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坐着四五个人，刘波，魏总还有先前在巷子里见到的哪一位，另外两位背对着门口坐着，看不清真切。
只依稀能够看到身影，靠左边坐着的，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很普遍的中年体型，另一边的却要更胖些，头发也更稀疏。
姜苒开口，“刘总，你找我？”
“姜老师，快过来坐，”刘波很是热情，起身邀请她坐到自己旁边，等姜苒走过来，又给她介绍，“这两位你还没见过吧，朱先生，也是学医的，另一位姓井下，你叫他二爷就行。”
姜苒笑着伸手，“朱先生，二爷。”
朱先生与二爷两人起身，相续与她握手，胖些的那个就是朱上天，比真实年龄看上去要苍老些，像是六七十的，身上很胖，脸却消瘦，下巴很尖，皮都快耷拉到嘴巴那，像只并不强壮的狒狒。
而二爷，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猎豹，没有想象中那么精壮，也没传说中看起来那么吓人，甚至长相还有点和蔼可亲。
如若不知道的，就这么走出去，和大街上的中年男性没有任何区别。
二爷上下打量姜苒，“姜老师看起来很年轻啊，多大了？”
姜苒回，“过完今年，就要三十了。”
“那确实年轻，比朱先生小上二十多岁，”二爷笑着看向朱上天，“之前一直听闻你说起‘悬壶济世’这个比赛有多不公平，身在外地一直无缘得见，今年也是巧，又撞见一个要参加的，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比赛还公不公正？”
说这话时，他是看着姜苒的。
姜苒淡定回道，“我还没参加过正式比赛。”
“哦，也对，你是万寿堂的是吧？要是我没记错，万寿堂好像跟国家也有合作，你既然在万寿堂坐诊，怎么又想起来来老刘这里做事？”二爷看上去和善，眼神却异常犀利。
他问得尖锐，不容回避。
姜苒轻笑，“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就是政府人员也有屈服于金钱诱惑下的，我不过凡夫俗体，自然无法免俗。”
“哈哈，”二爷大笑，“可姜老师确实看不出来像是缺钱的样子，你这一身衣服，上上下下就得将近十来万吧？”
姜苒心底一咯噔。
她来京城的时候没想着会留这么久，因此衣服带得很少，后面参加宴会，报了尺寸，管家就运了不少衣服回来，摆在衣帽间放着。
她光知道这些不便宜，但没想到这么贵。
不过，“是，二爷来国内这么久想必也清楚，我丈夫是厉家的人，厉家确实有钱，就是可惜钱不是我的，而丈夫也谈不上忠诚。”
“那你就没想过取而代之？”二爷眉头一挑，总算是拐回正题。
姜苒眸色微冷，“怎么没想过，但这世间万物本就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厉家要是大象，我连蚂蚁都不如，我现在也只盼着离婚的时候能够多讨点好处。”
“不知道姜老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团结就是力量，你是蝼蚁，可加上我们就不是了啊，”二爷索性将话挑明了说，“不瞒你说，我们有意来国内发展，但你们国家排外的厉害，要想迅速站住脚，得找个地头蛇是吧？”
“别的地头蛇不是找不到，但总要担心那天被反咬一口，比起外人，我还是更信得过自己人。”说到自己人的时候，二爷伸手指了指她。
姜苒理智地问，“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二爷轻笑，“整个厉家都是你的，这好处还不够？”
姜苒也笑，“二爷，你看我是像个傻子是不是？”
“你这说的什么话？”二爷反问。
“我这人俗气得很，不喜欢什么远大的利益，我就喜欢眼前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你们想要我帮忙也行，好处给到位，我什么都能做。”姜苒也不跟他们兜圈子，挑明了说。
二爷眸色微深，朝刘波看了眼，见他点头，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姜苒点了点桌面，“我要在这个生意里占百分之十的利，至于代价，我答应帮你们对付厉烨霆，并且将整个厉家拱手相让，够吗？”
二爷怀疑，“真这么爽快？”
姜苒笑道，“二爷初来乍到恐怕不知道，我跟厉烨霆为了一个女人，闹到差点离婚，我更是一度回了老家，从俭入奢简单，从奢入俭难，过惯了好日子，在乡下没待几天就不习惯了，那时候我要强，想着就算是没了男人，我自己也能行，费心劳苦地创业，结果……”
她自嘲地笑，“还没厉烨霆一句话好使，那之后我就看透了，什么尊严，自傲在钱面前都不好使。”
“哪怕现在我也无法原谅他勾搭上了别的女人，但我能做到坦然以对，二爷，你觉得我是图什么？图他那个人？不，我看中的是他身后的厉家，手上的钱。”
“所以，只要有钱，有好处，不管是厉烨霆也好，还是张烨霆也罢，我都无所谓。”她潇洒耸肩。
二爷眼神复杂，“姜老师的为人还真没看出来。”
姜苒长相空灵，穿搭也常是那种温婉的风格，又学得中医，身上的气质就跟山上庙里的菩萨似的，普渡众生。
结果张口闭口就是钱。
贪婪，也足够让人放心。
二爷爽朗大笑，“行，咱们之间的合作就这么定了，这桩生意，你占百分之十，而整个厉家都归我们，姜老师后面可别反悔。”
姜苒微微一笑，“胳膊掰不过大腿，我很清楚这点。”
二爷又笑了。
他抬了抬手，刘波连忙从抽屉里抽出两张白纸，还有一只黑笔来，二爷立字为据，“白纸黑字，谁要违约，那朱先生养的那些蛇虫可就有口福了。”
姜苒拿笔签字，闻言，淡然一笑。
想要对付厉烨霆，并不是个容易的事，哪怕有姜苒这个bug在，二爷他们商量了许久，才定下个计划。
打算让姜苒下慢性毒药，慢慢地把厉烨霆熬死。
为了这。
朱上天还给了她两只晶莹剔透的虫，“回头，想办法，把子虫放在厉烨霆伤口的位置，母虫则留在我这里。”
“这是什么？”姜苒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