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厉烨霆不禁皱眉，“你需要请个律师。”
就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蠢样，被人卖了还要帮对方数钱，厉烨霆这种人，眼里根本就容不得沙子，那怕他对姜苒没有任何好感，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受骗依旧会感到不爽。
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他前妻。
再次意识到这个身份，厉烨霆心情很是复杂，在那天见到姜苒之前，他压根就想不到两人之间会有这种联系。
很怪异，他跟这种女人曾经竟然在同一个户口本上过，彼此还是世间最亲近的关系之一。
光是想到这点，厉烨霆就觉得荒谬，他抬眸看了眼仍旧一脸茫然的姜苒，还有在旁边虎视眈眈的顾棠，心底的嫌弃更浓。
就这种女人，就这种女人竟然还有那么多追求者？
一个顾棠，一个陈旭言，勉强都算是正常的男人，然而品味都是一言难尽。
哼，大概全都瞎了眼吧。
他的眼底满是嘲讽，姜苒分不清是好意还是讽刺，她紧紧地攥拳，抿着唇不高兴地说，“我不用你管。”
她又没上赶着讨教，既然看不惯那就不要看好了。
厉烨霆很少被人反驳，尤其是像被姜苒这样以前追在他屁股后面可怜巴巴地试图求得他一丝关注的女人。
他脸色骤沉，“你在任性什么？”
就她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善意不屑一顾？
姜苒根本就搞不清楚他平时都在想些什么，但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像这种人没必要去了解，了解得越深只会越受伤。
她确实看不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也打心底清楚厉烨霆会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但尊严使然，无法她坦然接受，纠结了会儿，抬头眼巴巴地朝着顾棠看去，“你觉得这个合同怎么样？”
顾棠原本也想到这些漏洞，只是没有厉烨霆这般全面，他表示，“厉总所言确实有道理，回头我给你找个律师。”
姜苒不胜感激。
她现在一穷二白的，既没钱，也没法付出美色，想了想，下定决心，她认真地说道，“要不然我给你十分之一的利润吧，无论赚多少，也无论这个产品卖多少年，这十分之一都归你，只是这段时间要麻烦你多费点心。”
她拿不出钱，只能舍弃少许份额。
顾棠迟疑，他伸出援手，一开始为得并不是这些身外之物，但十分之一的利润无论放到任何地方都足够令人心动。
更不用说他现在的工作主要涉及那个，日后他要想跟姜苒两人更进一步，难保不会得罪厉烨霆。
到那时，手中的这些工作也不一定能够保得住。
虽说他也有自己的项目，但那些都已经步入稳定，无需花费他太多心力，如果能够通过这次合作的关系拉近他和姜苒之间的联络也不错。
顾棠思前想后，选择答应，“既然如此，请律师和后期的合作跟进都由我来负责，你则负责管账和把控产品。”
万青在旁边补充，“我们万寿堂负责人工和销路。”
只要这些齐全就足以令产品顺利地销售下去。
姜苒点头，“好，那把这条加在合同上。”
万青示意身边的助理去重新打印两份。
助理应了声，抱着电脑正要离开，转身时无意碰到身旁沉默无声的厉烨霆，他连忙抬头道歉，然而，当看到他那冰冷的表情时，嘴巴就像是用胶水黏住了似的，对不起这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厉烨霆面冷如霜地瞪着跟顾棠并肩站着一脸无辜的姜苒。
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建议置之脑后，却采取别人跟他相差无几的提议，这不就是地排挤他？！
厉烨霆的脾气本来就算不上多好，初次意外接触又让他本能地对姜苒打上不怀好意，另有目的的看法，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更是让这个错觉加深，印象分在他这里都快低到谷底，现在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更是让他心生烦躁。
他冷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姜苒注意到这边，眼神微动，视线不受控地随着他离开，当他走出休息室，要关门时，眼神下意识地黯淡。
顾棠不悦皱眉，“小苒？”
她恍惚回神，仓皇地眼神闪烁，迅速扭过头去。
厉烨霆冷哼了声，重重地摔上门。
等重新打印好的合同拿回来，仔细检查过后，三人便各自签好名。
万青起身，面朝着赵红问道，“你们采访什么时候播出？”
赵红表示，“这周六。”
还剩两天，时间紧迫，万青皱眉，“姜小姐，这两天的时间内如若给你十个药童，还有足够的药材，你能做出多少足浴包来？”
只要人够，药材也够，自然有无限可能。
姜苒盘算了下，反问，“你需要多少？”
万青伸出三根手指。
她大胆猜测，“三百包？”
先前她跟林妙音两人用半个星期的时间弄出四百包，如若有十个人，两天的时间三百包绰绰有余，她肯定地表示，“这没问题。”
然而，万青摇头说，“不止，三千包，至少需要三千包的现货，万寿堂明天下午五点正式预告足浴包这款产品的推出，在采访视频播出的当天开售，万寿堂本身就有老顾客打底，再加上这档栏目的受众，以及各种散客，三千包是必备的存货，至于后期生产多少，还得看初售数据来决定。”
姜苒根本就无心去听什么数据不数据的。
她傻眼地重复，“三千包？”
万青点头，“没错，而且得在后天上午十二点之前交货。”
那不就一天半的时间吗？！
姜苒慌乱，“我做不出来。”
此时的万青才摆出一副生意人的模样来，他跟个老狐狸似的笑眯眯地拍着姜苒的肩膀，“小苒，你还年轻，有时就得拼一把，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
“那就这样，后天十二点我派人过去拉货，你回头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就行。”
话落也没给姜苒拒绝的空间，抬腿就撤。
姜苒人都是愣的，她呆呆地看向顾棠，“这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