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子吗？那十个工人什么时候到位你都不问一声？”厉烨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回来了，臭着脸站在休息室门口。
也不知道他究竟从那听起，又都听见了多少？
不过，他说得确实对，至少得问下那十个工人什么时候能到。
姜苒连忙追了出去。
好在万青还没有走远，他很大度地表示，“随时都能到位，看你这边的安排，还有需要什么设备都可以提前说，我让人一块送去。”
万寿堂自己在京城也是有厂房的。
姜苒哑火，她根本就不知道究竟需要些什么设备，毕竟她原本全靠手工。
见她不说话，万青大概能猜出来她的问题在哪，善解人意地表示，“这要正规售卖肯定不能像你之前那样什么包装都没有，万寿堂之前也做过这种足浴包，回头我让人把之前剩下的药包包装也给送过来，”
要是这样，她只需要准备好原材料就行。
姜苒清楚人家都把东西准备到这个地步，自己再犹豫不决未免不太合适，她只能强行接下这个紧急的任务。
等人一走，她急匆匆地也要赶回去，“那些药材就算是送到也需要培制下才能用，我得先回去。”
顾棠拉住她，“你有地方容得下那么多人嘛？”
无论是公寓还是医院能够待得下四五个人就已经很勉强，想要放得下十个人还要放下那些听起来就不小的设备根本是不够的。
这才反应过来的姜苒失落地低头。
顾棠轻咳了声，正打算提议让人都去他别墅那边，顺便让姜苒也过去住一段时间时，站在旁边的厉烨霆忽然出声，“厉家有一套空下来的院子，你给我四百万，我将那个地方卖给你。”
在京城，别说是四百万就是四千万都不一定能够买得到像样的院子。
这可是捡便宜的大好事。
然而，在姜苒耳朵里听来跟嘲弄也没什么区别。
她哪来的四百万？！
离婚时她就拿到六百万，那个特效药还不知道要多少钱，还有手术费用也不会低，难不成她还能拿一条命去换那套院子嘛？
姜苒愤怒地瞪他，“我不需要。”
厉烨霆无所谓地耸肩，“你听到了吧，不是我不帮忙，是人家不稀罕。”
他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就跟自言自语似的。
姜苒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厉烨霆面无表情地摆弄了下蓝牙耳机，皱着眉不耐烦地又问，“凭什么免费给她用？家里的钱很多嘛？有这个钱去做慈善都比扔给这种女人强。”
这话说得好像她是个乞讨者似的。
姜苒听着刺耳，不愿再听，拉着顾棠就要离开。
厉烨霆手长，直接一把将人抓住，冷着脸说，“算了，那套院子免费给你用几天。”
姜苒瞪眼，启唇正要说些什么，厉烨霆挑眉制止，“不许拒绝，要是不愿意就自己跟祖父说去。”
原来如此。
她就说呢，厉烨霆哪能这么好心，原来是厉老爷子在远处遥控。
姜苒抿唇，“厉先生，是你说的，让我离你越远越好，我已经足够配合，请你不要你自己打破承诺回头还要怪到我身上好吗？”
说出这段有些无情的话时，姜苒莫名心情愉悦不少。
原来伤害别人如此快乐？
她意外，又沉溺于这微不足道的喜悦中，正色道，“厉先生，请你离开。”
角色调了个儿。
厉烨霆比原本的姜苒更要无法接受，他冷笑地松开手，“随你。”
真当他很闲吗？有得时间陪她任性？
他放弃得太快。
姜苒莫名还有些惆怅，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棠无声地牵住她的手。
厉烨霆眉头骤然皱起，“你还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太冷，吓了姜苒一跳，她下意识地松开手，抬眸朝哪边看去，只见厉烨霆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沉着眸说，“我骗你干什么？声音你已经听见了不是吗？必须要拍照？”
一连串的问题把姜苒弄糊涂了。
她茫然地眨眼。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厉烨霆一脸不情愿地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片，不耐烦地对着空气说，“够了没有？”
姜苒不解，“你这是在做什么？”
厉烨霆低头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想知道就去问老爷子。”
话落，他眉头再次皱起，烦躁地在听些什么，最终不耐烦地抬头看了姜苒一眼，冷声问，“你过会儿要去那？艾合？”
姜苒本能点头。
在来之前，她并没跟林妙音提到过要和万寿堂合作的事情，毕竟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现在既然合同都已经签好了，她自然要报喜。
厉烨霆语气平静地哦了声，表情淡漠地将手机揣回口袋，懒洋洋地撩眸看了她一眼，“等着。”
话落，直接转身离开。
姜苒满头雾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
顾棠再次提议，“要不要去我哪里？我一个人住，地方也足够大。”
姜苒有些迟疑，“会不会太打扰你？”
毕竟除了她还有其他人在。
顾棠摇头，趁着红绿灯的间隙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为了你，我可以忍受。”
这话已经不是暧昧，而是明目张胆的告白。
姜苒仓促地低下头死死地攥着衣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在感情的事情上她只是个不合格的未毕业生，太生疏也太紧张。
好在顾棠从未想过逼迫，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过头去，继续开车，“就这样定了，你把地址发给万青，过会儿我陪你一块回去，正好上午去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跟伯母说上话。”
姜苒猛地抬头，“你要见我妈？”
他们，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
姜苒以前从未觉得自己的感情状况太乱过，但是这段时间她实在不得不这般感觉，一个厉烨霆，一个林檎，现在还要来个姓顾的，她都不知道林妙音该怎么想她。
而且上午林妙音那看女婿的眼神更让她慌张。
她牵强地扯了下嘴角，“能不能先用普通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