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能造成其他副作用。
本来认为研究已经结束，谁知道，研究进度又得从头开始。
姜苒疲倦地扶着额头，拨弄着分不出头尾来的蛊虫，拿着镊子，一寸一寸拆开来看，当看到虫身的内部时，更是一阵恶心。
这蛊虫有成年人小臂那么长，像蛇却又不像蛇，有四足，甚至连体内的脏器也更符合人的排列，肺部，心脏上面都有从肉的深处长出来的那种毛发。
用镊子拔掉，沾着血，和碎成渣的骨头。
这不是一种生物，而是众多生物的混合体，甚至，甚至里面还可能包括……
光是想到那个可能性。
姜苒就想吐，她捂着嘴干呕。
就在这时，陈歌捧着手机，贼兮兮地凑了过来，“姜老师，你猜猜，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厉家都发生了什么？”
姜苒没兴趣知道，有气无力地摆手。
发生什么都无所谓。
反正，她亲眼看见厉烨霆还活得好好的。
一号研究所女性很少，愿意陪陈歌八卦的就更少了，难得遇到个好说话的姜苒，她怎么甘心错过，哪怕不愿意听，也非得拿个手机往她面前凑，“那别看这种恶心的虫子了，看看这个，可是好东西，大新闻。”
姜苒不赞同，“恶心是恶心，但很有研究的价值，这种技术要是能够用在别的事物上，说不定有更好的效果。”
她决定给自己立人设，立个狂热科研分子的人设，要不然实在太难接近原材料，也更能有借口留下。
人设塑造得很成功。
毕竟自从回来之后，就对这个虫子的尸体盯了整整两天，四十八个小时的人确实少见。
蛊虫长得很丑，连它的尸体，陈歌都没有看一眼的勇气，她别开眼，又将姜苒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我们去那边坐吧，我再在这里呆着会做噩梦的。”
琢磨了这么久，确实没有头绪的姜苒只能点头答应。
两人换了个地方，面对面坐好。
姜苒想到什么，忽然问，“你同事呢？他不跟我了？”
陈歌眨眼，“江哥？他现在跟刘总呢，之前那个客户不是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嘛，刘总要弄人过去照顾他。”
陈歌虽然傻，但嘴巴很严实，略微提了句，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姜苒眼睛一闪，识趣地没有追问。
“不说这个，快看，惊天大八卦！”陈歌摆手转移话题，兴奋地双眼放光，“你那个高富帅老公把他外婆家给搞破产了，太狠了，难怪人家说，豪门无亲情呢，姜老师，我支持你离婚。”
厉烨霆外婆？
那不就是艾娜嘛？
他怎么会把秋田家给弄破产了？
厉烨霆是个嘴巴很严实的人，也可以说，是个不会与人沟通的人，姜苒纯靠自己偶然知道他跟秋田家的矛盾，但并不清楚矛盾有多深，也不知道他恨秋田家恨到要鱼死网破。
因此，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意外。
见她的惊讶不似作假，陈歌更惊讶了，“你们婚姻这么塑料的嘛？这秋凉王破，怎么也得谋划个几年吧，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她隐隐有点试探。
刚开始真心实意惊讶的姜苒顿时明白了，配合地变了脸，不高兴地说，“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在他情人那的时间都比在家里多，我能知道什么，陈歌，我作为过来人，要很严肃地告诫你，只有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女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可以没有钱，尤其是结婚之后。”
她就像无数个已经上了年龄的人一样，喜欢向别人说教。
也许有些倾听者不太愿意听，但陈歌肯定是愿意的，她好奇地问，“姜老师，你很讨厌他嘛？”
姜苒顿了下。
她的情绪带了三分真，“讨厌？远远不够，我恨他。”
“当初，我嫁给他，也是奔着哪怕不深爱，也能相敬如宾一辈子去的，如果不是不得已，谁愿意变成一个妒妇，我恨他，我也恨自己，我恨自己没本事，我恨自己只能无能地被厉家捏在手里，陈歌，我连离婚都做不到，因为那是厉家，而我只是普通人。”
她不想离婚的时候，因为厉烨霆是厉家人，他高高在上，哪怕自己再痛苦，就因为对方坚持，也必须得离。
她难过，失望，愤恨的时候，就因为他们是厉家人，所以他们可以追到山城，缠着她不放。
就因为他们是厉家人，所以那个孩子注定无法来到人世间。
姜苒真得好恨，她垂下眼，就像告诫似地自言自语，“我不会原谅他的，永远不会。”
就像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那个孩子的离去，他们两个都有错，谁都不无辜。
从刚开始，陈歌还会主动开口问，到最后，她安静地听着姜苒吐糟，看着姜苒哭，渐渐的，那三分怀疑彻底消失了。
同为女性，他们都太清楚女性最在乎，最无法忍受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当听到姜苒说，厉烨霆当初会娶她只是把她当成童年时故人的一个倒影时，陈歌绷不住了，跟着一块骂，“渣男，忘恩负义，不要脸！”
两人排排坐着，骂了小半天。
等吃晚饭的时候。
姜苒还在研究室呆着，陈歌则去了楼上，刘波就在那里呆着，她事无巨细，力求还原的将姜苒对厉家的埋怨都还原出来。
刘波谨慎地问，“她没在撒谎？”
陈歌肯定地摇头，“姜老师眼底的悲痛跟愤恨都不像是假的，如果这也是演的，那姜老师完全可以去当演员，而且还是奥斯卡的那种水平。”
她说得太笃定。
刘波信了。
他手指屈起敲着桌面说，“姜苒和你们不一样，她得回去露个面，至少让厉烨霆知道，她还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要不然那个小厉总那么疯，谁知道会不会把我们都给弄了。”
要知道，就连他亲外公都舍得下手。
这段时间，京城可热闹了，都是在议论，厉烨霆大义灭亲，并且还强硬到把厉老爷子送出国的事。
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好似都亲眼看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