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抱着双臂冷笑，“死都死了，我还怕违约？二爷，我惜命的很，连个保障都没有，我不可能去做。”
“行行行，照她说得做。”二爷无奈挥手。
朱上天黑着脸，抖了一堆药粉扔进香炉里，“让他们两个自己在这里面待着。”
实验室是个玻璃房，能够从里面看到外面，也能够从外面看到里面。
香炉紫烟缭绕，很快将房间熏得雾蒙蒙的。
此时，夏河和陈歌两人别扭地分别坐在床头和床尾。
姜苒临出来之前，隐约闻到药粉的味道，她皱着眉问，“药粉有跟之前的药同样的成分？”
朱上天说，“一点。”
“这什么意思？药还有成瘾性？你是觉得害不死我？”姜苒面色冷峻地质问。
朱上天不以为然，“就这么一星半点的，有什么好怕的？我常用的原料就那么几种，或多或少都有成瘾性，就连我身上的熏香也有，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
“不可能，”姜苒不相信，“我没闻到。”
朱上天猥琐地笑，“你当然闻不到，得我脱了裤子你才能闻得到，怎么？要不要试试？”
姜苒脸色骤变，她甩袖就要离开，“我不跟不尊重我的人合作。”
二爷喊住她，“小姑娘怎么气性这么大？可不要太任性，我们这些长辈也不是每天都脾气这么好的。”
他可是被人称为猎豹，哪怕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本性也在那里摆着。
他脸色阴郁，眼神狠厉，像是森林中狩猎时的头狼，凶悍又可怕。
然而，姜苒并不害怕。
她平静地说，“连尊重都不尊重，就算是合作我又能得到什么好？”
她可是很聪明的。
这句话，也算是她的经验之谈，无论是放在工作中，还是感情中。
连尊重都没有，又何来的真心。
二爷无声地看了她许久，摸着下巴笑了，扭头对刘波说，“我倒是明白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跟一个女人合作，确实是个清醒的。”
他又对姜苒说，“你尽管放心，有我在这里看着，朱先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也不知道朱上天这么多年怎么混的。
会毒会医，还手捏着盈利的核心技术，结果却被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姜苒都开始怀疑会不会真正的朱上天不是眼前的朱上天，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怀疑，在下一秒被打破。
朱上天提了提裤腰，耷拉着往下垂的眼皮，眼神浑浊地说，“不过是一点的成瘾性，对身体无害，你要是担心掰几个蜘蛛腿扔进水里，烧开了吃掉就行。”
蜘蛛腿？
姜苒警觉地追问，“什么样的蜘蛛？你该不会又骗我？那么多毒蜘蛛，谁知道你说的话可不可信？”
“你这人，”朱上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害你能有什么好处？没胸没屁股的，还是个女人，哼，你要是真担心，就随便找一只试试，常见的蜘蛛都行。”
姜苒不懂，“为什么？因为药粉里放了蚂蟥？”
朱上天背过身，不再理她。
姜苒撇了撇嘴，也不再追问，她扭头看向烟气渐渐散去的实验室，肉眼可见，陈歌的呼吸变得粗重，眼角通红。
而夏河手臂处的子虫异常活跃，到处乱窜。
姜苒皱眉，“这到底是谁被下了药？怎么陈歌的反应那么明显？到时候，厉烨霆还不是立马就发现我不对劲？而且，那烟气也太浓密了。”
朱上天都快被她问烦了。
他气恼地回怼，“你怎么那么多事？这是实验，实验知不知道？为了更快起效，我只能加大药量，到时候，你多熏熏，不会这么明显的。”
实验室里的情况逐渐开始失控。
夏河额角的青筋暴起，猛地抱起陈歌就往床上压，陈歌迫不及待地往他身上缠，转眼，两人就滚做一团。
眼看着两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
姜苒开始别扭起来，她压下把手就要打开房门，“行了，我看见效果了，赶紧让他们醒过来吧。”
门缝开启的刹那。
浓郁刺鼻的石楠花的香味冲了出来，姜苒本能地闭住呼吸，随即想到什么，又默不作声西吸了两口。
还没等她进门。
朱上天直接将人拽了出来，如果说刚才的脸色只是单纯的不好看，此时则是在看死人一样，阴恻恻的，犹如毒蛇。
他厉声说，“妇人之心，实验既然已经开始，临时中断只会害他们死得更快。”
姜苒脸色一变，抬头深深地看了他许久，垂在身侧的左手逐渐攥紧，她说，“我可以帮忙，但药粉你需要改，香味太奇怪，药效太霸道，不禁对宿体有害，对我也有害。”
她背过身，不愿去看满室温情。
二爷倒是习以为常，就像是在看畜生交配一样，笑眯眯的，他见姜苒别扭，笑了笑道，“这就看不得了？这才哪到哪？姜老师，把心放狠一点，要不然你是做不了这门生意的。”
姜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腿就走，关门的时候顿了下，继续大步离开。
她走后。
刘波干笑了下，也告辞了。
最终留下来的只有朱上天和二爷两人。
二爷眸色微冷，“到底是女人，还是麻烦。”
朱上天道，“眼下，她是最好的人选。”
此时的朱上天全然看不到刚才的猥琐和轻佻，板着脸，眸光沉沉地看着已经混乱起来的实验室，他冷笑，“胆小点也好，胆小点指不定那天就被吓死了。”
回去之后。
特意吸得那两口毒性开始发作，姜苒故作不适的，指挥着人将她刚才从培养皿中抓的蜘蛛拿去煮，“煮好了端来给我。”
那人捏着蜘蛛下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姜苒闭着眼开始尝试给自己把脉，冥想着分析刚才那些药粉里的元素，很熟悉，跟人造蛊虫磨制出来的药味至少有十分之三的相似度。
也许朱上天刚才那句话确实是真的，他的原料是固定。
真要如此。
那水煮蜘蛛岂不是对那味药也有效果？
解药要与蜘蛛相容不相克，那就大约可以排除掉一些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