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为弟子
子夜听风2020-06-19 12:073,843

  “咳咳咳咳咳!我……不是有意的!”

  她被茶水呛得狼狈,傅辞对于眼前一幕本来不以为然,偏偏见识过她惊世骇俗的言语,比如‘双龙戏珠’……

  此时一下看穿她心中所想,大抵莫不是一人唇即,另一人覆之的间接荒唐,思及此,他实在不知该做何表情,脸上俱是尴涩。

  对于她的无礼,江浮寒雷打不动地端坐,并不知自己是被“冒犯”。

  苏镜云擦擦眼泪,接上刚才的话题,道:“这也算不得预测,就是想着浮寒君那日在庄氏门前与我说的话……”

  闻言,傅辞亦是回忆。

  那日在大雨中,江浮寒对她说道:“你虽然是自保,可仍杀了一条性命,庄氏绝对不会放过你。而你动用禁术,天锦门不能坐视不管,你便随我上撼霄山安置吧。”

  苏镜云下意识摇摇头,她其实没有犯禁,却说不得实情。

  傅辞道:“不要拒绝,我们正好要去。”

  苏镜云可不听,“我可以再对天发誓,不会再动用禁术,天锦门肩负天下之道,就别费精力来管束我这种小人物了,我不够格。”

  她三指高举,还未说完,一抹银光嗖一声缠上手腕,竟是那枚蛇形银镯。

  苏镜云:“……”

  江浮寒面无表情,傅辞也不知是站哪一边的,居然朗声笑道:“再加一条,妖物认主,你够格了!”

  思绪飘回眼前之人,傅辞揶揄道:“他希望你去天锦门容身,自然会时刻盯紧你的行踪,这会儿你独自出了房门下来用膳,他定是前来查看你跑了没。”

  果然,江浮寒道:“苏姑娘可是连阴判都敢拦的人。”

  傅辞又解释道:“言下之意,堤防些总是好的。”

  事实到底是什么,他们二人之间最是清楚,傅辞故意为之,苏镜云心底既无奈又抓狂。

  她朝江浮寒笑得无辜,“浮寒君多虑了,我当时生死之急才会失了冷静,再来一次我怕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了。”

  无视她的笑容,江浮寒道:“你说的山洞我去过了,无异样。”

  说起那个山洞,傅辞不甚在意。他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年,除了一个出口,四周都是山壁,能看能研究的早被他发现了,无奈就是个普通山洞,自己当初是机缘巧合醒在那里。

  “我可没骗你啊,我真的就是在那里遇见高人的!”

  江浮寒盯着她看了一瞬,无意再纠结,道:“明日一早所有弟子御剑回撼霄山,我会让雪怀带着你。”

  他起身离去,苏镜云庆幸自己又过一关:“那就多谢浮寒君的安排了!”

  次日清早,雾气还未散去,城外荒野一行白衣人驻足朝露疏林间,仰望天际。

  适时天际边一个小黑点缓缓飞近,鹤唳扬空,潇云子对着江浮寒一揖:“请浮寒君先归撼霄,我们随后而至。”

  江浮寒颔首,轻点足尖上了鹤背,白鹤振翅,青松影散,道骨仙风之人悠悠扬扬去了。

  苏镜云见所有弟子都念诀御剑,奇怪地问雪怀:“为何浮寒君是乘鹤来去,你们却要御剑?”

  雪怀催动自己的佩剑凌空,解释道:“浮寒君的灵器法宝非同寻常,一般不用做跋涉媒介,来吧!”他朝苏镜云伸出手,要把她拉上佩剑。

  苏镜云很是配合,把手放进雪怀的掌心里,刚想用力蹬上灵剑,一道无形的巧力拴住腰身,一转眼她便天旋地转地跌坐在毛羽之间,傅辞也轻轻飘落在旁。

  “我忽然记起苏姑娘连山崖都敢跳,雪怀怕是拿捏不住姑娘的烈性。”

  江浮寒清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苏镜云挠头撇嘴,傅辞往前看去,只能看见他宽薄的背影,不由失神。

