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重逢
绿水如蓝2021-11-02 10:552,242

  张小花在牢里的每一天都在担心,担心抓王宁佑的那帮人不吃她这一套,不会放了王宁佑。又担心他们放得太早,正月里就把他们押去京城。放得太晚也不行,拖到二月也许胜算就低了。

  就这样一天天担心着,正月一天天地过去,就在张小花越发心悬的当口,这天,衙差又来带她过堂。

  张小花没提防,那个登丰县令并非把她关在县衙大牢就不闻不问,而是三不五时就把她从牢里拎出来盘问一番。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事,烦得张小花都快炸毛了。

  因此这次张小花是怀着快要炸毛的心情跟着衙役来到了后堂。一到后堂,一进门,心便狠狠地往下一坠,坠得她脚下一踉跄,差点没摔一个狗吃屎。

  真要摔下去,倒是好了,就不用和王宁佑目光相撞了。说来也是奇怪,成日里心心念念便是这个人,可真要实打实地见了这个人,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做好心理准备来见他。

  似乎,王宁佑也没做好心理准备来见张小花。张小花甫一出现,他的目光也是慌的,尽管极力地不露异常,视线仍是最初的那一刹那下意识地逃避。却在张小花险些摔倒之时不由自主地关切过去。

  既然能被当今皇帝委以如此重任,登丰县令的眼力劲自然不是一般二般的好。他端坐堂上,将堂下这二人的暗潮汹涌尽收眼底。那县令当下便是心中暗喜,喜的是这对夫妻并不像初时他认为的那般,仅仅是各保自身的互相攀咬。似乎这二人之间还另有一股爱恨交织。

  张小花爱不爱,恨不恨的,登丰县令一点不在乎。但是对于王宁佑就不一样了,只要他对那妇人有感情,事情就好办多了。

  有了感情便有了羁绊,有了羁绊便等于将软肋送到了他手里。握着王宁佑的软肋,还愁他不肯将聚宝盆乖乖奉上么?

  登丰县令这里刚一打下如意算盘,王宁佑那里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同时明了自己这样的失态便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先是一惊,迅速地想要掩饰,却在下一秒却又坦然了。被那县令发觉了也好,如此他便能顺理成章地提要求,留她在身边了。

  既然兜兜转转他和她又遇到了一起,那便在一起就是了。生,也一起生;死,也一起死。

  登丰县令清清了喉咙,发问,问王宁佑的姓名籍贯。

  王宁佑回的自然是他在王家的化名。

  他的回答在登丰县令的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又道:“是么?你说你姓王?那好,王秀才,你来看看,你可认得她是谁?”

  登丰县令把手指向张小花,王宁佑也跟着看向张小花。

  张小花条件反射地将头偏向另一边,但又不想因此露了破绽,便顺水推舟地作戏,装心虚:“相公,你别怪我。你想活,我也想活。我不想像个过街老鼠似的,让官兵追得东躲西藏。所以只能把你的底细卖给官府了。”

  王宁佑就是王宁佑,几个月不见,功力一点没退步。戏永远比张小花演得好。他叹了口气:“花娘,我不怪你。是我先对你见死不救,是我先对不起你。”

  登丰县令立马来了神,打蛇随棍上,顺着王宁佑的话道:“听你这意思,你是承认了你不姓王了?”

  王宁佑不否认,百般无奈地:“大人既然已经抓到了我娘子,想必早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我就是不想承认也没办法了。”

  登丰县令喜不自胜,正要追问,发现张小花还站在旁边,眼神一动,“来人,先把这妇人押下去。”

  待到差人将张小花带出了后堂,走远了,他才续道:“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就说说吧,你姓字名谁,哪里人氏?”

  王宁佑也干脆:“大人明鉴,我姓沈,单名一个宁字,原是应天府人氏,后因沈家获罪,举族发配至云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距离大功告成,他便只一步之遥了。

  登丰县令正待追问,谁知王宁佑却抢在头里说:“大人想要什么,我心里明白。那东西不在我手里——”

  哼,狡辩!这样的微末伎俩也想骗得过他?登丰县令把脸一沉,给王宁佑下马威。“沈宁,我看你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王宁佑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已经死心了,“大人,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了,连命都保不住了。那东西就是再宝贵再值钱,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了。我很愿意把那东西献给朝廷,只求将功补过,能得了一个善终。只是,那东西真的不在我手上,但我知道它被藏在什么地方,它就藏在——”

  登丰县令忽地心中一格登,猛然伸手制止:“先别说!我没问你的,你不用说!此刻,我只需你答一句,你可愿意把那东西上交给朝廷。”

  那县令的顾忌,王宁佑如何不知。他这是为了避嫌,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倘若他比皇帝提前得知聚宝盆的去向,万一到时候宝物没找到,他可就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于是,王宁佑如那县令吩咐只答了他问的这一句:“沈宁情愿将宝物上交朝廷,只求大人为沈宁多多美言,求朝廷能既往不咎,宽恕了沈宁的罪过。”

  登丰县令对王宁佑的表现很满意,继而又问道:“对了,你失踪这些时日,究竟去了何处?是不是怕被那张氏牵连,躲起来了?”

  “回大人的话,我不是躲起来,我是被人抓起来了。”

  “哦?抓起来了?”登丰县令下意识地在椅子里直起了腰,神情关切而紧张,连珠炮地问道,“你可知是什么人抓的你?为什么要抓你?你又是怎么脱的身?”

  王宁佑故作茫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们全都黑衣蒙面。领头那个跟我说,只要我交出聚宝盆,他们绝不会为难我。”

  “那你把藏聚宝盆的地方告诉他们了?”登丰县令倒吸一口冷气,一下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好在,王宁佑的回答安了他的心。“我知道那东西事关重大,怎么会轻易透露出去?我只是与他们虚与委蛇拖延时间,我一直在想办法逃跑。皇天不负苦心人,前几天总算让我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是么?你是自己逃出来的?”登丰县令若有所思,又问,“抓你那帮人,你一个也没看清相貌?”

  王宁佑摇头,“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

  “我曾在无意之间,看到其中有个人的佩刀,那人刀把上刻有一个奇怪的标记。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样,但我可以把它画出来。”

继续阅读:第二百六十九章 京城,皇宫,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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