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面露犹豫之色,不言不动。
淳于飞忍不住地道:“你不是要带我去秦家的住处么?怎么还不走?”
“是的,可是……。”
淳于飞一怔,旋即含笑道:“你是对我没信心,怕我去了出不来,给你带来祸事!”
被人看穿了心事,小乞丐眼珠子滴溜乱转。
淳于飞‘嘿嘿’一笑,趴在小乞丐耳边低声密语。
小乞丐突然眼睛一亮“我带你去,跟我来吧。”说完转身跑到树下,解开绳套牵着骡子在前面带路。
淳于飞随后跟了上去。
小乞丐跟淳于飞走了,留给了围观的人又一阵纷纷的议论。
小乞丐闭着眼都能找到秦家,显然是这地面上很熟的老根儿人物。
一刻钟后。
小乞丐突然停了步,开了口:“到了!”
淳于飞忙也停了步:“哪儿?”
小乞丐抬手一指,:“喏,门口有对石狮子的,就是秦府。”
淳于飞顺着指引放眼瞧去。
眼前是条大胡同,左边第三家,朱红的大门,高大的门头,一对石狮子,门口的石阶玉似的。
门头两旁,挂着两盏大灯,上头两个擘巢大字“秦府”。
淳于飞收回目光望向小乞丐;“谢谢你带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有些伤感地道:“我自小就是个孤儿,全靠天水桥的好心人照顾,才能活到现在,那些好心的大爷大娘 叔叔婶婶们都叫我‘狗剩’但我私下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贾鸣’。”
淳于飞‘嗯’了一声道:“贾鸣,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你在这等我,等我出来后你就跟着我混,保证不会亏待你。”
说完他转身要走。
“朋友?”贾鸣双目微红,隐泛着泪光。低哑道,“我等你,朋——友——!”
淳于飞头也不回,抬起右手在半空摆了摆,道:“我叫淳于飞,以后叫我飞哥。”
贾鸣用力握了握手,长吁一口气,嘴里喃喃念叨“淳于飞,飞哥……。”
秦家的两扇大门紧闭着,门外没人,门里也没动静,可是淳于飞刚踏上石阶,砰然一声,两扇朱漆大门豁然大开,门里跨出两个人,只两个人。
这两个,都是中年人,一个黑瘦,一个白胖,都穿黑袍,见淳于飞一怔停步。
四道锐利的目光一打量淳于飞,白胖中年人开了口:“你……”
刚一声“你”,门里就窜出了那位秦家前院柳大管事老家伙,怒目戟指淳于飞:“就是这小子。”
该问的不用问了。
该答的也不用答了。
黑瘦中年人,白胖中年人脸色各一变:“好啊,上门找死来了。”
两只右手一圈,当胸拂了过来,十缕凌厉指风,立即罩住了淳于飞前胸诸大穴。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这两个,是高手。
可惜,他俩碰上的也是高手,而且是远比他俩为高的高手淳于飞。
淳于飞伸出了两只手,这两只手不同的招式,可正是破解对方攻势的两招,吓得对方两人一惊缩手,抽身后退,淳于飞趁势登上石阶。
临上石阶,他扭头后望,贾鸣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黑瘦、白胖中年人又出了手,招式比前一招凌厉三分。
淳于飞仍然是伸出两只手,仍然是不同的两招,这两招,把黑瘦、白胖中年人逼进了大门。
黑瘦、白胖中年人各扬手暴喝,三次出手。
但却是第三次无功,那黑瘦、白胖的两只手的腕子,落在了淳于飞白皙、修长的双掌之中。
前院的柳大管事大惊,刚要往后跑。
淳于飞一声轻喝:“站住!”
两个同伴半条命拿握在人家手里,柳大管事不敢不听,回身惊骇望淳于飞。
淳于飞淡然发话:“柳大管事,大名是……”
柳大管事迟疑了一下:“柳重山。”
“好名字,这两位是……”
“前院的门房管事。”
“呃,久仰了,他两位怎么称呼?”
“苟见町,史耀乾”
“狗见腚,死要钱?”淳于飞听到两人名字,不禁暗笑:“这秦家手下的名号,怎么这般搞笑。”
“那就麻烦柳狗屎三位,为我通报你们主事的,淳于飞求见。”
秦府三人闻言,勃然色变,柳重阳气得浑身乱颤,指着淳于飞:“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下文。
“我怎么,莫非柳大管事不服,要小爷动手才肯去?”淳于飞活动手腕嘿笑不已。
好汉不吃眼前亏,见眼前的小煞星不怀好意的笑,柳重山扭头撒丫子就跑,飞也似的不见了。
淳于飞没事人儿似的打量秦家前院,前院很大,但也很空旷,除了东西两排厢房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一条石板路通往后,两旁十来丈见方一块平铺着细纱,分明,这是个练武场子。
淳于飞笑顾左右:“烦劳狗屎二位,陪我走一段吧。”
苟见町。史耀乾到现在还望着淳于飞发怔,他们两个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的腕脉是怎么落进人家手里去的。
淳于飞一手拉一个,刚迈进二门,迎面奔来了十几个已柳重山为首的黑衣人。
十几个人清一色腰佩长剑身穿黑衣,柳重山身后跟这两个,比苟见町还要干瘦的人,简直就是个干尸。
干尸归干尸,这两个干尸的双眼可亮得吓人,一双手也特别大,还黑里透紫,带点儿亮意。
淳于飞头一眼就留意了他的手。
十几个人都急急停住了,柳重山一指淳于飞,要说话。
左面那个黑瘦干尸拦住了柳重山,亮得吓人的两眼,掠过了苟见町。史耀乾的脸,落在了淳于飞脸上,开口发话,语气冰冷:“我知道,淳于飞。”
淳于飞笑了:“行了,淳于飞出了名了,请教。”
“我兄弟二人在江湖道上人称无常二使,我是老大左无心”他指了指身边的另一个干尸道:“这位是我的弟弟,左无意,我们兄弟二人现属为秦府后院管事,”
“久仰,我要见……”淳于飞嘴里客套着,心里又开始琢磨:“这秦家怎么都是些魑魅魍魉,不是狗见腚,死要钱,就是勾魂的小鬼。”
“请到招贤阁奉茶。”
居然来客气的了。
“招贤阁”,名副其实‘招贤纳良’之地,陈设很典雅、很考究,四壁都是名家的字画,充满了儒雅祥和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