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摇头，“不，屋里开中央空调了。”
“饿了？”厉烨霆又问，他不在身边，姜苒又不主动说，他只能一件一件地猜测，姜苒有些不耐烦的皱眉，他看见后笑了下，“累了就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祖父。”
刚想要再次摇头的姜苒，顿了下，迟疑地朝厉老爷子看去。
厉老爷子皱眉，明显得不满。
厉烨霆没管他，见姜苒心动便继续说，“去吧。”
姜苒确实有些累了，犹豫地看着厉烨霆的大脸好几秒，最终缓缓点头，她提着有些紧身的裙摆离开。
她径直往外走，顺理成章地躲闲，离开时，她站在会客厅门口，扭头往里看，就看见沈禾摸着肚子，仰着头，正在跟厉烨霆说些什么。
他们被人围在最中间。
一个光鲜亮丽，，一个高高在上。
姜苒眸色微闪，红唇紧抿。
毕竟家里就没有个有活力的主人，晚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就结束了，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自然也有留下来的。
姜苒并没有立刻休息，她不想独自待在满是厉烨霆气息的卧室，安静地在三楼走廊蹲着，连坐下都不敢，她身上的衣服光是看着就价值不菲。
惊艳只有片刻，麻烦才是底色。
姜苒想，她就是不够尊贵吧，哪怕被打扮得再漂亮，也挡不了她那股穷酸气，至少，至少沈禾就不会时时刻刻地担心弄脏衣服，赔不起。
她不想再往下想，那样有点太难堪，察觉到前院的动静，抚了抚裙摆，往那边走，就算是演，也没有半路下场道理。
而且，她走得突然，也不知道顾棠他们怎么样了。
还好在宴会前半场，她就已经带着人走过一圈，勉强也算是完成任务，独自待着时没觉得，越往外走，越自责。
这份自责，当看到顾棠他们的时候，抵达顶峰。
她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抵在下巴那里，可怜巴巴地，“对不起啊，我忘了。”
顾棠摇头，“没事，我今晚认识了几个人，都是有了解意向的，等回头我再跟他们仔细聊聊。”
在正事上，他一如既往地可靠。
姜苒不敢再不放在心上，哪怕他们说没事，还是认真地道歉，天色有些晚了，又是冬天，顾棠喝了点酒，她不放心让他们自己赶路回去。
“我去问下管家。”她转身要去忙。
没等顾棠拦，厉老爷子往这边走来，他离得很远就扬声喊，声音很大，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小苒，请你朋友留下来休息吧。”
要走的，留下的客人纷纷朝这边看来，视线落在顾棠他们身上，眼底多了几分打量。
厉老爷子此举，给当众给他们撑腰也没差。
姜苒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想要询问，却看见老爷子眉眼间的疲倦，顿了下，选择先道谢，“谢谢祖父。”
厉老爷子揉了揉额角，“不必，要不是烨霆提醒，我差点没想起来，下次你直接自己安排就行，云海院是属于烨霆的别院，平时没什么人去，你把人安排在那里就行。”
老宅这么大，主人家又那么少。
厉烨霆刚生下来就有只属于他的院子，哪怕他后来一直住在主楼，并没有搬过去，那也是他的地盘。
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也就是这次举办宴会，专门腾出来给姜苒打理造型。
了解到那座别院的意义，又听到是厉烨霆提醒的时候，不出预料的，难以自抑的，姜苒短暂地发了会儿呆。
很快，她回神，想要拒绝。
厉老爷子没给她那个机会，摆了摆手，又说，“忙完早点回来，还有事。”
话落，转身离开。
老爷子刚往前走一步，沈禾扶着文娜过来了，乖巧又温顺地喊，“祖父。”
厉老爷子扫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不再冷言冷语，虽然依旧谈不上有什么好脸色，但还是淡淡地，嗯了声。
姜苒目光一闪。
秋田家休息的别院就在云海院隔壁，沈禾也在那里休息，眼睁睁地看着姜苒带着人进了云海院，嫉妒的目光都快凝聚成实质，化作一束束刀光，将她凌迟。
她眼神犀利。
姜苒浑不在意，就连刚才厉老爷子那明显的变化也没放在心上，她还蛮高兴的，这老宅虽然很大，她却没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来了熟悉的人，她又怎么不激动。
而且，今晚顾贝贝还要留宿，她留下来住，姜苒就能顺理成章地找借口，不必待在厉烨霆的卧室。
白天的时候，她心就够乱的，足以发酵一切的夜晚更无法让她轻视。
为了表示歉意。
也是小家子气，姜苒自认为奢侈的，带着佣人将别院收拾得舒服极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添的，厉家就是客房也比她住过的最好的酒店要舒服。
她挑挑拣拣，没憋出一个要求，眨了眨眼问，“贝贝，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这里的厨师手艺很好的，什么都会做。”
从刚才起，气氛就有些沉重。
尤其是顾棠没有了笑的模样，虽然也没生气，但是板着脸还蛮吓人的，连带着顾贝贝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缩着脖子。
骤然听到姜苒询问，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姜苒顿时笑了，用内线电话吩咐了几句，她也没吃过多少好的，就点了几样她觉得比较好吃的。
挂了电话。
室内再次陷入安静。
那么大的别院，就他们三个，佣人早已经退下。
姜苒摸了摸后脖颈，有些不自在，就像是逃避似的，一直没敢跟顾棠对视。
直到顾棠主动开口，“小苒，你答应过我的对吗？”
姜苒愣了下，点头，“是，我答应过你。”
就像是打谜语似的，说得含含糊糊的。
顾贝贝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姜苒没来得及陪他们吃宵夜，管家打电话过来催她回去休息，姜苒想就算是自己要留在这里，也应该跟老爷子说一声，没有犹豫，立即赶回主楼。
回去的时候。
老爷子已经歇下了，管家拿着手机，见她回来，便直接递了过去，“少爷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