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凑了过来，还没等开口，就被抓个正着，她不禁有些委屈，“你要是不喜欢，那我走就是了，你干嘛这样？”
厉烨霆冷笑，“别在这里跟我装模作样，想跟我认识一下？认识到床上去？我要是不制止你，你下秒是不是就打算趴我身上？”
他说得直白，毫不委婉。
刚才还有些觉得他实在无情的人听此再看向那女孩的眼神顿时变得奇怪起来。
原本想要劝说的姜苒也跟着皱起眉头，但她还是拉下厉烨霆的手，小声地在他耳边提醒，“别这样，影响不好。”
厉烨霆冷哼，“做坏事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话虽如此。
男女性别本就容易形成对立，这要是被那个多事的发到网上去，再结合两方财富差距，更会造成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后续。
对此，姜苒颇有经验之谈，她没理会拉着脸的厉烨霆，而是直接看向那个女孩说，“你赶紧走吧，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女生也要学会自重。”
“你什么意思？！”原先满脸委屈无辜的女孩此时顿时瞪起眼来，愤愤不平地说，“你难不成觉得我是故意的？！”
她问得理直气壮。
姜苒有刹那都是懵的，茫然眨眼，“难道你不是？”
“是又怎么样？人都有爱美之心，我一见钟情勇敢追爱不行嘛？像你这种阿姨，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女孩估计刚成年，还满身傲气，自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她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娇嗔，目光时不时地朝厉烨霆那里瞥去，当发现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时候，难免恼火，瞪向姜苒的眼神越发‘恶毒’。
说真的。
姜苒是一点都不想用恶毒这个词去形容一位刚成年的姑娘，但……她抽搐了下嘴角，没忍住被气笑了，她冷着眼抬眸，“你叫谁阿姨呢？”
女孩理直气壮地说，“叫你怎么了？看你这样，得三四十了吧？叫你一声阿姨都是客气，按道理来说我得喊你奶奶。”
好，好得很啊。
今年才满二十六的姜苒就这么荣幸地升为奶奶了！她可是前些天才当得干妈，就这速度，火箭都比不上！
她阴阳怪气地嗤笑，“是，你是该喊我奶奶，你都该喊我祖宗！你爸妈呢？还不赶紧让他们来给自己亲娘磕头？！”
“真是奇了怪，这些年是风水不好是不是？要不然怎么能养出你这么个脑残？全天下的脑子你是不沾一点，弱智就算了，还不要脸，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光生了张回收后还没来及修复的皮吧？！”
女孩那里受过这个委屈，顿时红了眼，“你，你骂我？！”
“我就骂你怎么了？我身为奶奶，还没有教训晚辈的资格？我不仅骂你，我还想打你呢，也不知道你爹妈到了几辈子的大霉，生出你这么个不仁不义不孝的东西！今天我非得要替他们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家教！”说着，姜苒就要抬手。
女孩吓得尖锐大叫，“打人了，打人了！”
真是够没出息的。
姜苒的手都还没抬完呢，她轻蔑地冷笑了声，淡定地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我不会打你，打你也是脏了我的手，我嫌晦气。”
人长得跟副水墨画似的，骂起人来倒是毫不留情。
极端的反差让围观的人有些震惊，难以相信，那些话竟然是从看起来这么温温柔柔的姑娘口中说出来的。
就是厉烨霆也是短暂微愣。
他一直认为姜苒除了会耍掉微不足道的小脾气外，就是个软包子，谁来捏都行。
但现在……
他微微挑眉，实属出乎意料。
就在现场短暂安静时，有人自人群中站起身来，热烈鼓掌，“说得好！姜医生就是硬气。”
听到这话。
姜苒往那边看去，竟然还是个熟人。
她诧异地道，“赵小姐？”
率先叫好的人是赵红，城南小区她一个老顾客的孙女，也是当年带着她上电视台的人，本来认为能够通过那档节目，创造‘独立’人设的，却不知道怎么的，网友的关注点全都跑到姜苒跟姜大海的仇怨上去。
因为这事，赵红还一直觉得抱歉。
她伸手打招呼，“好久不见，最近还行？”
姜苒点头，“你怎么在这儿？”
赵红解释，“出公差，这位是厉总？你也是跟着回老家散心？不对啊，我记得厉总就是京城本地人吧？”
她之前跟过厉烨霆的采访，还不少次，因此理所应当地用上娴熟的语气。
厉烨霆对她毫无印象，淡漠点头。
好在赵红早已经习惯他的冷漠，浑不在意，只是奇怪，“你们怎么在这儿？厉家出事了？现在连商务舱都坐不起？”
说这话时，她毫不避着当事人。
姜苒正要摇头反驳，听到他后半句有些奇怪，“商务舱不在这儿等？我是顺着指示牌过来的，中途也没看见有其他的休息室。”
她倒是知道VIP客户会有特殊优待，但每个地方都不能一概而论，这一路没找到，自然认为云泉县的地方小，没有独立的休息室。
毕竟这机场确实不大，就跟汽车站似的，还是那种乡镇似的汽车站。
云泉县谈不上发达，能有机场还是因为当年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在军事上有所贡献，但饶是如此，这机场也有几十年未曾扩建。
跟人家城市东拐西绕的迷宫截然不同，云泉机场更像是个方方正正的雷达盒。
赵红这段时间一直从这里来回，倒是知道的比她多些，“有肯定是有，就是也蛮简陋的，我看厉总不太适应，要先过去等会儿？”
闻言。
姜苒扭头看向脸黑得堪比暴风雨欲来时的厉烨霆，迟疑了下点头。
赵红转身领着人往人群外挤。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热闹吸引了关注，原本他们所在的地方还不至于密不透风，但现在，连抽下胳膊都无比艰难。
洁癖爆发的厉烨霆脸黝黑，周身压不住的冷气直往外冒，眼看着要发火，姜苒连忙挤到他身边，艰难地像个矮冬瓜母鸡，展开双翼护着比自己还高大的小鸡仔。
她跟幼儿园的老师似的耐心哄着，“别气，别气，气死在这种地方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