  眼前晃过另一道单薄的背影与之重合,恍恍惚惚的,对眼前之人既熟悉又陌生。

  刹那年华流逝,原来昔日少年早已顶天立地,傅辞感叹时光的精心塑造,造就一个栋梁之才,也同时埋怨时光的无情,物是人非。

  三人逐渐升空,鹤翔穿梭云间,潇云子一扬手,所有弟子御剑井然有序跟上。

  启程飞行了足足一天一夜,天地广阔,路过入眼皆是山川大河,风清气朗,青山谧湖倒影白云飞鸟,云涛翻涌苍穹,拨云拂茫,一座巨大的白色山脉逐渐出现在视线内。

  撼霄山外围终年积雪,而内围别有另一番天地,四季皆有。

  数之不尽的峰峦屹立在山脉之上,云峰重间的宫殿气势恢宏,五彩灵光伴紫气,仙鹤疾影,红鼓击响,金钟撞动,碧瓦楼阁处处山林喧鸟雀,流水虹桥跃龙鱼,青木繁花飘零,如此稀世桃源仿佛是盘古开天辟地时遗于红尘外的仙境。

  乘着白鹤继续往最大的宫殿飞去,一处能容纳千兵万马的宽广校场前置大殿门前。

  一别经年,再次身回撼霄,主峰大殿的匾额上铁画银钩写着——太微清殿,是出自傅辞建派时的凌云壮志手笔,历经数千年,几乎什么都不一样了,只有它丝毫没有改变。

  他赋予天锦门维护苍生正义的信念一直都在无声的岁月中延续。

  白鹤盘旋,俯冲而下,滑翔一段稳稳落地。

  殿前已有五人带着弟子等待多时,见鹤归来,弟子纷纷作揖,为首者道一句:“浮寒君回来了。”

  江浮寒一展大乘修为,从鹤背上瞬闪至他们前面,对那五人轻点头:“我云游多年,如今回来不需要这么大阵仗接待。”

  为首者为天锦第十二代弟子春不寒,一身灰袍精绣天锦门派徽彰显他身居掌门之位,三十岁的样貌威严正气,潇云子师承他座下,师徒二人的气质有些相像。

  春不寒对江浮寒十分敬重,道:“浮寒君为门中之事操劳,弟子们来迎接也是应该。”

  “可不是吗?”接着应话的是藏书阁长老谢灵襄,掌博渊峰,“弟子已经多年未见浮寒君,听闻回来心中欢喜,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呀!”

  江浮寒见众弟子精神焕发,天锦风采依旧,嘴角轻勾,转眼即逝。

  随后潇云子等人也陆续降落,他带领外出的弟子向五位天锦掌权者作揖:“弟子拜见掌门、各长老!”

  春不寒手掌回势,用灵风扶起他们:“平安回来就好。”

  这时,一位女长老上前,她就是素离与雪怀的师傅、训诫堂长老莫忧晴。

  只听她对江浮寒说道:“弟子听闻浮寒君带了一位使用禁术的女子回来,不知现在人在何处?”

  江浮寒侧身回望,白羽丛里一个少女正努力让自己安然落地。白鹤似是不满鸟身上毛羽被拉拽,扭着脖颈回头看去,最后无奈叼啄她的后衣领,把人安放在地面上。

  傅辞知道苏镜云已经一夜一天没吃过东西,此刻手脚俱软无力。

  山风一过,她突然猛地打了几个喷嚏,这正道之地灵脉气息充足,山中生成的灵风貌似不欢迎她似的,直往鼻孔里钻得刺疼,很不友道。

  人一落地,莫忧晴立马派人要拿下,却被江浮寒拦下:“等等。”

  众人面露不解,江浮寒又说道:“此人凡小不必严规,我会亲自管教。”

  春不寒沉吟片刻,道:“不知浮寒君要她以什么身份留在您身边管教,侍女,仆人,书童?”

  “座下弟子。”

  江浮寒负手直径步入正殿,只是风轻云淡的四个字如惊雷霹雳,彻底炸懵了全校场的人,包括傅辞。

  “他说什么……座下弟子?”

