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朝洛、曹斌、洛晨、洛曦四个魔头并没有闲着。
在安全区最高委员会紧急会议上,洛天和洛鲲被消灭时,依朝洛感受到了两个弟子又将不复存在,对自己身边的洛晨、洛曦更加珍惜,甚至对曹斌都比从前好了,自己作为暗水泊相婆最信任的使者,再不想损失仅有的力量。
从前用来与安全区内联系的三个基地已经暴露,加上赵月明也知道这几个基地所在,依朝洛带着洛晨、洛曦、曹斌,能转移的转移,然后把三个基地一一炸毁,虽然是自己多年的心血,此刻也不得不弃。
还剩下最后一个地下基地,如果这地方也没有了,只能回暗水才有立足之地。看着这最后一个基地,依朝洛一脸哀伤,突然疲惫不堪的跪倒在曹斌面前,洛晨、洛曦顿时不知所错,刚伸手去扶依朝洛,被依朝洛拒绝了,连曹斌都有些慌了,疑惑不解的问道:“大邪王,你,你这是干什么嘛?我可承受不起大邪王如此大礼啊!”
依朝洛抬起头,拉着曹斌的手说道:“曹斌兄弟,你听我说,听我说,你该受我这礼的,我这大邪王完全是浪得虚名,败得一败涂地。现在,我请求曹斌兄弟,不对,你是大邪王,等再见到老祖时,我就让出大邪王的位置,真的。曹斌兄弟,你比我们都有本领,我依朝洛今天正式请求曹斌兄弟帮帮忙,看在我们都是为老祖做事的份上。”
见依朝洛跪着,又是如此的真诚,曹斌反而放下了从前的傲气,扶起依朝洛:“大邪王,你是老祖亲封的大邪王,有事起来说话,我们都是暗水老祖的使者,有事好商量。”
洛晨、洛曦这才帮着曹斌一起扶着依朝洛坐下来,依朝洛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看看洛晨、洛曦,含泪说道:“曹斌兄弟,你是知道的,我六个弟子跟随我八千年了,如今,四个已经灰飞烟灭,连老祖都无法让他们回来了,你知道我这心有多痛。”
依朝洛用力的捶了几下自己胸口,继续说道:“什么原因,都是因为离魂刀太厉害,我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可是,难道我们就要做缩头乌龟吗?老祖交代的任务呢?”
曹斌见依朝洛一片赤诚,自己也好言问道:“大邪王,你有什么计划呢?说来一起商量。”
依朝洛说:“曹斌兄弟,你是老祖意念愿力炼化而成,与我们不一样,你会老祖的炼化之法,还有灵矿刀在手,我想啊,我们先回暗水,曹斌兄弟再把我们投入枯骨火重新炼化,为了老祖交代的事能早日完成,我愿忍受枯骨火的炼化煎熬。”
洛晨、洛曦也点头赞同。
曹斌问:“这有什么用呢?我虽懂老祖的炼化之法,但我也比不上老祖啊!老祖尚敌不过神器,我再怎么炼化,也不可能战胜得了神器的。”
依朝洛说:“曹斌兄弟,这我知道,如果我们变得再强一些,就算不能战神离魂刀,我想,起码能不被离魂刀所害吧?只要不像我四个弟子那样永远消失,老祖就有办法的。”
“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曹斌连连摆手:“你们跟着老祖这么长时间了,要是能做到的话,老祖一定早就做了。”
依朝洛指一指曹斌腰里的刀:“你不一样啊,你有那宝贝,据说灵矿所锻造的利器,是宇宙中最锋利之物,这我们都见识过的。当日在暗水之中,曹斌兄弟能以此刀,把老祖炼化的枯骨杖粉碎再复合,这是何等的强大啊!曹斌兄弟,你可知道,在老祖的亡灵寒河中,囚禁着无数的精灵,不知此刀能不能粉碎精灵,我想一定可以的。”
“大邪王,你想借用精灵的能量,强化我们的躯体?”
“对啊,曹斌兄弟。”
“万万使不得,大邪王,你可知道,那些精灵老祖留着有用,我们怎么可以私自取走精灵。”
“这我知道,老祖想留着那些精灵,等灵矿铠甲铸成以后,用精灵之血冲破灵魂的无尽光世界,彻底主宰浩瀚宇宙。现在的亡灵寒河中聚集了所有精灵,不计其数,少一些,老祖未必能发现,发现了也未必能怪罪,必定我们是为早日把老祖交代的事办好,不得不这样做,真要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后果。”
曹斌站起来,思索道:“精灵真的对我们有用吗?能让我们和兵器更强大?”
