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混蛋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小苒，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个姓何的女人可以用恶意损坏私人财产告她，其他两个男人，直接去扒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就这种为非作歹的风格，不可能没犯过错。”
身为律师，陈诺言是专业的，他很快就有了计划。
对待这些条条框框的法规，姜苒始终是一知半解 ，她懵懵懂懂地听着，等陈诺言说完，立即道谢，“麻烦你了。”
说完正事。
陈诺言又恢复到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事，你陪我吃顿饭就当做谢礼了怎么样？”
姜苒迟疑。
她正要答应下来，厉烨霆就抬眸冷冷地看向陈诺言，眼神中满是警告。
陈诺言耸肩，“老话说得没错，宝物旁边总会有怪兽守着，不过，等回头宝物心甘情愿地自己往外跑，你可别怪我。”
他这话虽是朝着姜苒说的，眼神却一直看向厉烨霆。
姜苒听得满脸茫然，“什么？”
陈诺言冲她眨眼，“秘密，”随即拿起公文包，装好证据起身，“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忙，先走了，我电话号码可没换哦，想我了就记得联系我。”
他笑眯眯地离开。
等人走后，厉烨霆双手插兜地冷笑，“你还蛮会讨人欢心。”
此时的姜苒已经能够做到百毒不侵，她毫不在意厉烨霆的嘲讽，很认真地鞠躬道谢，“这件事谢谢你。”
这个鞠躬有点太正式。
厉烨霆抽出双手，嘴角的弧度落平，他沉默地看着眼底没有光，也没有他的倒影的姜苒，紧抿薄唇转身坐回沙发上。
他不回应，姜苒也不在乎，她再次鞠了个躬，便径直上楼。
就那么两页报纸，过了半个小时，厉烨霆都没翻页。
陈妈捧着果盘说，“需要给姜小姐送点过去嘛？”
厉烨霆扫了眼点头，“还有厨房的汤也给她带一碗。”
姜苒的食欲很不好，偏偏又不愿意浪费粮食，干吃了小一碗米饭，菜没怎么碰，汤更是连动都没动一口。
陈妈干脆地应了声，“我这就去。”
她让女佣备了碗汤，正要端着上楼，迎面就撞上下楼的姜苒，看到她肩膀上的背包，惊讶地问，“姜小姐，你这是要出去？”
姜苒点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需要回去了。”
听见动静。
厉烨霆放下报纸，抬头看过去，“回哪？”
姜苒双脚踩在最后一节台阶上，温顺地回答，“住的地方。”
厉烨霆追着问，“所以是回家？”
家？
不，那不是家，那只是她租的房子而已，甚至没有林妙音存在的痕迹，她的妈妈死了，她已经没有家了。
姜苒长而密的睫毛颤了又颤，她说，“是的，我要回家。”
林妙音的葬礼还没结束，她就被送进了拘留所，留下来的遗物肯定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厉烨霆能理解，没有拦着，起身要送她。
姜苒嘴唇微动，想要拒绝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两人刚往外走。
迎面就看见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提着药箱过来。
他不是ray。
看到来人，厉烨霆这才反应过来，他扶额，“差点忘了。”
此时的姜苒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单纯认为厉烨霆有客人到了，干脆地说，“我可以自己离开。”
她礼貌地冲那位医生点头，径直就要离开。
还未曾抬腿，手腕骤然被厉烨霆拽住，他将人拉回客厅，指着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医生介绍，“鸿锦，京城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也是以后你的心理医生。”
根本没有想到这点的姜苒意外地瞪大眼，“什么意思？”
鸿锦伸出手，“你就是姜苒？”
姜苒呆愣愣地点头。
没见她跟自己握手，鸿锦笑了笑，并不计较，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位‘病人’除了反应慢一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不像是会自残的样子。
鸿锦审视地看了她许久，随即拿出一份问卷递给她，“可以做下问卷嘛？”
这份问卷就像是点燃炮弹的火花。
姜苒骤然炸了，她抗拒地后退，无法去理解地瞪着厉烨霆，“你想做什么？你是要控制我吗？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她反应很激烈，背着包就要往外走。
鸿锦未曾料到她会突然发作，连忙表示，“这只是初步鉴定，并不能断定你有病还是没病，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不答。”
“不，你必须答。”医生态度都软和了，厉烨霆依旧强硬。
当这句话说出口时，鸿锦倒吸一口冷气，他连忙给这位祖宗使眼色，“厉总，还请你别刺激病人可以吗？”
这都已经喊上病人了！
怎么可能还是怀疑？！
她没病！她根本就没病！为什么所有人都怀疑她疯了？就因为她捅了姜大海嘛？那明明是他活该！
姜苒摇着头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厉烨霆强硬地拉住她，“姜苒，你也是护士，这样抗拒合适吗？”
姜苒根本就没将他的话往心里去，愤恨地瞪着他，“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你就是想污蔑，污蔑我是个疯子。”
“我没疯，你不要这么说我好不好？我妈会难过的，她会难过的！”
姜苒不再闹，安静地站在那里无声落泪。
她的泪水就像瀑布，转瞬之间，便泪流满面。
“我不要跟你们说话，”姜苒摇着头 ，双眼恍惚地往前走，“我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再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见状。
厉烨霆眉头骤然一皱。
他试图还要去抓姜苒的手。
姜苒陡然将他用力甩开，“滚，滚啊！”
她哭着往前跑，跌跌撞撞的，好似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厉烨霆下意识地追上去，男女力气悬殊，很轻易地她就被追上。
姜苒崩溃地从包里拔出一把刀来，横在自己的脖子上，“滚开，我让你滚开！”
她进厉家老宅之前，厉烨霆明明已经检查过了，她手里不应该有这些利器才对，怎么又冒出来一把刀来？
快要被吓掉半条命的陈妈惊讶地喊道，“那不是我拿上去的那把水果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