上。

  晟帝也望向晏泞,叫道:“晏泞,你就解释一下,出现在鸳鸯楼,见那姓辜的,所为何事?”

  从许琼说完指证的时候起,晏泞就在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冒出个许琼来全盘翻案。想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东宫承受不起京兆尹和大理寺卿两员大将的陨落,决心改变计划,且辜管事已死,已经不能让刑部从辜管事的口中得知自己是幕后主使,所以抛出鸳鸯楼老鸨,将一切矛头指向自己。

  这更加符合常理,也不会影响奸细的计划。

  晟帝的问话一出,他就直起身来,脸色非常难看,因为他那日是一入鸳鸯楼就直接问人找人,偶遇的借口根本就不能用。磨蹭了一会儿,吞吞吐吐辩白道:“启禀陛下,草民······”

  见晏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周玄辚非常开心,当即抨击道:“陛下,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晏泞为报私仇,肆意捏造,其心当诛,还请陛下收回方才对晏毓的处置,并治晏泞大逆不道之罪!且延台与周德房一事,由此事可见,疑窦重重,刑部应释放。”

  众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起来,皆是议论晏泞是庶子的身份,渐渐倾向于许琼所提出的复仇之说。邵宁侯府那边,晏庸脸色复杂地望着站起来的晏泞,心里头也在叩问。周氏眼光恶毒,是恨得咬牙切齿,相信了是晏泞在陷害,恨不得将晏泞碎尸万段。

  太子姬慕初和卫璜、延沛则为峰回路转而窃喜,满怀希望地望着晟帝,希望这位晟朝帝皇能够硬气一次,粉碎申公亭的狼子野心。

  可姬慕初他们太过高估了晟帝的胆色,晟帝又为难起来了,“这······”

  在满堂俱静的时候,一道杯盏落案声显得格外清晰。

  “好一番巧舌如簧。”申公亭讥笑,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谁都明白他说的绝不是晏泞。他站了起来,语气冷然地道:“掌柜、辜管事、还有延台的供词已经摆在了刑部,西门校尉以及西门守军,那么多的人看见延台想畏罪潜逃不成,愤而杀人。如此证据确凿,竟然被这么个毛头小子忽视,看来是有人贼心不死!”

  谁贼心不死?此言一出,包括晟帝在内,所有人脸色一凛。

  姬慕初眼睑一颤,猛地握紧酒杯,杀意从眼眸闪过,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恢复如初。

  客堂落针可闻,舞女和乐师皆低下了头。

  晏泞没有沉下头,不过也把目光转到地面上,不敢直面龙台上的神仙打架。

  至于许琼这货,更是吓得软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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