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点头，停顿了下，补充道，“去约会。”
刚仓皇回神的姜苒就听到这句话，她诧异又惊恐地瞪大眼，不明白顾棠究竟是什么意思，本能地朝厉烨霆看过去，当看到他那不加以掩饰的厌恶时，神情黯淡地垂眸。
顾棠眸色微沉，温柔地低头，“我们走吧？”
姜苒恍惚点头。
他抬眸，冲着厉烨霆笑了笑，“厉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先告辞。”
厉烨霆淡漠地嗯了声。
从医院离开，上车后，姜苒犹豫许久最终依旧忍不住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
顾棠边发动车子边歉意地表示，“我养父最近找到厉总，想让他给我介绍个伴侣，你知道的，那令我感到很困扰，所以只能麻烦你，有让你觉得不舒服嘛？”
他要相亲的事，姜苒依稀听到顾贝贝说起过，顾家就他这么一个男孩子，认回去之后，不禁他奶奶催，就连顾贝贝父母也没少催，更不用说他养父那边也盼着他能够早点结婚生子。
只是，姜苒不解，“这不会错过其他合适的人嘛？”
趁着红绿灯，顾棠扭头看她，眼神复杂又深情，“我没有那么多颗心脏，同一时间只能在乎一个人，现在的我早已经被占满，哪怕其他姑娘再好我也没法心动。”
他说得并不委婉。
姜苒再想装作听不懂也做不到，她低下头装起哑巴。
这样的感受她再明白不过，就那么一颗心，自然一次只能爱一个人。
到达城南小区。
王老头已经旅行去了，李嫂子原本还担心她会忙不过来，挺着大肚子就要下来帮忙，结果就看到她 身边还陪了个高高帅帅的大小伙子，不禁惊讶，“这位是？”
姜苒替两人介绍，“顾棠，我……我朋友。”
她找不到更好的身份。
李嫂子若有所思，将姜苒拉到一边，算不上小声地问，“这个该不会就是孩子的爸爸吧？看上去长得蛮不错的，对你也好，你们俩这是闹别扭了？”
这般英俊阳刚的小年轻，现在这个社会可不多见。
不止李嫂子中意，就是其他婶婶婆婆也喜欢得很，李嫂子的话刚问完，还没等姜苒回答，众人就纷纷围了过来，“这小伙子是你对象？”
眼看着要误会大了，姜苒连连摆手，“不是，真得是朋友。”
然而她的声音太小，转瞬就被淹没在人群之中，好在顾棠善解人意地将她从人海中提了出来解围，“诸位要不先排好队，我们要开始售卖药包了。”
提到正事，七大婶八大姨也顾不上八卦，迅速地排好队。
姜苒勉强松了口气，她这次准备得多，基本上每人都有份，还没到下班的点，赵红忙忙慌慌地从大门口踩着六七厘米的高跟鞋撒腿就往这边跑，心焦地算了下前面的人头，确定自己应该能买着，才赶紧给其他同事打电话。
东西都是提前装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速度快得很。
没一会儿就到了她。
赵红啪地就把红色钞票往台面上一拍，“有多少要多少！”这话刚喊出来，余光瞥到其他人暗含警告的眼神时，默默地又怂了几分，“我懂，按照规矩来，能给多少就给多少。”
姜苒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
顾棠已经很少看到她这般开怀的样子，就像是罩了许久雾气的天总算迎来阳光，原本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刻也有了活力。
他愣愣地看着。
他的眼神实在太热，姜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拘束地背过身去，慌张地将足浴包装好递给赵红，“这是你之前要的。”
两百包，不多不少。
赵红诧异，“这真做出来了？！”
她本来认为肯定完不成的，毕竟王爷爷说得也对，她又不是机器，更不是生产厂家，说能拿出多少就能拿出多少。
姜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嗯，我从医院辞职了，所以比较有空。”
而且这种还没有王老头的预约，少了一大笔钱她必须得赚回来。
闻言，赵红若有所思。
等将东西卖得差不多了，姜苒正打算收摊上去，赵红出声喊住她，“那个，小苒，先前拍摄的事我想跟你谈一下。”
姜苒疑惑回眸。
李嫂子大概有些猜测，将东西接了过来，“你们年轻人聊，正好唐老他们还没到。”
赵红将人请到花园那边坐下，还特意喊旁边的邻居去买了三瓶橙汁过来，一人分了一瓶，“社交礼仪咱们得有，以茶代酒，我们聊聊合作的事。”
“什么合作？”姜苒不解。
正如赵红之前所说，他们栏目有个策划，专门负责采访各行各业创业的年轻人，像姜苒这种从所谓的稳定行业‘医疗’辞职，一心从事康复方面的工作很少见，而且她还是女性，还是一位本来就身世可怜的女性。
刚开始赵红没有提起，大半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如若她真得加入这个策划案，无论自愿与否，都不得不去用那悲惨的身世博取别人同情。
这没办法的事，电视台需要流浪，栏目也需要观众。
但，赵红后来想了想，“我还是觉得这个决定应该由你来做。”
要不要答应她自己心中自有决断。
姜苒没有迟疑太久，她坚定地点头，“可以，我会配合的，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我参加这个节目，会帮我提高足浴包的销量嘛？”
自从顾贝贝提出要来这里给她打工，姜苒就动了心思，她自己做不了多少，但要雇人就不一样了，核心配方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只需要将其他机械的工作分包出去就行。
对于这一点，赵红肯定地点头，“这你放心，你足浴包的效果摆在那里，就算是不通过电视台做广告，也早晚会火起来，其实，这次我主动找你谈合作，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知道万寿堂嘛？”
姜苒当然知道。
这可是远近闻名的百年中医药馆。
其坐镇的首堂大夫更是曾经国家级的中医师。
她不明所以，“这和万寿堂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