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烨霆没打算解释太多，“各种原因。”
万青大概也能猜测到，像他们这种家庭，除非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离婚，毕竟其中总会涉及到很多。
不过，都离了婚，还不放心地跟过来保护，看来这两人复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这么一想，万青对上姜苒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许多，“姜小姐是吧？我是万寿堂的总经理，免贵姓万。”
姜苒拘谨地点头，“万经理。”
“合作的事，你看是跟谁谈？”万青落座，来回看了看站了满满一屋子的年轻人，笑着问道，“这次合作我们万寿堂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无论跟谁谈，姜小姐都无需担心。”
他边说着边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份合同来，伸手递过去。
姜苒正要接过。
厉烨霆目不斜视地率先拿了一份过去。
她微愣，“厉先生？”
厉先生，这小两口的称呼还蛮有趣。
万青一脸兴味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视线落到站在姜苒身边一副保护姿态的顾棠身上时，不禁有些疑惑，“这位是？”
顾棠伸手，“小苒的现任追求者。”
一个前夫，一个现任追求者，光是称呼前面的时间就能看得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万青脸色一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连忙跟着伸手，“现任好，现任不错。”
顾棠客套地浅笑。
厉烨霆面无表情地掀了下眼皮，余光看到姜苒还一脸委屈地盯着自己不放时，有些不耐，“你手里不是还有一份吗？”
姜苒用指腹蹭了蹭合同的边缘，纸张有些锋利，给她拉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她低着头说，“这是顾棠的。”
很好。
这么一听，厉烨霆越发不满，他冷着脸将寥寥几页的合同翻得震天响，“这是我的，别想拿回去。”
至于他们之间如何分配那是他们的事。
这真得很无理取闹。
姜苒无语地看了他许久，见确实没有把合同还回来的打算，咬了咬唇，歉意地看向顾棠，“要不然我们两个一块看吧？”
这桌子本来就小，两人凑到一块，头挨着头的异常亲近。
早已经将合同看完的厉烨霆紧蹙着眉头将合同砸了过去，他瞄得也准，直接扔到姜苒头上，差点没把人给砸懵了。
姜苒茫然地抬头。
顾棠不满，“厉总。”
厉烨霆表情淡漠地抬眸，“不小心，下次注意。”
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不小心的样子，按道理来说，顾棠不应该和他硬刚的，毕竟从职位上来算，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
但今天听到姜苒的那些旧事，他的心疼正抵达巅峰，就看到心疼的人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欺负，就算对方是皇帝老子，他也无法心平气顺。
他皱眉就要质问，姜苒迅速地拉住他的手，缓缓摇头，轻声说，“我没事。”
虽然看着扔得重，实际上并不疼。
姜苒拿好合同，翻开认真地看，她头一次看这种东西有些生疏，逐字逐句地看下去，当将合同看完时，顾棠已经和万青聊了起来。
她难掩惊讶地问，“这是不是写错了？”
万青疑惑，“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不是，”姜苒连忙摇头，“只是这条件是不是太好了，我除了提供一个药方之外也没办法做到别的，给我五五分是不是不合适？”
哪有人嫌钱多的。
万青语塞，他原本的轻蔑在听到这些话时彻底消失，好笑地说道，“自然不会，像中医靠得就是传承，药方和秘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他想了想，又详细地解释了下，“实际上你别看这药方的署名权还是你的，但在未来二十年内只要生产万寿堂就能分一半，长久以后，众人提到这副足浴包自然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万寿堂。”
“这不仅能够为万寿堂带来知名度也能为万寿堂巩固老顾客，就光是这些，就是花再多钱做营销都做不到，而且，无论是我还是我父亲都认为你既然能够拿得出这副药方，就证明你还会有其他的秘方，这次合作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不是嘛？”
要不是抱着长期合作的想法，他们也不会给到这么大的优惠。
虽然他将话说得明白，甚至可以说将利益掰开掰碎了跟她说，但无论听多少遍，姜苒依旧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她有些不安，再次问，“这真得可以吗？”
万青坚定地点头，“当然可以。”
姜苒没法不心动，她很缺钱，缺钱缺到快发疯，哪怕以后真得自己找人批量生产足浴包，先不说能不能打开市场，就是人工和物流方面，都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
但现在不一样，背靠着万寿堂的大山，她根本就无需担心这些问题，只要一心改进足浴包的药方就行。
她抿了抿唇问，“那现在签约吗？”
姜苒不是个很有安全感的人，既然是肉眼可见的好处，她自然想要尽快确认。
万青正要点头。
厉烨霆突然说，“除了这次的足浴包，以后这个女人推出其他药方的署名权在谁那？还有利润又是怎么分？”
有些人刚开始会给点好处，把人哄得头晕闹转地往坑里跳，光认为自己捡到了大便宜，实际上却忘了一切礼物早已标好价格。
刚开始舍出去的那些都会在后期一点一点地壕回来。
虽然厉烨霆对中医不怎么了解，但像这种技术性，创造性的行业，任何东西就算是再多的设备都比不上核心的那个人重要。
哪怕谈合作，姜苒也该是足以自信提出要求的那一方。
他的突然开口，让在场的人都很惊讶，本来也想提出这些问题的顾棠眼神复杂地看向他，要知道以前的厉烨霆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事。
今天，他对姜苒的态度有些太反常。
万青不确定地说，“这些暂时还没定，烨霆有什么看法嘛？”
厉烨霆没有说话，而是朝姜苒看去，“你的条件。”
姜苒根本没想到这些，她也不知道光是签个合同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她茫然地眨眼，不太确定地说，“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