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夏一开始都没琢磨明白，直到反应过来她在骂自己，顿时瞪圆了眼，就要继续反击，就听已经不耐烦的厉烨霆冷声道，“够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见他出声训斥，秋田夏顿时得意起来，“对，你就是在无理取闹！”
姜苒不悦地沉着脸，“我怎么闹了？”
难不成她连一点人都没有？人家都快指着鼻子骂了，她还得鼓掌叫好？就算姜苒性子再软，也受不了这个气。
厉烨霆面若冷霜，凝眉道，“没说你。”
秋田夏都没听清他说什么，就在旁边直点头，“就是，没说…”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地猛然回头，“表哥，你什么意思？”
厉烨霆沉着眸说，“我到更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姜苒是受我所托特意过来陪同的客人，你们却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她，怎么，这是没把我看在眼里？觉得我污了你们的眼？！”
这话说得可就实在严重。
秋田夏脸色一变，秋田武表情也跟着变了，他光知道姜苒在厉烨霆这边地位不简单，但万万没想到，他会主动出面替姜苒解围。
到底姜是老的辣。
他立即说，“这都是误会，小夏这是把姜小姐错认成旁人了，才会这般胡说八道，烨霆，你可别往心里去。”
厉烨霆眼神毫无波澜，就像是冬季已经冻结实了的冰，冷冷地看着他，“你们误会的人是我？”
闻言，秋田武顿时懂了，赶紧示意秋田夏，“小夏，给姜小姐道歉。”
秋田夏很是不服气，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厉烨霆那冰冷的眼神，以及秋田武不满的警告，咬了咬牙，憋屈地说，“对不起。”
短短三个字说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姜苒道，“哦，我不打算原谅你。”
哪能想到会有这个回复，秋田夏再次瞪圆眼，“姜苒……”
还没来得及跳脚，又看到厉烨霆那冰冷的眼神，只能默默地憋回去，气得紧攥双手，“你想怎么样？”
姜苒耸肩，“我没想怎么样，你道歉，我不答应，很正常。”
正常个屁！
按道理来说都是该接受的，还要说‘没事，没事’。
可她那轻慢的举动中那有一丝想答应的意思，秋田夏又要发火，火焰刚冒出个小苗苗，厉烨霆再次出声，“要是外祖母不欢迎我们，那我们现在就走。”
他大步朝姜苒走去，无声地站在她旁边，一副要给她撑腰的架势。
台上的沈禾看在眼里，牙疼得要命。
文娜怎么说也快活了将近七十年，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虽然奇怪怎么沈禾进门这么久，厉烨霆都没跟她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个，现在还这么维护前妻？
该不会她被人骗了吧？
可也不应该，如若真被人骗了，厉烨霆不可能收不到消息，依照他那有仇必报的性子，不可能让沈禾传谣言传这么久。
她那肚子大小确实像是怀了孕的，反应也是。
厉烨霆没否认孩子的存在，应该证明那个孩子就是他的。
既然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好似连陌生人都不如。
文娜脑子转得飞快，还没等理清楚，就遵循本能地打圆场，“烨霆，你干嘛跟自家妹妹生这么大的气？她年纪还小，嘴上没个轻重。”
“我看这位姜小姐倒是面善，你又是烨霆的前妻，之前三年都未曾有幸见过，今日总算一见，我托大，你就跟着烨霆喊我句外祖母。”
她敢托大，姜苒可不想攀这门亲戚。
她抿着唇没啃声。
倒是厉烨霆义正言辞地表态，“姜苒是我的客人，无需额外送礼，如若觉得我送的贺礼不够，便直接退回厉家。”
这哪有人敢接话。
文娜尴尬地笑，“不至于，不至于，就是孩子之间的玩笑话。”
话虽如此，她却忍不住地用眼神在姜苒和厉烨霆之间来回扫视，注意到厉烨霆对她那若有若无的亲近时，双眼微微一眯。
看到文娜这幅表情，沈禾顿时坐不住了，她连忙笑道，“姜小姐是个知道尊敬长辈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讨老爷子喜欢，不至于参加这种场合，还真一点礼物都没带？”
真得很至于。
姜苒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
有人给搭桥，文娜顺水推舟，“礼轻情意重，能有这份心就行，就算是没有，也是能理解的，怎么说，姜小姐跟烨霆结婚的那三年，我也没给礼物。”
她这话听着像是在服软，实际上却意味深长。
文娜叹气感慨，“到底是人老了，就想图个吉利，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姜小姐的医术有多好，平时姜小姐忙得很，没时间碰见，今天想能从姜小姐这种能耐人嘴中讨几句吉祥话，说不定我还真能长命百岁。”
“当然，我知道你肯定是怨我的，毕竟那三年，我是一点都没发现你的存在。”
她又开始卖惨，说着说着就要抹泪。
厉烨霆皱眉，本打算说些什么，姜苒拦住他，仰着头不解地问，“你们哭也哭了，笑了也笑，我就想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厉烨霆低声道，“不必如此。”
姜苒摇头。
登门是客，他们关系本来就没有多亲近，于情于理都该带个上门礼的，更不用说，今天是文娜六十六的大寿。
周围的人或是明目张胆，或是偷偷摸摸地往这看。
姜苒不想给厉烨霆添麻烦，让人觉得他有多不孝，索性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了。
文娜那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梗了下，半天说不出来，说什么珠宝首饰，她肯定拿不出来，可别的，她又能需要什么？她思来想去说，“既然你有这份诚意，不如替我写上一份百寿字图？”
百寿字图，是很讲究的一副字画，要在巴掌大的手帕上都能比这个走的，那估计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姜苒坚决拒绝，“我不会。”
她对文娜的感情还没忍到这个地步。
不过，“我突然想到，我确实有一个比较擅长，并且很有诚意的礼物，病人眼眶发红，症状偶尔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