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妙计破机关
楚舟撑着竹筏往蛎壳岛漂，船头堆着的咸鱼干在日头底下泛着油光。阿鲛蹲在筏尾剥生蚝，忽然把蚝刀往木板缝里一插——三丈外的海面咕嘟嘟冒起泡，浮出半截缠着海藻的青铜链。
"这可比金属探测器好使。"楚舟嘀咕着要去捞，竹筏突然"咚"地撞上暗礁。阿鲛拽着他后腰带腾空跃起，落地时正踩中个圆滚滚的蛎壳堆，成千上万牡蛎"哗啦啦"滑坡，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闸门。
"敢情这岛是牡蛎成精了？"楚舟扒着闸门缝往里瞅，腥咸潮气扑面而来。阿鲛摸出鱼骨哨猛吹，声波震得门缝"簌簌"掉铁锈，隐约露出里头向下的石阶。
两人举着火折子往下摸，楚舟的草鞋底打滑，差点把阿鲛撞成滚地葫芦。甬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个天然溶洞，洞顶垂着钟乳石，地上散落着刻满浪花纹的陶罐。
"这纹路跟祠堂地砖..."楚舟话没说完，阿鲛突然扯着他往石柱后躲。火光摇曳中，六个黑巾蒙面的汉子正在往陶罐里灌黑漆，刺鼻气味熏得楚舟直捂鼻子。
领头的汉子踹翻陶罐骂道："催什么催！这点毒汁够污染几个渔场？"黑漆泼在石壁上，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楚舟摸出怀里的咸鱼干，戳戳阿鲛比划口型："老规矩，你左我右。"说罢抡圆胳膊把咸鱼当流星锤甩出去，梆硬的鱼头正中某人后脑勺。
"哪个龟孙暗算老子！"汉子转身拔刀，却踩中满地滚动的牡蛎滑了个四仰八叉。阿鲛趁机甩出渔网，兜头罩住三个要放箭的，楚舟抄起陶罐就往他们脚底下砸。
"小心有毒！"领头汉子尖叫着往后躲，反倒撞翻了整排黑漆罐子。阿鲛眼疾手快扯过晾在洞里的渔网当屏障，毒汁溅在网上"滋啦"冒白烟，转眼烧出个大窟窿。
楚舟拽着阿鲛往外狂奔，后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叫："抓住他们！教主说要抓活的！"话音刚落，洞顶钟乳石突然"咔嚓"断裂，精准砸中追兵脚背。
两人跌跌撞撞爬回地面，楚舟一屁股坐在蛎壳堆上喘气："得把毒漆的事儿告诉..."话没说完，整座岛突然震颤起来。沙滩上冒出十几个竹篾编的假牡蛎，每个都有磨盘大，正"咔哒咔哒"朝他们滚来。
"这他娘是古代地雷阵？"楚舟拽着阿鲛往礁石区跑，假牡蛎撞上岩石爆开，溅出的铁蒺藜把咸鱼干扎成了刺猬。阿鲛忽然指向海面——退潮后的礁石间露出排木桩，桩顶系着的草绳正随波浪起伏。
"走水路！"楚舟扑进齐腰深的海水，刚抓住草绳就被阿鲛踹了屁股："反了！"哑女比划着潮位方向，拽着他往东侧潜游。两人憋气钻过珊瑚丛，冒头时竟到了处隐秘的浅滩。
滩涂上立着个歪斜的界碑，碑文被藤壶糊得看不清。楚舟抠掉几个壳子，突然乐了："难怪黑水船帮急眼，这儿写着'镇海驿盐仓旧址'！"阿鲛凑过来看，颈后疤痕在夕阳下泛着淡蓝光晕。
碑底突然传来"吱呀"声，楚舟扒开海草，发现个带转盘的青铜匣子。他手贱拧了半圈，滩涂突然裂开条缝，升降竹台载着二十几个陶坛缓缓升起。
"这是...腌菜坛子？"楚舟掀开坛封，被酸爽气息呛得倒退三步。阿鲛蘸了点坛壁结晶尝了尝，眼睛倏地亮了——这竟是失传的海盐老卤！
远处传来船桨破水声，楚舟赶紧把坛子往竹筏上搬："好东西可不能便宜黑水..."话音未落，三艘快船已包抄过来。领头船上的疤脸汉子狞笑："楚郎君倒是会捡漏，连我们腌了半年的毒...哎哟！"
阿鲛突然掀翻个陶坛，老卤泼进海里。原本潜伏的鱼群瞬间炸锅，马鲛鱼箭矢般蹿出水面，噼里啪啦砸向敌船。疤脸汉子被条八斤重的黄鱼拍中面门，栽进海里时还在喊："这卤水招鱼...咕嘟嘟..."
趁着混乱，楚舟撑筏溜得飞快。阿鲛蹲在坛子堆里调配新卤，忽然戳了戳他后背——浅滩礁石群中，半截青铜鼎耳正在潮汐中若隐若现。
"好家伙，赶海还附赠文物？"楚舟刚要下水，岛西侧突然腾起黑烟。他眯眼细看，黑水船帮正在烧岛上的牡蛎架，火光中有人影被推搡着上船。
"是蛎壳岛的渔民！"楚舟咬牙调转筏头，"阿鲛，把你的'醒神汤'备足了！"
夕阳把海面染成血红色，竹筏在波峰浪谷间起起伏伏。楚舟把咸鱼干咬得咔咔响，盯着越来越近的敌船嘀咕："今晚加道菜，炭烤黑水鱿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