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烨霆没再说话，选择沉默。
回到老宅。
姜苒特别敬业，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往厨房去，做好晚饭，也没有要陪厉烨霆吃饭的意思，把菜汤往桌子一放，扭身就走。
速度之快，厉烨霆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她跟顾棠约的是晚上八点，就在顾家附近的小饭馆，顾棠有事，需要晚点才能到，顾贝贝先过来了。
穿得特别漂亮，还化了个全妆，穿着小短裙，白色袜，紫色毛衣，花里胡哨的，跟顾棠那个妹妹颇有几分雷同。
姜苒深受震撼，“你穿成这样要干嘛去？”
顾贝贝得意地眨眼，“约会啊，你以为谁都是你，断情绝爱也能过一生，我可不行，女人是要爱情来浇灌的知不知道？”
姜苒跟顾棠分手之后，他们俩倒是没怎么尴尬，顾贝贝倒是纠结了好久，最后选择摆烂，爱谁谁，反正就算是分了，死了，还不是一个是她哥，一个是她好姐妹。
本质没变。
一想通，她心意就野了起来，最近窜了不少局，“哎，我差点忘了，我过来找你是有正事的，我前两天跟朋友聚会的时候，认识了个网红，好像也不是网红，明星嘛？不太红的明星，我不咋认识，但她平台上粉丝蛮多的，我打算回头把人请到林家村去，让她给咱们做做宣传你觉得咋样？”
顾贝贝本科学得是护理，后来在家呆了好久，失恋后跑到省医院当了两三个月的护士，又追着姜苒跟到山城去。
她工作经验堪称贫乏，会得也不多，在这个团队里就跟个吉祥物似的，打打杂，说说笑话逗人开心。
偶尔也会上网看看舆论，想想怎么搞宣传。
她说，“我哥说了，要想往正规里弄，工作还得细分，之前在县城那个陈姐的闺女你还有印象嘛？”
姜苒当然有印象。
要不是那个小姑娘，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快就火出圈。
“她不是正在找工作嘛，我了解了下，人还不错，要不要招过来给我们搞宣传？她还能做美工呢，性价比特别高。”顾贝贝性格更外向些，也更自来熟，跟人家就见过一面，就能跟认识好多年似的，亲亲热热的。
姜苒对那个小姑娘的印象不深，听她这么说，点头，“可以啊，是该招人，你看着来。”
顾贝贝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说完，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时，跟变了个人似的，羞答答的，小鸟依人到有些恶寒，姜苒咬了下唇角，低头喝水。
“走了啊，我哥应该也快到了。”顾贝贝起身。
姜苒要送她，两人刚往外走，就看见顾棠的车，他穿着黑色长皮衣，没有戴眼镜，垂肩的长发披散着，额发全都被弄了上去。
露出凌厉又妖孽的眉眼，看上去有点凶。
顾贝贝紧张地停下，连忙低头看，恐慌地问，“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姜苒也难得见到他这般冷脸。
等对方走近，她直截了当地问，“家里出事了？”
顾棠按了按额角摇头，“没有，就是带了个麻烦回来。”
刚开始姜苒没懂，直到，咻的一声，车身划破空气的风声传来，一辆看上去就很张扬的红色跑车潇洒地来了个摆尾，停在他们面前。
姜苒抬头看了看正在下雪的天，又看了看那敞开的车篷，发自内心地问，“她不冷嘛？”
顾贝贝接了句，“为了装吧。”
“棠，”红色车门打开，一双恨天高踩在地上，随即，身穿夸张红色大蓬裙，披散着波浪长发的女人戴着墨镜下车，踩着高跟鞋步伐带风地走了过来，上前就要挽顾棠的手臂，“干嘛走那么快？人家差点跟不上了。”
哦，又是桃花。
姜苒挑眉，到底是之前过得太与世无争，竟然没看出来顾棠也是个招人的，不过也对，他长成那样怎么可能不招人。
她跟顾贝贝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选择在旁边看戏。
戏还没看到。
就被顾棠一把拽了过去，搂在怀里，“我说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麻烦你别再缠着我。”
女人勾下墨镜，又长又翘的睫毛扑棱扑棱的，直勾勾地打量了姜苒一会儿，扭头噘嘴说，“棠，你又骗我。”
嘶。
姜苒抿了下嘴，莫名觉得自己受到羞辱。
她怎么就那么不高兴呢？
“这位小姐，夺人之美恐怕不太好吧？顾棠可是有主的人，”姜苒很配合，毕竟顾棠之前也帮了她那么多，顺势往身后怀里一靠，宣示主权地说，“这人，我的。”
她好少这般骄横。
顾棠低头看她，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毛绒绒，黑乎乎的头顶。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随即想到什么，又迅速拉平。
“你有点眼熟，”听到姜苒的话，那女人又仔细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我们之前见过？你叫什么？”
这是新路数？
姜苒乍然一下没懂，她是真好奇，还是另有目的。
心里奇怪，却还是乖乖地回道，“姜苒，我们应该没见过，我不认识你。”
“姜苒，”女人把玩着头发跟着重复了一遍，拧着眉头在那里回忆，“姜苒，名字更耳熟了，我们一定认识，我叫薇薇，秋田薇薇。”
哟，她们确实认识。
不过是姜苒单方面地认识。
她就说呢，就算顾棠再招人，也不至于隔一天就冒出一个新‘情敌’来吧。
原来这就是他的前女友。
姜苒有些好奇，八卦之心人皆有之，顾棠长那么好看，也没想过他会连恋爱都没谈过，但也疑惑，像他那样的人又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吗？
姜苒看了看这个薇薇，又摸了摸自己，心底很是疑惑，难不成她在别人眼里看起来也是这个风格？
“你就是薇薇？！”顾贝贝刚才就说要走，碰见热闹，又不舍得走，硬是留了下来，当听见她的名字时，很是震惊。
显然她也没想到自家堂哥之前是这么一个口味。
这种，跟小苒的风格也差太多了吧？
“你认识我？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