  傅辞有些心绪混乱,他猜不透江浮寒收徒的用意,便对已傻愣的苏镜云说道:“我跟进去看看。”

  太微清殿内,劝阻不休。

  江浮寒收徒一事太过突然,莫忧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您的规矩都立了几百年了,怎好端端要破?这如何与您当初用此规矩拒绝的众人交代?”

  天锦最重法规之人当属莫忧晴,故她会反对是在情理之中。

  春不寒也不赞同:“不过一个需要管教的,您若觉得她心善是可造之材,交给我来指个师傅不好吗?”

  铸器坊长老熔彻也道:“是啊,给她指个金丹期的师傅也不错了,毕竟只是管教以后走正道,不用禁术犯恶。”

  傅辞一入殿中,便被声声苦劝引去目光,他端详了掌派五人,默默摇头,个个修为境界不过出窍。

  修真阶级共分十二级,从最先起步的筑基、开光、融合、心动一路到金丹,便是大道之路要走过了一半。

  尔后要炼成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更是看个人天赋与运气,至此才十阶。

  江浮寒却是天下头一个踏入大乘之人,大乘一过就是最后一阶飞天境界——渡劫。

  傅辞记得,自己钦点的继任者每一任修为都在分神期,怎如今连个掌门也才出窍?不禁有些失望,幸好修行可再努力,匡扶天道的己任一直没有落下。

  如此一想,倒也心罢。

  越过六人,他习惯性地往主座走去,站在左侧。

  以往有重大事件,他这个师祖也让掌门居正,自己居左无座,其等有座亦无敢坐。

  但看殿下之间的商劝,傅辞认为都是多余。江浮寒的性子,是一旦做了决定,十万马力都拉不回来。

  五人中已有三人发出了意见,可江浮寒的目光只流转在掌门主位一带,傅辞与他的视线碰撞一起,只不过是我见君来,君不见我。

  而江浮寒纹丝不动、不置一语,好似那处有什么值得专注的神态,惹得其他人彼此相看。

  谢灵襄只好自荐:“我等已说明原由,浮寒君您一句话也不说,看来对此女颇为看重,只是您即将渡劫需要闭关,不如把人交给我,我来教导。”

  其余四人点头,能入天锦长老座下已是十分难得,换作普通世家都是件光宗耀祖的事了。

  江浮寒终于有了动静,力排众议,决然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

  莫忧晴当即大怒,将天锦规矩摆了上来:“浮寒君,我们收人本来要经筛选大会力破三关才能身入天锦,眼下您亲自开口,即使前面两关能省,第三关问心绝对不能免除!”

  春不寒低声警告:“莫师姐,注意分寸。”

  济世楼长老霍汀子示意莫忧晴冷静,也附和:“确实,我们天锦收徒的规矩是师祖定下的,问心镜也是千年前师祖传下来的灵宝,就算不看天赋不考耐力,但心术定要一问。”

  天锦门数千年来稳居第一大派,做正道之首,可千年前几桩祸事出了败类,师祖便传下问心镜这一宝物。

  自那时起,筛选大会的第三关不由人问,由镜问,从此再没有出过一个奸徒宵小、贪生怕死之人,可见问心一关何其重要!

  眼下天锦始祖已销声匿迹多年,江浮寒一人可算为当今天锦威震修真界的表率,不能强硬否了五人说的道理,他问熔彻:“问心镜还在铸器坊养炼吗?”

  熔彻:“是的。还有一小段时日就是筛选大会,问心镜会提前三日完成养炼。”

  江浮寒:“既然此刻还不能把问心镜用上,那便等着筛选大会时,再问吧。”

  他说完就不多作停留,一出到殿外便看见苏镜云半死不活地捂着咕咕叫的肚子。

  傅辞尾随而来,心事重重。

  苏镜云可怜巴巴地看向他,无言诉说自己疲饿,傅辞却看向青衣之人,吃饭的事情,只有他能做决定。

  江浮寒眉见状,扣指在唇边发出一声长哨,一只白鹤翩翩飞来,“走吧。”

  苏镜云一动不想动:“去哪?”

  “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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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你藏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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