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饮我宝石2020-12-03 23:003,006

  邵盛之至今未娶,这件事一直是瑤都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所津津乐道的事,坊间已经有不少人说他喜好男色,根本没办法娶女人。

  可是风流如邵盛之,在青楼的日子比他去贺老爷府上还要多,尽管那些人在嚼舌根,这个谣言从来也就是谣言。

  至于他为何不娶,这就是一个很少人才知道的事情了。而这些事情是邵盛之藏得极深的,甚至可以说是逆鳞的东西。

  贾家如今似乎是栽了跟头,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柳厢玉悠哉悠哉提着酒又来了邵府。门口看门的人不敢不放他进来,他进来就瞅见了正想跑去什么地方的宝岁,连忙将人拦了下来。

  “你家将军呢?怎么都不出来迎迎长辈。?”将手中提的酒在宝岁面前晃了晃,柳厢玉歪头笑道:“这可是我专门托人带的酒。”

  被拦下的宝岁看看那两坛酒,苦着脸回道:“柳大人你来就是,带什么酒呀!爷这几日不知犯什么冲,回回喝酒都要喝到醉死!可苦了我。前日晚上还寻不见人!”

  “哦?”听见他这么说,柳厢玉愣了一下:“他还会醉?有趣有趣。”

  又见宝岁一副又无语又着急的模样,柳厢玉摇摇头,接着道:“不要说这些废话,你家世子在不在府上?”

  “柳大人去找就是了。”宝岁看上去有点生气:“怎么一个个都是这样,不管我家爷的死活!”

  “你这话怎么说?”

  一心想找邵盛之分享喜悦的柳厢玉被这莫名其妙的脾气给弄得有点懵,虽说他也是看着宝岁从小跟在邵盛之身边的人,不会与他置气,但是这样说话,总不会没有理由。

  可惜宝岁明显有事在身,说完这句抱怨他的话,就从柳厢玉身边从了出去。

  “诶——这!”柳厢玉转过身想将人拉住,却拉了个空,他看看自己手,在原地愣了一会,半响自言自语道:“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呢——”

  摇摇头,他又提着酒继续往前走。

  此时后楚的大将军正在躺在自己府中的屋顶上,伸着两条长腿,闭着眼假寐。下午的日光可是不怎么客气,柳厢玉上来时都有些经不住地眯起了眼。

  “将军好兴致。”他在邵盛之身边坐下来,将酒放在一边:“今日可是好日子,怎的小将军却在此处偷闲?”

  “偷闲才是应该的吧。”邵盛之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见是他又转过了头:“之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带着温度的风慢慢地带起柳厢玉垂在两边的发丝,只听得他轻轻笑了一声:“战场上确实没有时间偷闲了。”

  回答他的是邵盛之的沉默。

  邵府在长街上,在这里看出去,只能看见佑坊的街道。现在佑坊还未热闹起来,白日的佑坊可与晚上完全不同。

  而那昔日一眼看上去最为显眼的红鸾楼,此时却早卸下来那些多余的红妆,像是一位被人除了衣衫的舞女一般,显得有几分窘迫和难堪。

  “你从哪里找到那些人的?”邵盛之还是没有动,他这句话没有头也没有尾,但是柳厢玉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上了折子,但他心中也有数,褚凌还不至于就因为自己的一本折子就对贾家下这样大的责罚。何况他手中也没有什么证据。

  褚凌会真的下定决心去对贾家做什么,一定是身边这个老狐狸柳厢玉做了些什么。

  “呵,我可不会放过这些人。”柳厢玉脸上还是笑得好看,但声音里却藏了些不易察觉的杀意:“敢来,他们就已经没命了。”

  邵盛之皱起眉:“你这样一肚子子坏水的人是怎么和我爹玩在一起的。”

  他的父亲,后楚曾经的将军,一身武艺少有敌手,若是非要有,或许就是现在坐在自己身边这个人。

  “这个嘛——说来话长。是小将军你不需要了解的事。”似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早邵盛之身边躺下来,学着邵盛之的样子将双手枕在头下,看着天。

  过了一会,又听他道:“没想到就过了如此久了,当真是让人有些惆怅。”

  “你也会惆怅?你这人不是没有心吗?”

  “不是吧小将军,虽说在下到现在也是一个孤家寡人,但是心可不能没有。”

  他的语气略带点夸张,说完这句话后又接着道:“倒是小将军,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像你了。怕不是在什么地方丢了魂,找不回来?”

