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提出来退赛的建议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罢了，实在不行，大不了等到时候……
他抬眸，眼神阴骘地看了眼姜苒，紧接着问，“厉烨霆什么时候去琉璃？”
姜苒下意识地往正在打电话的厉烨霆那边看了眼，压低声音说，“最新的消息，厉烨霆今天亲口说的，下周一出发。”
刘波不信任地蹙眉，“你上次也说得下周一。”
姜苒理直气壮地摊手，“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说的我怎么转达，至于信还是不信随你。”
按照计划，厉烨霆确实本该这周一出发的。
但是秋田邝恢复情况一般，上周六才能勉强说几句连贯的话，等来等去，就等到现在，只能把出发的时间往后挪。
刘波大概也能够查探到相应的消息，一言难尽地看了姜苒一眼，没有提出怀疑，“行，到时候我让人跟着。”
姜苒诧异，“你不亲自去？”
“没法去，”刘波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更加心烦了，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指，有些嘴馋，“能不能抽烟？”
姜苒点头，刘波正要掏烟，她就继续往下说，“抽是可以抽，但你会被赶出去，厉烨霆闻不了烟味。”
刘波无语，“……”
他强忍着脾气又将烟塞了回去，闭了闭眼，说，“除了前两件事，还有第三件事，你跟厉烨霆什么情况？这么久都没有床事？”
姜苒心里一紧，警惕地看他，“怎么这么问？”
“母虫根本就没有反应，猎豹在催。”刘波说。
姜苒心里一个咯噔。
她光记着把子虫放进小白鼠体内，差点忘了盯着他们交配的事情，谁能想到，放在一个笼子里这么长时间，两只小白鼠竟然都没有发展出不纯洁的关系。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尖，咬着唇含糊地说，“我们早就有名无实，上次把子虫种进厉烨霆体内还是我主动出击，短时间内我没脸做第二次。”
该死。
现在搞得像是她有多渴一样。
刘波催促，“这有什么，你们是夫妻，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你大胆地上，反正我已经跟猎豹保证了，今晚就是子虫种下之后的第一次。”
姜苒瞪大眼，“你怎么能替我保证呢？”
“那怎么办？”刘波不以为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倒，早晚的事，而且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厉烨霆一副半只脚都要踏进棺材的虚弱样，你现在不上难不成等他死了再上？”
姜苒不解，“那不是正好，反正你只想要他的命。”
刘波高深莫测地摇头，“没这么简单，厉烨霆是个聪明人，厉老爷子也不是好对付的，要是没有要挟他的把柄，我怎么顺利地把厉家握在手里。”
姜苒心底警惕，表面却漫不经心地问，“你这话说的，好像等子虫药效发作了之后，厉烨霆就会乖乖听我们的话一样。”
刘波挑眉，“怎么不会呢？”
“之前没有摊开了跟你说，实际上这对子母虫，除了有药，拨乱阴阳，损坏人身体的功能之外，还会让子虫的宿主染上性|瘾。”
性|瘾？
一瞬间，姜苒的心都快不跳了。
她猛然看向陈歌，只见陈歌突然面如死灰，她咬着牙问，“那夏江？”
刘波淡然地说，“不过一个实验者，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姜苒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紧攥着双手，忍着从内而外散发的那股寒气，她咬牙切齿地问，“既然你知道有这个副作用，为什么还把陈歌送过来？！”
她不理解，刘波比她还不理解。
刘波不明所以地问，“这有什么关系？我这儿又不是婚姻介绍所，总不能谁情投意合，我就让谁在一起吧，夏江已经废了，陈歌还有用，我当然要把他送过来。”
“哦，你放心，”刘波大概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当成一回事儿的挥了挥手，“夏江好歹也是研究所的大功臣，我不会亏待他的，发病的这些天，各种各样的美人我可没少往他床上送，这么大方的老板不多见吧？”
话音刚落。
脸色苍白的陈歌再也忍不住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姜苒担心地扶住她，“陈歌，你镇定点……”
安抚的话还没说出口，陈歌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姜苒心头一紧，连忙将人接住，搭着脉将她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当摸到她的脉象时，骤然愣了下。
这才半个月，半个月。
她心头沉闷地闭了闭眼。
刘波袖手旁观地站在一边问，“受刺激晕过去了？”
姜苒瞪他。
刘波视若无睹地继续催促，“你尽快跟厉烨霆完事，别耽误了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子母虫的效果就越小。”
姜苒懒得理他，伸手想要把陈歌抱起来，却怎么都抱不起来。
没办法。
她只能选择求助厉烨霆，“厉烨霆，过来帮我！”
厉烨霆没有理她，继续打电话，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挂了电话，双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走过来，“怎么了？”
余光一扫，就看到陈歌紧闭着双眼，面色煞白，他微微皱眉，继续问，“怎么回事？”
没等姜苒解释，刘波抢先道，“身体太虚，生病了，厉总，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也不方便，不知道有没有个空房间给我留宿一晚？”
厉烨霆无情拒绝，“老爷子有令在先，回头要是让他知道在这儿住，老爷子会生我的气。”
被拒绝是在意料之中。
刘波也不强求，“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厉家门口呆上一晚，正好明天还有事要跟姜大夫商议。”
厉烨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
姜苒拔高音量喊道，“厉烨霆，你能不能别说了，赶紧过来。”
厉烨霆黑着脸过去，脾气不好地斥声道，“干什么？”
“帮我扶一下，”为了避免他拒绝，姜苒又在后面加了句，“老爷子还在呢，你要是敢不听我的，我现在就去告状。”
无可奈何。
厉烨霆只能铁青着脸将陈歌抱起，大步往外走，姜苒也迅速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后。
刘波正打算坐下。
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的管家侧身让道，“刘总，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