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世代都是养殖户，杨志强年轻的时候曾去军区送过物资，在那里见过唐老，虽然十几年过去，他已经变成老头，但年轻时的眉眼仍旧依稀可见。
他很确定那就是军区首长唐老。
只是，那可是个女大夫。
杨志强很是犹豫，“她那么年轻，又是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谁知道，如今宣传的这么火热是不是虚假夸大。
女儿听着也有道理，惆怅叹气。
像这样的事情在京城各地陆续发生。
唐老并没有在视频中露面，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背影，熟悉他的人都认得清清楚楚。
赵红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连忙给姜苒打了电话。
了解情况的姜苒又赶紧亲自提着东西找到唐老赔礼道歉，唐老收到消息比他们还早，不以为然地挥手，“没事，认就认出来吧。”
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懊悔也毫无意义。
他的大度让姜苒心生感激。
离竞拍会还剩下两天，姜苒坐立难安，她不知道自己手头的钱究竟够不够，将近四千万，应该足以买得下一支特效药？
她不确定，也有些心慌，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索性跑到车间去研究足浴包的事。
‘小姜牌’足浴包多是手工，这样难免会减少生产，步骤得从简，也得擅于利用机器，这样产量才能够上得来。
她借了两千万，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还清。
本来打算多接点新客户，还能多赚点钱，岂料，这段时间根本就没人来找她。
其他诊室门口都排得满当当的，她诊室门口空无一人。
偶尔有个走错的，还没等姜苒坐直，一看到她的长相又赶紧退了出去。
“这都第三个了，”顾贝贝苦恼地叹气，“会不会这个月我们一个新病人都接不到啊？”
那样她会被开除的吧？
毕竟摆设有一个就够了，两个实在多余。
姜苒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原本清澈的杏眸中此时满是红血丝，黑眼圈也很严重，她按了按额头起身，“别着急，慢慢来。”
她站在原地缓了会儿，提着自己的小药箱往外走。
顾贝贝连忙跟上，“这是要干嘛去？”
“去帮忙。”既然病人不来找她，那她索性自己去找病人好了，姜苒拐进隔壁王小七的诊室，提着小药箱直接在旁边坐下，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
王小七被她看得发毛，“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姜苒坦然表示，“我没病人。”
“那你来我这就能有了？”王小七没好气地一边吐糟，一边双手麻利地将病人骨折的双手咔嚓一下给按上了，“行了，回去少碰点重物。”
病人神奇地揉着自己的胳膊，“这就好了？不用打石膏，不用夹木板？”
王小七把手套脱掉往垃圾桶离一扔，漫不经心地说，“你要真想，也不是不行，怎么样？需不需要我让护士给你弄下？”
病人实在不放心，“你给我夹个木板吧。”
要是没有实在物，他总觉得跟做梦似的。
王小七无语摇头，指使着姜苒，“你去从那柜子里把木板给拿出来，夹木板总会吧？”
姜苒自然会。
他之前在外科就是做这个的，别说是夹木板，就是打钢钉，她也不是不行，撸起袖子就去忙活，她做事的时候表情很认真，看待病人的手臂仿佛在看着什么珍奇宝物。
病人被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
正好快要午休，眼前的病人是最后一个，王小七打完病历单，就过来看热闹，见她手脚麻利，做事老练不禁诧异，“你真不是从小学医？”
姜苒头也没抬地摇头，“不是。”
那这手法过于熟练，王小七好奇道，“你这本事是从哪学来的？”
姜苒打好最后一个结，表情淡淡地说，“久病成医。”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包含太多。
王小七忽然想起先前看到的采访，表情微僵，有点尴尬地点头，“哦。”
正当气氛有点尴尬时。
有护士找过来，她站在门口说，“姜大夫，掌柜让你过去趟。”
姜苒疑惑眨眼，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乖乖拿上小药箱跟过去，万青的办公室在三楼，隐秘性很好。
室内放了张中式鹤纹的屏风。
屏风后面应该有人，从身形上看至少是已经怀孕五六个月的孕妇。
对方没发出声音，应该是不想让人察觉，姜苒垂着眸上前，“万经理。”
万青一会儿被人叫万经理，一会儿又被人叫万掌柜的，不禁感觉自己有些分裂，他喝了口茶说，“你以后就跟别人同样喊我万掌柜就行，至于这次叫你过来，是有正事，你看这位病人能不能接？”
他往屏风后指去。
姜苒不解，“我并不擅长妇科。”
她大学时学得是康复，幼时零零散散地又背过几份方子，至于那手骨科的能耐则是从自己身上试验来的，而孕妇，除了在医院她很少见到。
就算有经验也不过是照顾人的经验。
他们应该不至于特意跑到这里来找自己去当护工吧？
姜苒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迟疑道，“我不是大夫嘛？”
万青被她问得有些懵，“你当然是大夫，再说这位病人跟妇科也没什么关系，”他想了想，扬声道，“杨总，你要不然出来让姜大夫见见？”
里面的人有些迟疑，过了会儿在一位年轻女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当看到对方的长相，姜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万万没有想到挺着个那么大肚子的人竟然是个男的，还是个看上去足以能够当她爷爷的男人。
她惊奇地往这位‘杨总’肚子上打量，只见他浑身上下都精瘦得厉害，唯有那个肚子高高，像是个即将爆炸的皮球似的。
“姜大夫。”杨志强在她对面坐下，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姜苒还没缓过神来，呆愣地朝万青看去。
万青点头，“杨总这次找你过来，是想让你帮他看看如何缓解关节痛的问题。”
关节痛？
姜苒还认为他过来是要让自己帮忙减肥，结果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