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健仁的别院可不像上官挽澜的那么简约,他的院子奢华高调,既像中原古典建筑那般有雕梁画栋,又融汇了西方建筑的优雅大胆。
院内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回廊蜿蜒曲折,小路百转千回,花园、凉亭诸景齐备……最重要的是,如此美景怎能少得了佳人的锦上添花?
施健仁风流成性,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他私自购买这座别院,就是为了能尽情的纵欲狂欢。就连上官挽坤的进去的那一刻,他都在左拥右抱的搂着美人喝酒,甚至这些美人中还有几个是洋妞。
“上官兄客气了,咱兄弟俩谁跟谁啊。对了,兄弟听说附近新开了家“书寓”,里边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逛逛?”
施健仁品了一口美人送至嘴边的洋酒,又示意在他身后按摩的西洋美女,给他松松肩。想来古代帝王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吧。
“呵呵,施兄,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对女人没兴趣,唯有权和钱才是我想要的。”
上官挽坤也坐到了施健仁旁边,施健仁忙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美人去服侍他,可是上官挽坤拒绝了。
他的确不怎么在意女人,尤其是施健仁身边的这些女人,他不但不喜欢,甚至是反感。能打动他的,是那种清纯可爱的姑娘,比如说——她。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每天都陪在上官挽澜的身边,他就恨的牙痒痒。
“我就说你这人不懂得享受生活,咱整天费心费力的要权要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享受嘛,要是都像你老兄似的,只赚不花,那还要它干嘛?”
施健仁怀中搂着美人,嘴里品着美酒,无比惬意,在他眼里享受永远摆在第一位。
”说起‘享受’二字,古诗有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如今施兄你已经有了美酒佳肴,也有了弹奏琵琶的玉人,独独缺了这‘夜光杯’,难道施兄就不觉得美中不足?”
上官挽坤浅尝了一口瓷杯中的洋酒,感叹了一番。
“哦?上官兄这话颇有深意啊?”施健仁拦住了将酒送至他唇边的佳人。
“呵,如果施兄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说来听听。”上官挽坤见施健仁对他的话有些好奇,故意卖起了关子。
“你们先下去吧,记得晚上打扮的漂亮些,咱们晚上接着喝。”
施健仁把他豢养的那些姑娘都打发走了,有很多姑娘不太开心,施健仁便挨个在她们脸上吻了一下,她们这才回去了。
从心里说,上官挽坤对这种事很反感,他只顾在旁边品酒,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吐。如果不是因为施健仁家的势力,他怎么会跟这种人来往?
“施兄交友甚广,常与霓虹人接触,不知可曾听说过一个叫藤原熙的人?”
上官挽坤并没有开门见山的跟施健仁说自己的意思,他只是想先探探口风。
虽然上次藤原熙去过上官家,还发生了一场小的战役,但上官挽澜为了保护上官家的利益,对外只称是一次军事演习,因此并没有人知道藤原熙与上官家的事。
“呵,藤原熙这个人我还真听说过。他可是霓虹军江南战区总指挥官,藤原博一的独子。听说他挺厉害的,而且已经来到江南了。怎么?上官兄,你难道认识他?”
施健仁有些不敢相信,藤原熙那样的人,怎么会与上官挽坤搭上边呢?上官挽坤的弟弟上官挽澜可是江南战区的将军,藤原熙可以说是他最大的敌人,难道上官挽坤这么做,是为了报复上官挽澜?
上官挽坤见施健仁有些疑惑,忙解释道:“施兄不必多想,我只是在一次生意聚会中,偶然听说过藤原熙这个人。有人说他手里有一大批烟片,想要在中原贩卖,可是没人敢接这笔生意。我当时有些动心,就派人打听了一下。没想到,藤原熙当即派他的部下给我送来了一批成品。我自己要吞下这笔货很难,我父亲又太过迂腐,因此这件事不能让家里知道,思来想去,也只有施兄你有这样的胆量和财力,因此想问问你对这件事是否有兴趣?”
“呵,你们上官家也真是有趣,弟弟在外边与霓虹人打仗,哥哥却偏要拖弟弟的后腿,偏偏与霓虹人做生意,还是那种祸害国家的生意。”
施健仁没有正面回答上官挽坤的话,反而先调侃了他一番。
“怎么?施兄不想合作?”上官挽坤听别人这样嘲弄他,有些黑脸。
“当然不是,挣钱的事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刚才的话,上官兄可别介意,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具体的内容还请上官兄如实告知啊!”
