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听清，坐在主位的厉烨霆听力太好，听个正着，他喝了口咖啡，点了点桌子，面无表情地说，“吃饭。”
姜苒乖巧地拿起筷子。
见状，陈歌也不再说什么。
今天有媒体来采访，针对过两天要举行的厉氏年会，厉氏比较特殊，年会不是在年终的时候办，而是在过完年开工之前办。
这也是之前留下来的习惯。
按照厉老爷子的话说，是为了更好地记住去年都做了什么，警醒自身。
往年，年会是各位董事出席，厉老爷子开幕讲话，但今年，厉老爷子外出度假，年会全权由厉烨霆负责。
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外表明厉烨霆以后就是厉氏真正的掌权人。
所以，意义重大。
而姜苒这个暂时对外名义上的总裁夫人，自然也要出席。
“我也要出席？”这事，姜苒是最后知道的，她不懂，趁着陈歌不在，疑惑地问，“为什么我也要出席？之前都不需要，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
厉烨霆正直地说，“前段时间厉老爷子组织的那场宴会，对外宣称你是我老婆，来参加宴会的人都知道我已经结婚的事，这次年会，也有其他客人出席，不带你不合适，当然，这种时候，爆出来离婚也不合适。”
他可谓是把路给堵得死死的。
姜苒无话可说。
怪只怪她心软得太早。
她无奈地扶额，“我只是觉得我出席不合适。”
厉烨霆并不这么认为，“你以前拒绝是因为沈禾，但你现在应该已经清楚我跟沈禾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也从未发生过什么，那你现在拒绝又是为了什么？怕顾棠不同意？”
姜苒都差点忘了，她现在还跟顾棠‘谈着恋爱’呢。
她咬唇不吭声。
厉烨霆脸色不太好，“我跟他说一声总行了吧？姜苒，你之前不是最讨厌别人掌控你嘛，现在换成顾棠你怎么又愿意了？”
他很无理取闹。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姜苒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能相提并论嘛？要是他不愿意让我参加年会，那是正常情侣之间的吃醋，可你之前那就是不当人！单纯的霸道，蛮横！”
越想姜苒越生气。
她斩钉截铁地说，“你连他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她更应该气得是自己的，那么好的人，她却没办法全身心地去接纳他，反而还让他难过，姜苒挫败地叹气，“算了，我们都不是好人。”
她声音小，厉烨霆没听见，光听见前面的了，尤其是那一句‘连万分之一都比不上’更是频繁地在耳边回放。
他想狡辩，对上姜苒泛红的双眼，一句都说不出来。
最后，自责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姜苒哼了声，扭头不理她。
陈歌上完厕所回来，看两人正在闹脾气，更加坚定他俩关系不好的事实，可看到这一室繁华，还是没忍住，扯了扯姜苒的袖子说，“姜老师，要不你还是再忍忍吧，你都没看见，这里厕所的水龙头都是镀金的，我泼水上去都不掉色！”
“那是真金的。”厉烨霆也不是想偷听，他听力一直都很好。
陈歌瞪眼，“真金的？”
姜苒也意外，“真是真金的？”看厉烨霆点头，她就不明白了，“图啥啊？看着金子上厕所更通畅？”
厉烨霆面无表情地说，“单纯有钱，马桶后面的画也是真的，拿出去卖至少二十万朝上。”
确实，厉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万恶的金钱。
姜苒恶狠狠地喝了口咖啡。
厉烨霆补充，“这咖啡是从原产地运来的，手工研磨，一斤差不多八万多。”
陈歌连忙多喝了两口，细细地品味咖啡浓郁的醇香味，最后，还是强烈表示，“姜老师，别跟他离婚。”
姜苒，“……”
已经跟刘波那里联系过了，她们明天再回去。
正好，趁这个时间，姜苒预习了下后天比赛的项目，她在药房呆了许久，差不多中午的时候，顾贝贝和顾棠来了。
姜苒出去见她们。
原本不知道在哪里散心的陈歌瞬间窜了出来，紧跟在她身后。
厉烨霆上班去了。
“小苒！”
顾贝贝特别兴奋地跑过来，姜苒受气氛鼓动，也跑了几步，跟她抱成一团。
两人激动地又蹦又跳。
陈歌远远地站着，顾棠不着痕迹地挪了过来，挡在她面前，好奇地看了她两眼，明知故问地问，“这是？”
姜苒将口袋里的东西往下塞了塞，冲他们介绍，“我现在的助理，陈歌，我朋友，顾贝贝和顾棠。”
三人上前握手。
顾贝贝就是个自来熟，聊了会儿天，就跟陈歌混熟了，当知道她竟然正在读医学博士的时候，很是激动，拉着她好奇地连环问，“博士好厉害啊，学习难不难？是不是很不好考？你在哪里上学？老师严不严格？你工作怎么办？”
刚开始，陈歌还有空顾及姜苒，到后来，她根本就抽不出空来。
趁此。
顾棠压低声音跟姜苒说，“我已经跟李队长联系上了，他那边请了陈大夫和肖大夫他们，里面有个专家，祖上是巫医，对那个人造蛊虫有点头绪，说是之前就有这么一派人，专门主攻制毒，还曾经在宫里任职过，后来，技术失传，期间一度断代，这次会出现人造蛊虫，他们也很意外。”
“人有查到嘛？”姜苒问。
顾棠点头，“那家人姓朱，几代单传，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儿，前面不顾家族反对，嫁了个外地人，后来离婚回来，招了个入赘女婿，那个上门的也是学医的，父亲是苗族人，母亲是汉族，入赘朱家之后，改了名，朱上天，原名存雷。”
“有两位专家之前见过他，据他们所说，这位朱上天，如今差不多有五十多岁，当年蛮出名的，刚成年就参加了‘悬壶济世’的复赛。”
看来，这个朱上天就是陈大夫之前说的那个人。
姜苒皱着眉，思索，“既然人造蛊虫是之前就有的，那能不能请到朱家人来配合研制解药？”
顾棠遗憾地摇头，“朱家最后一位传人，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