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药田的事，我这边暂时走不开，王家有点事要处理，怎么安排你去问厉烨霆，让他想办法。”顾棠眸色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漠地如此说。
现在不同以往。
以前因为有可能所以他抗拒，也拒绝厉烨霆的帮助，既然现在暂时没可能，那现成的便利不用白不用。
他那么烦人，让他辛苦些也是应该的。
“啊？”姜苒想问为什么，看到他的脸色实在不好意思问。
真得要求助厉烨霆吗？
会不会不合适？
就算她和顾棠分手了也不代表就要接受厉烨霆，突然让他帮忙，岂不是会让他误会？可顾棠没空，她也暂时回不去，除了求助他，好像也没其他办法。
这份纠结持续到回到厉家。
做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小心多放了点药味比较苦的东西进去，厉烨霆那么面不改色的人，都被苦得下意识皱了一下脸。
她咬着筷子尖走神。
厉烨霆喝了口，将嗓子眼的苦味顺下去，轻咳了声问，“在想什么？不是你说的吗，要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要不然容易伤胃。”
姜苒又是一愣，慌忙回神，故作镇定地摇头，“没什么。”
她到底是没说。
一来不好意思，二来也无从开口。
好在顾棠也只是在说气话，当天晚上，便给姜苒打了电话，他们公司现在也没有什么产品，业务，本来就不需要太多人盯着。
京城这边看热闹的人多，真心想要合作的还是少之又少。
他需要在这里多久一会儿，“有位做保健的刘总，对你研发出来的那款药茶蛮有兴趣的，我这几天再接洽一下，看看能不能谈下来。”
姜苒对生意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只乖乖地点头说好。
山城那边的事基本上都就交给了云姨，云姨能力不错，没退休之前，也是在厂里当过干部的，又有村长在旁边盯着，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
直到……
姜苒应万青的邀请，又跑到万寿堂坐诊，她还有老客户，像是杨老板，唐老还有李嫂子他们，平时姜苒在山城不太方便，难得回来，便都约着过来看看。
有病的看病，没病的也安安心。
杨老板的变化很大，大到惊人，原本像是怀孕了七八个月的肚子，如今恢复平坦了不说，甚至还练出了腹肌。
他女儿说，“他就是减肥减得魔怔了，天天对着镜子，琢磨着自己还能重返青春呢。”
虽是抱怨，却是满脸的笑。
杨老板也好得意，“那可不，我年轻的时候都不一定有现在身材好，我出去谈生意，人家还认为我返老还童了呢。”
姜苒正在给他把脉，微笑着安安静静地听，“恢复得不错，接下来就可以渐渐地恢复饮食，不过你有些高血糖，还是要控制下。”
杨老板点头，“行，我听你的，你医术好，要不是离得远，我都想固定来你这里体检了，你那个药田现在发展得怎么样？还在跟厉总合作？”
他是家里有事，突然决定回来，走得匆忙，落下个人不说，连药田那边也没注意仔细盯。
虽然说，是没办法合伙做生意了，但能合作啊，他们农场最近正在搞一个叫‘绿色养身’主题的餐厅，打算往药膳那边靠。
“但你也知道，药膳嘛，沾了一个药字，客人难免有些介意，我就想着还按照家常菜卖，再添点带点效果的茶水，熏香之类的，本来还想让你想想能不能研发出来，谁知道，还没说呢，你们就都火到网上去了。”说到这儿，杨老板还有些羡慕。
谁能不羡慕。
这年头，广告费，宣传费可都要不少钱。
就像他们，虽然是做农场的，但平时也要对外宣传，又花钱又花时间，有的时候还不一定有效果。
哪像姜苒那样，有个好颜值就是占优势。
省了宣传费不说，还有热度。
杨老板都有些眼馋，“说真的，要不是我有点忌惮厉总，我都想让你也给我代言了。”
他从来都是个聪明人，从始至终，明明白白地，看得清清楚楚，姜苒跟厉烨霆就不是那种斩得断的。
他们迟早会复合。
姜苒反应比较慢，都没听得见下面的那些话，光听见合作了。
她有些发愁，“药茶的话，我不确定能不能行，顾棠也在接触，比你早点，是个，姓刘。”
“刘波啊？”都是在同一个圈子里混的，难免认识，杨老板不禁皱眉。
姜苒敏锐发觉，“怎么了？这人不行？”
“倒不是不行，做生意没什么问题，满讲诚信的，就是背景有点复杂，但有厉总在都不是事。”杨老板说。
这个刘波家里也有从政的亲戚，官做得满顺风顺水的，就在京城这片，大概是上面有人，平时胆子比较大，该碰的不该碰的都得蹭一脚。
而且他那人就是个老狐狸，要是没点背景，心眼，很容易被他带到沟里去。
但厉家就不一样了。
有厉烨霆在那，他不该乱使坏。
杨老板虽然这么说，姜苒却无法放心，先不说澄不澄清她跟厉烨霆之间的关系，但就背景不干净这点就不行。
“我们是做医疗的，必须得手脚干净，”姜苒满脸认真，她是真这么想的，赚不赚钱无所谓，至少得问心无愧，“杨老板，今天多谢你，要是没有你提点，我们这些人生地不熟很轻易就被带到沟里去。”
杨老板笑道，“你们哪算是人生地不熟？ 你背靠厉家，那个顾棠也是在京城混过的，秋田家也家底不薄，有这些依仗在，谁能骗得了你们？”
他是在说好话。
姜苒却是表情一顿，眸色逐渐变沉。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杨老板走后，又给李奶奶做了检查，她那风湿是毛病了，根治的可能性很小，但有姜苒的方子在，哪怕没治好，也很少再疼。
李嫂子已经生了，是个女儿，长得胖胖呼呼的，特别可爱。
今个儿。
她也特意抱过来给姜苒看看，还说了跟杨老板一样的话，“你就是离太远，要不然有你在，我能更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