施健仁见上官挽坤有些变脸,忙改了口。这个生意确实是庄大买卖,普通的商人没有胆量接,怕出事了压不住,可他施家在江南商场纵横了这么久,早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明白上官挽坤的意思,上官挽坤虽然舍不得这笔买卖,但也得为了安全考虑。
在这个江南商场上,虽然他们上官家的实力很强,可以压的住很多事,但烟片这种事实在风险太大,哪怕他们打通了官府,可难保其他商家嫉妒,在背后搞鬼。
而霓虹人的目的只是想通过烟片搞垮中原,并不会真正的帮助上官挽坤,甚至还可能推波助澜,兔死狗烹,因为上官家的生意要是败了,江南的经济也就乱了,这对霓虹人来说,有利无害。因此上官挽坤只有找一个实力相当的伙伴,共同牵制霓虹,才能放心。
“哼,那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次的货分一部分给你。至于价格,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只要按半价给我即可。”上官挽坤笑道。
“如此,那便多谢上官兄了。”
施健仁怎么说也是在商人家里出生的,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他不会在意上官挽坤提出的价格,因为他完全可以用高于他十倍的价格卖出去,烟片这种东西,只要吸上了就会上瘾,买烟片的人不会考虑价格,他们只在意那种感觉。
而藤原熙为什么没有找上施家,上官挽坤也很明白。
施家主要经营的就是造船业,而江南水路发达,他们的货又质量好,所以很畅销,施老爷子也就一门心思放在了造船上,对其他行业涉猎甚少,因此藤原熙的第一选择自然是在各行各业均有涉及的上官家。
……
“上官挽澜、上官将军、上官二少爷……你到底什么时候醒啊?大夫说你可能会变成傻瓜,可没说你会一直昏迷不醒啊。我听说,有种人,平时很少生病,可是一旦生病,就会病得特别严重。我看你平时体质那么好,可是你现在却恢复的这么慢,该不会你就是这种人吧?”
白绣绣端着药碗,愁眉不展的自言自语。这都好几天了,上官挽澜不会死了吧?她还想刺探军情呢,可自从张源那二木头打理军务,她就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现在上官挽澜这个样子,她只能好好照顾他,连出去机会都没有。
“张嘴,喝药。”白绣绣用力把药往上官挽澜嘴里塞,可就是灌不进去。把她气得,恨不得把上官挽澜的嘴给卸了。
“上官挽澜,你说你啊,一个大将军,吃个药都这么麻烦。真不懂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哎呀,上官挽澜你能不能不往外吐啊,这药可是钱买的。你要是真不想喝就说出来啊,我还可以留着买桂花糕呢!”
“上官挽澜,我再最后灌你一次,你要是再不喝,可别怪我。”
……
没用的,白绣绣唠叨了这么久,那碗药都快凉了,他也没喝进去!
“好,上官挽澜,姑奶奶再一次豁出去了,你可别后悔。”
白绣绣气的直哆嗦,她是最没耐心的,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上官挽澜也实在是厉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能激怒她。
白绣绣深吸了一口气,把药全灌到了自己嘴里,然后趴在上官挽澜胸口,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决定用嘴把药给他灌下去。
“唔~唔~”
命运总是爱把你的人生安排的那么尴尬,白绣绣的人生也是这样。
她刚吻住上官挽澜,他就醒了。瞪着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白绣绣,他想挣扎,可白绣绣趴在了他的身上,他刚醒过来,身上没有力气,根本就推不开她。
“啊~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啊?那个…我…我刚才只是想喂你喝药,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白绣绣紧张的语无伦次,把药全吞了下去,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只希望,上官挽澜千万别误会。
“娘,我饿!”上官挽澜坐了起来,委屈的看着白绣绣,他的眼神从未这么单纯过。
“你…你再说一次?”
白绣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娘,我要吃饭饭,肚肚好饿。”上官挽澜这几天确实一直没有进食,饥饿难耐的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停~”
白绣绣喊了一声,上官挽澜立刻止住了哭声,只是眼角还挂着泪,可怜的抽噎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白绣绣突然玩心大发。
“娘,你是不是傻啦?我是你儿子澜澜啊。”上官挽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白绣绣。
“咳咳,那你爹是谁,你还记得吗?”白绣绣觉得挺好玩的,继续逗上官挽澜。
“爹,你来啦?”
上官挽澜突然喊了一句,把白绣绣吓了一大跳。她扭过头,对着上官挽澜喊的方向一看,只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来看上官挽澜的张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中医。
张源严重怀疑自己幻听了,他忙问白绣绣到底是怎么了。
“爹,我饿,你快让娘去做饭饭,我要吃桂花糕。”上官挽澜又捂着肚子喊了一声,把两人都吓得不清。
“哎,好,你乖乖坐好,让大夫好好看看,只要你听大夫的话,娘就给你拿桂花糕去。”
白绣绣哄着上官挽澜,示意大夫去给他看病。张源虽不满白绣绣这样戏弄他最崇敬的将军,但目前也没什么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