“当然可以了,精灵体内的能量可是从赤寒光中得来的,兄弟想想,赤寒光的能量是何等厉害,怎么会没有用呢?”
曹斌看着依朝洛:“责任当真你一人承担?”
“当然,绝不反悔。”
曹斌、依朝洛、洛晨、洛曦四人悄悄前往亡灵寒河,真如依朝洛预料的一样,曹斌以手中的灵矿刀,顺利杀了些精灵,削为粉末带回暗水之中。
四人在暗水角落里,亿万年不灭的枯骨火中,由曹斌重新炼化,又以灵矿刀聚合大量亡灵。
四个魔头正悄悄在暗水中炼化自己,而人间的世间,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2075年,刚入新年,元宵节的晚上,月亮大如挂在天空的银盘。
湖面还在冰封之中,正是孩子玩耍的乐园。
大地白茫茫一片,一场满天大雪从大年三十一直下到元宵节前一天,才消停下来。
赵月明依旧只围了腰间一块布,对寒冷好像并不知觉,站在红尘寓所牌子外面,焦急的徘徊着。
红尘寓所的门内,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徐小鸥生下一个儿子,由宇文秋代替接生婆,母子平安。
都尔突快步跑出来,对赵月明说道:“生了,生了,是个儿子,母子平安,放心了。”
赵月明一下仰面倒在雪地里,把积雪砸出一个大坑,双手在积雪里用力一拍,轰的一声,像一颗炸弹在积雪中爆炸开了,雪花四溅,露出一大片湿润的大地。
随之,听见屋里传来“哇”的一声啼哭,紧接着,哭声如遥远的呼唤,“哇……哇……哇”的连续高呼。
赵月明翻身而起,说一声:“吓着孩子了,走,都尔突,我陪你再去练几回。”话刚说完,一把拉着都尔突的手,像扔铅球一般,把都尔突抛入高空。
都尔突极速的飞入空中,一条抛物线,落在远处光滑的冰面上,刚落下,双脚紧扣冰面,一拳打向飞来的赵月明。
紫红色的大脚从天上踏下来,再一个凌空翻身,一腿横扫在都尔突腰间,都尔突飞出几十米远。
都尔突一掌按在冰面上,双脚转动,站起来,双臂紧绷,两拳如铁,脚下滑动,冲向前去。
赵月明大喊一声:“还不出刀?”高高跃起来,展开双臂,似雄鹰翱翔,带着凌厉的寒风,扑向赵月明。
都尔突展开双臂随着身体极速旋转,借着惯性,跃起来,一拳砸向赵月明的大脚。
赵月明不躲不闪,被拳头打中小腿处后,身体后翻落在冰面上站定。
都尔突在冰面上后滑十几步远,双脚用力,喊道:“再来。”
两人在冰面上练开了。
屋里温暖如春,诺兰牢牢的抱着小良生,大声喊道:“不能摸,不能摸,他是你弟弟啊,摸不得,我们看看就好,看看就好啊。”
陈楚秋抱着新生的婴儿,站在床的另一边,笑说道:“诺兰,你千万把你小男人抱住了,被他摸一下,那还得了吗?”
珠玉音和李戈儿帮忙收拾着,珠玉音埋头说道:“诺兰,鱼良生现在越来越调皮了,你要没看住的话,这红尘寓所都得被他拆了。”
诺兰说:“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小良生挺懂事的。”
宇文秋把手洗了,走到陈楚秋身旁,看着孩子,说道:“小鸥,给你儿子取个名字吧?”
珠玉音说道:“生于正月十五元宵节,就叫徐十五,或者徐元宵,今年是羊年,小名叫羊子。”
李戈儿说道:“玉音,你这是名字吗?你还想不想当娘了。”
珠玉音站起来,围过去看孩子,说:“对了,我们先得排个序,小鸥年纪最小,以后是孩子的小娘,文秋姐最长,叫大娘,叫诺兰二娘,戈儿三娘,我四娘,秋子五娘。”
李戈儿高兴地说道:“这样倒是没问题,小鸥小娘,小鸥是亲手娘亲,听起来,跟后妈似的。”
瞿叶馨说:“可不是吗?叫秋子五娘,舞娘,不是舞女吗?哈哈哈。”
陈楚秋抱着孩子:“你们真是死脑筋,不能叫五妈啊?哦,五妈也不好听,五妈,午马,叫秋子妈。”
宇文秋用手指摸摸婴儿的脸:“人家还不会说话呢,你们急什么?”
