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白文玉惊慌失措：“你说谎，我没有做过，你不能血口喷人。”
“当年我虽然不食人间烟火，但并不代表我是傻子，后来你还叫人去欺负叶锦宸，不也是你的手笔？”
“不，不是，不是我做的。”
“你说如果爆出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你说将军府会如何？”
“景云歌！”白文玉语无伦次：“你别忘了你是罪臣之后，你不想活了，我可以送你一程。”
“我就看看你如何送我一程？”
白文玉刹那间瞳孔微缩，没了底气。
“云歌，你看我们曾经的交情，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也不要让锦宸知道我伤害他的事情可以吗？”
“我当然不会去告发你，我可以弥补的。”
我看着白文玉语无伦次起来，摇了摇头。
忽然传来叶锦宸的声音。
“你滚出首辅府。”
我不知道叶锦宸站在那里多久了。
最后白文玉被赶走的时候，失魂落魄。
叶锦宸从底层爬上来的权臣，自然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当年他恨透了那些流言，本就不喜欢白文玉，现在连做戏他都不想做了。
估计，将军府倒了，白文玉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今天是不是冲动了，会不会……”
我看他脸色不好，开始转移话题。
“不会，皇上已经开始收尾了，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我的身份？”我害怕我帮不上他，还会连累他。
叶锦宸一把把我抱入怀中：“傻丫头，现在的我可以护住你。”
“你说什么？”
“当年我帮不了你，现在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
“你的身份皇上早就知道，不会追究的，更何况当年皇上没有从先帝手里救下你父母，有所愧疚。”
“当年的事情，父亲都告诉我了，想要自救已经来不及了。”
阳光打在两人的身上，好像我们回到了当年。
说着说着我渐渐地放开了本性。
后续没过几天，将军府太过嚣张跋扈，被皇上果断收拾。
又过了几天，不知道叶锦宸怎么操作的，还给当年我父母翻案。
皇帝为了补偿我，给了我一个乡君的身份。
我想大概是叶锦宸的意思。
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做了什么多？
完全斩断了我的后顾之忧，我原本坚定的想法，变得不那么坚定。
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11
随着皇上的翻案，我的身份也被大家广为人知。
还有我在王府当丫鬟的遭遇。
我曾经的闺蜜，苏清开始联系我了。
她要成亲了，问我当年的约定还作不作数。
我们当初的约定是，结婚我们都要给对方送一顶自己绣的盖头。
她婚礼当日，我去送我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苏清穿着凤冠霞帔，眼中含泪。
“我一直以为你真的已经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不是来了，也没有违背我们当初的约定不是？”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偷偷联系我呢？真是让我好一阵伤心。”
“是是是，是我的错。”
“刚开始我是真的不敢联系你，最后我又觉得让你当我死了也好。”
我看她哭得不行：“别哭了，要是被新郎发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就是你欺负我！”苏清止住眼泪。
她叹气道：“你不知道当年我们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叶锦宸一直浑浑噩噩，都准备放弃科举了。”
“怎么可能？”我不可置信。
“你竟然不知道，他没有给你说吗？”
我摇了摇头，曾经叶锦宸不愿意说的，谁都撬不开他的嘴，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他不相信你死了，一直守着首辅府不肯离开，官兵看他一个穷书生，被打了好几次。”
苏清看我的脸色更难看，但还是说了出来。
“要不是他命大，求生欲还强，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刚开始我不知道，知道了后我让人用你的仇恨来激励他，最后他才振作起来准备科举。”
“你不知道从此以后他有多可怕，一脸阴沉再无笑容，整个人看着更冷了。”
“恰逢新皇登基后，他开始不择手段往上爬，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开口：“我被家人安排好离开大牢，孤身一人上路，被人贩子盯上到了江南，最后阴差阳错进了王府。”
“除了身份上的落差，我也算没吃什么苦。”
苏清摇头：“不管如何回来就好，以后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我不明白，当初我和他告别的时候，他都没有挽留我。
一直以为，他离开我应该是解脱。
那他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12
回到首辅府，听了苏清说的话，让我一时心里有些堵。
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酒。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很是惆怅。
明明做了决定，为什么还要动摇？
叶锦宸坐在我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陪着我。
“叶锦宸，这几年你累吗？”
我站起来跌跌撞撞起身，一下撞进他的怀里。
“当年你不知道我离别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你都不挽留我，你再多问一句，我就真的告诉你了。”
“不过幸亏没告诉你，要不然你肯定被景家连累的。”
“你不知道，我明明想赚钱赎身，可是我又不敢，我被卖了一次，不想再被卖第二次。”
喝了酒，我脑子清醒无比，嘴上却开始胡说八道。
叶锦宸把我抱在怀里，耐心地听我说，还哄我。
记忆最后，他说道：“以后没人能让我们分开。”
“好。”
我们什么时候进了房间，什么时候到了床上，我一清二楚。
就让我最后再任性一次吧！
两个时辰后，我深深地看了眼睡过去的叶锦宸。
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收拾好自己，快速离开首辅府。
“姑娘你要去哪里？”
“去江南吧！”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我早就准备离开京城，这里有太多的回忆。
叶锦宸现在已经位极人臣，即便我恢复景云歌的身份，我也自认为配不上他了。
就这样吧！
到了城门，出城需要令牌，我把叶锦宸的令牌递出去。
“景云歌，你为了离开我，准备得倒是周全。”
叶锦宸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