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连忙表示，“当然不是，算是个好消息，医院打听到你之前说的那个专家打算在下周六推出三支特效药的名额。”
姜苒万分激动，“真的吗？”
医生也为她感到高兴，但更多还是提醒道，“我听人说，参加这次竞拍会的人不少，你得做好准备，特效药无法保存，结束竞拍后，医院这边就会及时准备手术，你需要注意时间。”
这点姜苒自然也知道。
她连连点头，“没问题。”
下周六就要竞拍，她手头现在只有六百万，有些担心钱会不够，她挂断电话之后，想了想，艰难地看向万青说道，“我可以把这个专利卖给你嘛？不用很多钱，你根据市场价给我就行。”
对于她的家世，万青有所了解，爽快地说，“药方署名权是件很重要的事，不能瞎卖，你需要钱，万寿堂可以先把接下来的营业额预付给你，要是回头卖出去的总价超出，还会补充。”
药方不是别的东西。
那是一辈又一辈流传下来的，有时甚至能够养活一代人。
而且这份药方本来就不是姜苒自己的，她说出口时就有些后悔，当听到万青拒绝反而松了口气，但还是感激地说道，“谢谢。”
他们认识的时间这般短暂，如若不是因为对方好心，别说预支甚至不落井下石都是轻的。
对于这一点姜苒很清楚。
她做不到别的，只能等林妙音手术结束后加班加点地为万寿堂创造收益。
万寿堂预支的钱多到姜苒意料之外，足足有两千万。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当确定金额到达卡中时，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不是太多了？”
先不说足浴包能不能卖到这些钱，就说除了盈利之外还有各种成本剔除后，一年也不一定能够赚到四千多万。
万青玩笑般地说，“那就以后再补回来就是，你总不能拿完钱就跑路吧。”
他们可还签了合同。
姜苒根本就不敢这么想，她连忙发誓道，“我绝对不会，如若我违约，就让我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
这对她而言已经是最恶毒的誓言。
万青深深地看了她许久，点头，“我相信你。”
时间紧迫，又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姜苒根本就没法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万青也理解，特意给她放了假，她本来想去医院跟林妙音说声，又实在担心最后不一定能够成功。
为了保险起见。
姜苒又跑去银行贷款，这次很顺利，贷了两百万，再加上离婚时的六百万，以及万寿堂预支的两千万，足足两千八百万。
特效药就算是再贵应该也不会拍到这个价钱。
她心存侥幸。
直到次日，顾棠面色凝重地找过来，他说，“我打听到，下周六在成康路举办的拍卖会，不仅国内的人会参加，连其他国家的人也会参加，而且王家欧阳家都有出席。”
特效药不利于保存，但只要保存得当甚至可以放上百年。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癌症，能够消散癌细胞的良药如同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人参果，谁也不舍得放弃。
有钱的人不在少数。
这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怎么可能轻易错过。
听到王家和欧阳家的名号时，姜苒心都快凉了，她小脸煞白，不敢相信地重复，“他们都要去？”
顾棠郑重地点头。
这是林妙音最后一次机会，姜苒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就此罢手，她死死地咬着唇，头脑风暴地飞速地想着办法。
见她满脸焦急，顾棠表示，“我可以借钱给你。”
姜苒嘴唇微动。
她想拒绝的，之前不愿麻烦他，现在自然也不愿意。
但，但她没法拒绝。
姜苒沉默片刻，深呼吸了口气，抬头认真地说，“等我妈的手术结束后，我会……”
顾棠摇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左右不过是以身相许这些话，要是开玩笑，他还能听着高兴，但要是真话，他没法接受。
原本是新奇，现在逐渐开始喜欢。
他没法做到强迫着自己心动的人不情愿地与自己在一起。
那不是真正的幸福。
他说，“我会借你钱，只是想借你，不需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说这话时，他眼神温柔又坚定。
姜苒有些恍惚。
她久久说不出话来，最终艰难地说，“谢谢。”
已经说不清，向这个人道了多少次谢，这些恩情，她早已偿还不清。
姜苒有时会想，也许厉烨霆在幼时救过她，但现在帮助她更多的明明是顾棠才对，就算是感激，爱上的不也该是他嘛？
可惜……
感情何来的理智。
直到此刻，姜苒才有些明白，自己对厉烨霆的心从不是单纯的感恩，她早在不知不觉心动，男女之间的心动。
她不擅于隐藏表情，心中所想清清楚楚地摆在脸上。
顾棠知道她此时此刻正在想念的人肯定不会是自己，有些嫉妒更多还是苦涩。
他没有说出口。
顾棠将自己所有的存款都转给了姜苒，一共五百万。
看到这笔巨款，姜苒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算是这辈子当牛做马也无法回报这份恩情，她紧紧地攥着银行卡，红唇动了又动。
顾棠笑着说，“可别再说谢谢，那样我会伤心。”
姜苒抬眸。
看到她的双眸，顾棠收敛了笑，“真要感谢，就努力地对我敞开心房吧。”
姜苒连句话‘好’都说不出口。
她不忍心欺骗，哪怕在此刻。
好在顾棠并未计较。
离开厉烨霆，能够触及到那个圈子的只有顾棠，他很上心地频繁打探，然而传来的消息越发残忍，为了这副特效药，从全国赶过来的人不在少数。
依照那些人的身价，姜苒根本就比不过。
她满心惶恐，实在担心会被卡在外面，哪怕为了限流也不可能随便让谁都能进去，果不其然，离竞拍会还剩下四天时。
会场传来消息，仅限两百人入场。
而姜苒没有拿到名额。
她彻底慌了，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手也在颤抖，过来通知她这个消息的顾棠实在于心不忍，“别太紧张，还有四天，四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去想办法。”
他打算试试能不能从别人手中买到。
然而连万寿堂都没有拿到这个名额，他又能从那里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