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答应放姜苒回去，这并不让她感到意外。
当陈歌有意无意过来打探她跟厉烨霆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要回去的那天，姜苒还有点不乐意。
她说，“研究还没做完呢，那蛊虫像是人造的，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刘总，你回头给我引荐一下呗？我是真好奇，太厉害，比我师傅还厉害。”
说到后半句。
姜苒默默地在心底忏悔，向叶川柏告罪。
也许像他们这种做研究的人对自己的本专业都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听到姜苒想要见制药的那个人时，刘波并没感到意外，他熟练地敷衍，“下次，下次的。”
姜苒，“那我信你。”
刘波笑了笑。
下午三点，姜苒收拾好行李，带着箱子要走，陈歌自然也得跟着，两人做得是上次那辆车，连司机都是同一个人。
她没立即回厉家，在车上，给万寿堂那边打了通电话，打算先去看下肖大夫他们，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说，消失这么久，课肯定落下不少，原本该她坐诊的也没法出席，得道歉。
为了表示歉意，她又跑到之前那家水果店。
陈歌跟着进去，司机也在后面陪着，都是有先见之明的，姜苒目标明确，跟上次一样，挑了好几种水果，让人拿去结账。
这次人少。
司机只能一趟接着一趟的跑。
姜苒就站在收银台那边跟店员聊天，陈歌在旁边盯着，她也是闲话家常，没聊些其他的，“现在水果是越来越贵了，科技这么发达，交通也这么发达，哪怕本地不产，从外地往这儿运，也不该这么多钱，我这才几样，都快三千了。”
店员说，“成本就贵，没办法的事。”
姜苒叹气，“也是，能够培育出这么好吃的品种，也是能耐人，就是可惜，大部分都是外地的，要是京城的就好了，外地的培育出来，哪怕京城跟着实验，土壤环境都不相符，还容易变得不好吃，甚至有毒，到时候就麻烦了，想解毒都不好解。”
店员点头，“是这样的，不过还是得努力，假以时日，京城肯定也能培育出来，像这榴莲，之前国内不都没有，现在也在种呢。”
姜苒迎合，“还是需要时间。”
店员问，“那你觉得差不多需要多久？”
“你问我？我能知道什么，我又不会种地，不过也不会需要多久吧，只要把握到核心技术，五六年差不多。”姜苒说。
店员笑着道，“客人果然跟看起来一样有文化，要让我估计，我就估计不出来，像我这种卖水果的，五六年也好，七八年也好，能培育出来就是好事，我能等得了。”
闻言，姜苒抬眸看去，两人相视一笑。
陈歌在旁边听得晕头晕脑的，她好奇地问，“姜老师，你还对种地有兴趣啊？”
姜苒侧过脸，正对着她说，“差不多，中医嘛，什么都可以入药，树木花草更是常见，种植本就是一通百通，我学过种药苗。”
陈歌恍然大悟，又问，“你们俩聊得还蛮好，是熟人吗？”
姜苒摇头，“熟人谈不上，见过几面，离万寿堂最近的就是这家水果店，我来过几次，这家店员就两三个人，算是脸熟。”
陈歌在两人中间来回地看。
见他们确实不像是多亲近的样子，勉强信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这家水果店之前早就查过了，开了将近十年，不至于是姜苒弄来故意跟外界联系的。
陈歌想得开，她脑子不灵光，之前要有江哥在，她还能被点拨着谨慎些，现在提点她的人不在了，别说能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能不被人忽悠了就行，至于其他的，左右不归她管。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姜苒这次才会说得更明白些，要不然她担心不好准确地将消息传达出去。
过了会儿，司机总算是把果篮搬完了，姜苒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到了万寿堂。
只有陈歌跟了进去，万青正背着手，在大厅来来回回地走呢，看见她，正要过来，当看到她身后的人时，脚步一顿，犹豫了下，继续往这边走，“小苒，你请假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上班？你那些熟人可惦记着你呢。”
他留了胡子，看起来有点显老。
姜苒看了两眼，才回道，“还不知道，可能还要再请几天。”
万青皱眉，“那比赛怎么办？初赛都已经结束了，复赛你总要去的吧？就在后天了，可不能赶不及。”
后天？
姜苒惊诧，她是真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复赛了。
国内的按照地区分，各地区比完，再集中比，选出一二三来，送到国外，参加总决赛，姜苒是京城人，自然报的是京城这片的赛区。
京城药铺多，好几家大品牌的总部都在这块，因此，普通情况下，如果不出意外，国赛的前三名都会在京城这片赛区中选出。
人才济济。
姜苒不能掉以轻心。
只是……
研究室那边确实短时间内放不下，她有些心烦地捏了捏额角，“不是说一月二十号左右吗？怎么后天就要开始比了？”
万青解释，“复赛要比上三天的，第一天，你得抽组。”
复赛的项目比较多，理论，实践还有制药，三门都得比，复赛虽然是已经选拔过一回儿的，但因为推举的就多，满打满算下来，也得有二十多人。
三个项目下来，一组怎么说也得两三个小时。
姜苒这段时间忙，原本计划的都没用上，本来还想去学校听听课，补补理论知识，再去万寿堂总部进修一下，谁知道，忙来忙去，一样都没落实，还眼见着不用两天就要开始比赛。
她颇为头疼，“后天我肯定会出席的，这两天，我加班加点地补一下。”
万青扫了眼她身后的陈歌，识趣地没多说什么，“行，你自己看着来。”
说完话，姜苒上楼，要进办公室，陈歌不能跟，索性就在外面等着，办公室的门没关，见到她回来了，肖大夫他们很是意外，还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