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山雁在身后看着他把烫伤的药都抹了上去,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虽然她只是个心理医生,但最起码常识还是有的,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手被门夹到了然后上烫伤药的。
怎么说小姑娘都是因为她才被门夹到的,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她的病人,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心理,她道:“我来吧,你用什么药都不知道,只会耽误她恢复手。”
还在缠绷带的周嘉纳手一顿,默默地停了下来,退出了这个位置。他坐在了邵初然的另外一边,紧紧地贴着她,邵初然现在痛的无法呼吸,一句话都没有,注意力全被手上尖锐的疼痛感给抓走了。
吕山雁很是细心的分辨出适合她用的药,再好好把她的手给包扎好,缠了好几圈后打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站了起来:“好了,手不要用力,过几天应该就可以好了。”
“今天谢谢吕医生,吕医生慢走。”
周嘉纳坚持不懈的要把人给送走,吕山雁装作没听见他的话,而是对邵初然说:“初然,我们聊聊。”
听见女主的声音,邵初然一脸痛苦地点了点头。
当然,这个痛苦自然不是对着吕山雁的。
周嘉纳自然是不会允许的,直接横在了两人中间:“有什么话当着我面说。”
“周先生。”和周嘉纳说话吕山雁的声音清冷了许多,“上次初然说想和我聊一下敦伦之事,怎么,你对我的性生活很感兴趣?”
虽然一开始没听懂吕山雁说的敦伦之事是什么事,但是听了她的后半句话就明白了。脸色立马变得铁青,这个女人居然要听别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做爱的事情!
这是他怎么也没办法忍受的。
火爆脾气当即就要上来,吕山雁继续补充道:“对了,听初然说上次你弄得她很痛,不管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矛盾,最起码在这种事情上面,你都不能来硬的。我与初然有些女人那方面的事情要聊,如果周先生想听,那跟来便是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瓶灭火器,一双手打开了灭火器把他头顶已经烧起来的火给灭掉了。
见这人被自己安抚住了,吕山雁才去拉邵初然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把人带到了楼上。
这个房子很大,是一套复式楼,楼上和楼下可以说是完全隔开的,光是楼梯都要走两三圈,上去时还有一扇门,也是需要密码的。
一只被拉到密码门前,邵初然解开了门,才理清楚了脑子里的那些事情。
“所以你刚刚是说谎了是吧。”邵初然问。
明明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哪来的上次聊天这件事情。
周嘉纳会认识她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周嘉纳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吕山雁老公的病人,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心理医生。也因为这个原因,两人都很忙。倒也不至于太忙就导致没感情了,却让两人的信任不比从前。
从吕山雁认识周嘉纳开始,吕山雁的丈夫就开始怀疑吕山雁和他有染,否则病患和心理医生私下是不会有联系的。
后来这种情况越发严重,有个女精神病人一直把吕山雁的丈夫称为自己的老公,时间一长,吕山雁多多少少会有些吃味儿。
随着时间不断的过去,误会挖开的沟壑也越来越深,从恋爱到结婚从来没有红过脸的夫妻终于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许是先前从未吵过架的缘故,两人都在气头上,说的话都是挑最伤人的说,那些话就是想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插进对方的胸口中。
就这样,两人离婚了。
邵初然很不幸,来的不是时候,吕山雁现在已经和她丈夫离婚了。
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帮助两人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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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山雁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不过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不这么说他一定会跟上来的,这样就违背了你的初衷,也会影响你的治疗。”
“我的?治疗?”这下邵初然有些听不懂了,她为什么还需要治疗?
见她陷的比上次更深了,吕山雁地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问:“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聊聊你最近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行,无趣的事情也行,只要是你想说的就都可以。”
“等一下,”她喊了停,继续问,“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需要治疗什么?”
吕山雁见此,也没瞒着:“你是不是忘了是你约我今天来你家的?你还说要麻烦我把这房子卖了,钱全都捐赠给某明星的慈善基金会,你还说因为红十字……算了,你肯定是不记得了。”
听完吕山雁的话邵初然觉得自己混乱了。她确实没印象,刚刚她才整理了一边邬初然的记忆,根本就没有和吕山雁见面的场景,这分明就是她和女主第一次见面!
可是吕山雁说的信誓旦旦的,也不像是骗人的样子,让她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连忙去喊系统。可系统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任凭她怎么喊都不肯出来。
没办法,她只能顺着吕山雁的话问下去:“对,你能不能和我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已经是每次见面都必做的事情了,吕山雁也没有不耐烦,耐心的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一年前你男朋友因为精神分裂的原因,你找到了我前夫,那时候我也在,那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来为了方便联系,我们加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就熟了。
“半年后,你男朋友的情况好转了不少,可是我发现你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了。我就时不时的和你聊天,疏导你一下,毕竟你这个小姑娘还是挺讨人喜欢的。谁曾想,一个星期后,我亲眼看到了你出现了。”
“等等等等!”尽管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做了,因为她,非常的震惊,“什么叫我出现了?你的意思是我是分裂出来的人格?我不是主人格?”
看到吕山雁点头后,邵初然有些崩溃地抓了抓头发:“那为什么出来的会是我而不是主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