  “与你何干。”邵盛之一抿唇,坐起来。

  柳厢玉也睁开眼,看着他突然冷硬起来的侧脸,失笑出声:“看来确实是了。”

  “我看小将军还是想想之后回了朝辞该如何办罢,这些东西小将军不是一向都看不上眼吗?”他开口时看着邵盛之的眼神是少有的认真。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小将军,你该清楚才是。”

  说完,他又看向远方,眼神逐渐不知道在看哪里,像是在看天,也像是在看远处的佑坊:“金人有动作,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再过不久,说不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那可不是朝廷上那些文官耍耍阴暗心思,那是真正的地狱。”

  “你确定要这样去战场吗,小将军。”

  邵盛之没有说话,回答柳厢玉的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贾家现在可以说是被人钉在城墙上看笑话,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贾家这不过是被什么冤家给整了一手,定然是会在后面反扑。

  可是不知怎么,所有人都觉得贾家定然不会这样认命时,贾家人却再没有了声息。

  看着似乎没了动静。

  贾老爷子坐得住,在宫中坐立难安的贾太后可是忍不住了。

  现在贾家被罚禁闭,消息根本出不来,她一个人在宫中实在是忍不了了。

  按她的想法,贾家也是她一手看着变成如今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与金人有私通?可是,这几日贾家一直没有动静,她居然也开始慌乱起来了。

  若是真的没有私通,老爷子怎么会拿不出不证据,难道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女人的疑心最是难熬,左右想来,她终于打算去找褚凌问个明白。

  哪怕她贵为太后,这样的事褚凌居然没有通告自己一声就下了命令,怎么也说不过去,此次还能一起讨一个说法。

  “太后到——”

  她进来时看见褚凌正在和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说些什么,见她入殿之后,他马上停了下来,那个官员也识趣地退了场。

  “母后怎么来了。这些下人也不早些通报。”褚凌面上露出一些埋怨的神色看了一眼身旁的下人。

  贾太后的脸色自然是不怎么好,但是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再说什么。

  “王上这几日可是都没有来与哀家来请安了。哀家特地来看看,是不是王上已经忘记了哀家这个老婆子。”她坐下,将身上层层叠叠的华服理好,抬眼时又是一副不服输的骄傲神色。

  “母后这是说的什么话!”

  褚凌站起身,也在贾太后对面坐下:“朕只是担心母后并不想看见朕,这几日真特地吩咐了御膳房给母后做了些调养的补品,就怕母后凤体有损。”

  “王上这是什么意思?哀家身体挺好,不需得要这些东西!倒是王上的举动让哀家心寒!”贾太后是什么人,轻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脸色沉下来:“贾家是哀家的母家,王上不与哀家商量半分就定了罪,倒是真的好生孝敬了哀家!”

  “母后尽管可以在朕身上出气。但是此次可是涉及后楚山河大事,可不是能够徇私的事。”褚凌脸色不好,但是更多是一种无奈。

  他看了看手中端起的茶盏,又将它放下了:“若是与母后说了,想必母后定然是不允的。现在可是边境出了事,若是战事真的又起,可没人能担这个罪责。”

  见贾太后脸色还是铁青,褚凌叹了一口气:“母后不必这样气,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朕只是禁了足,可还没有定什么罪。”

  “边境出事了?那又与贾家有何关系?我贾家子孙可没有一个在边疆的!”贾太后拧起修得精致的眉:“那是哀家的母家,王上说禁足就禁了足,可是让人看尽了笑话。”

  “母后不知,可不代表就没有人。”听着贾太后越发不客气的语气,褚凌的脸也拉了下来:“贾以政私通金人,那几个金人前些日子已经被柳大人拿下,现在人在刑狱司,母后有兴趣去看看?”

  “你说什么?!”听见贾以政的名字,又听了后面的话,贾太后都愣了一会,等她认真想过没有听错后,她几乎要站起身来:“怎么会?”

  见她这样吃惊,褚凌却显得有些冷漠:“母后不是说贾家是无辜的吗,或许现在母后该去问问你那个能干侄儿如今去了何处!”

  贾太后面色灰白,再说不一个字。

  “母后怎么不说话了?”褚凌眼神冷得可怕:“这个后楚江山若是没了,我看贾家再怎样荣华富贵都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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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世子头上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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