诺兰说:“就是,先取名字,小鸥,快想一个。”
徐小鸥看看大家,又看着诺兰:“诺兰姐,你给取一个吧,你是楼兰公主,公主取的名字才好。”
诺兰摇摇头:“不行,咋们是姐妹,孩子是你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名字你取,要不文秋姐取一个,文秋姐年长。”
宇文秋笑说:“别,诺兰,我看就你给取一个吧,我们虽然是姐妹,你确实是我们楼兰的公主,公主赐名,吉利。”
陈楚秋说:“诺兰姐,你就取一个吧,推辞什么啊?你也确实是诺兰公主啊。”
徐小鸥说:“是啊,诺兰姐,你给取一个。”
诺兰想想,说道:“生于元宵佳节,红尘寓所之中,我取的话,叫徐尘嚣,但不用元宵的“宵”字,用尘嚣的“嚣”,孩子将来是要随我们入秘境里去的,那里算是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陶渊明在《*诗》中最后写道:“借问游方士,焉测尘嚣外。愿言蹑清风,高举寻吾契。”叫徐尘嚣,你们觉得怎么样?”
瞿叶馨说:“好,徐就是清风,徐小鸥是孩子的朗朗清风,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做一个尘嚣之外的人,秘境里就是孩子的“契”,徐尘嚣,徐尘嚣,你有名字啦。”
宇文秋说:“秋子,孩子还没吃口奶呢,小鸥也要休息一下,把孩子给小鸥,我们让他们母子安静一会儿。”
徐小鸥奶着孩子,笑容满面。
桑吉辛饶在外面厅堂中打坐,陈楚秋出来,说:“桑吉,孩子名字是诺兰姐取的,叫徐尘嚣。”
桑吉辛饶说:“好,我都听见了。”
出来,诺兰把孩子放下,孩子奔向门边,刚要去开门,陈楚秋手对着门锁在空中一拧:“小良生,别出去,外面冷得很,你又想出去与他们打架,是不是?”
孩子两眼无辜的看着诺兰,指着门说道:“诺兰姐,我帮我把门打开吧,求求你了,打开吧。”
诺兰自己穿了外套,拉过孩子,也套上外套,说:“我陪他玩会儿去。”
宇文秋说:“去吧,我给小鸥热些汤准备着,一会儿好吃,秋子,你带玉音和戈儿、叶馨也去练练,恶魔反扑的日子怕是不远了,都加把劲。”
打开门,寒气逼人,门外远处,两个人影战得正酣。
孩子和诺兰扑进积雪里翻滚着,几下没了身影。
桑吉辛饶看着远处的赵月明和都尔突,说:“好。”一个“好”字出口,腾空而去。
陈楚秋指着远方说道:“姐妹们,要像都尔突那样练,用念力护住身体,不然,你多强都没用,稍一失手,必被对方所伤。灵矿刀虽然厉害,但它不像神器,能主动防护,真打起来,必须结合灵矿刀的聚合幻化力,利用灵矿刀能聚气,保护自己,别只知道进攻。”
李戈儿说:“玉音,就是我们两个要努力些才好,别拖后腿,叶馨的数独快起来如光一般,这我们比不了。”
珠玉音不服气的说道:“走,叶馨,先跟你单独打一仗,看你的快有多大用。”
没见清瞿叶馨出手,珠玉音已被一掌打飞十几米远,跌落在雪地里,人影都见不到。
珠玉音刚爬起来,雪里冒出一个头来,瞿叶馨已踏雪而过,跃过珠玉音头顶,喊道:“玉音,快出来,被躲着了。”
雪地里一道气浪,不一个人厚的积雪冲开一条道,珠玉音随之冲了出去。
陈楚秋大喊道:“小妮子,小心一点,叶馨心里可是有火的。”
李戈儿把灵矿刀从腰间抽出来,在空中一转,说一声:“我来了。”刀裹挟着一笼白雾,人在白雾之中,席卷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