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已经落下。”】
【“但棋手，才刚开始走动。”】
【“林小姐，欢迎加入。”】
陈智在电话里说完那句后，靠在椅子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林振那边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他这个人，向来是宁可错过一顿酒，也不会错过一次“看戏”的机会。
但真正让陈智皱眉的，并不是林振的态度。
而是林小雨刚刚提到的那个名字——“苏许”。
他曾听说过这个人，在她加入商界的这几年里，苏许就像是个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很多关键事件的背后。有传言说，她原本是个技术宅，后来被某大集团挖掘，成了暗网里最神秘的“情报猎人”。也有人说，她其实是个卧底，曾深入过几个跨国走私组织内部。
但无论哪种版本，这个人都不简单。
“林小雨今天没有否认，她已经认识他。”陈智喃喃道，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天际线。
夜色已浓，灯火通明。
他知道林小雨不是个鲁莽的人。她能走到今天，靠的不仅是胆量，更是一步步精准的布局。
可他还是有些担心。
“你到底把你自己推到了多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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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陈智的车停在一间老街边的茶馆前。
林小雨早就到了，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手里一杯红茶还没喝完，神情却显得有点焦躁。
“你怎么了？”陈智坐下后，直接问。
“他们今天拒绝了我的提议。”林小雨语气冷淡。
“金爵那边？”
“嗯，两个中层直接拒接了我，还有两个，压根不敢见我。”
“看来他们背后有人。”
“沈家的人。”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收网了。”陈智点点头，“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走？”
“我要动苏许。”林小雨直视他。
“什么意思？”陈智语气一紧。
“我要她帮忙，把沈鸿的社交圈彻底清空。”林小雨眼神锋利，“沈家能在圈子里吃得开，不是因为他们势力多强，而是他们掌握了一套信息网络。我必须把它切断。”
“你是想用苏许来反制他们？”
“没错。”
“可苏许……不是你能轻易掌控的人。”陈智低声说，“她不是你这边那种冲锋陷阵的战士，她是‘猎人’，她只听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我知道。”林小雨笑了笑，“所以我准备了个筹码。”
“筹码？”
“是苏许曾经失踪的一段代码。她当年为了潜入某个走私集团，留下的一串追踪密钥。那段代码在‘黑盒数据网’上被我找到了。”
陈智眼神一变：“你知道那段代码有多敏感？它如果曝光，不止能牵出当年的那个走私组织，还有可能引爆整个‘深网’。”
“所以她会跟我合作。”林小雨平静道，“她不想那段代码被别人拿到。”
陈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和苏许……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想问什么？”
“你不是单纯用交易来绑住她吧？”
“你想听真话吗？”林小雨看着他，“我和她，是彼此最靠近‘朋友’的定义了。我们从没见过面，但我们知道彼此的过去。”
“你们之间……没有误会？”
“我们是站在不同的方向上走同一条路。”林小雨声音坚定，“所以，我信任她，但我也准备了最后的选项。”
陈智看了她好久，忽然笑了一下：“你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我只是越来越清楚自己的路。”林小雨轻笑。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茶，茶香缭绕，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你打算怎么带我认识她？”陈智问。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
“她愿意见你？”
“她发来了一段视频。内容是一串动态码，只有我的手机才能破译。”
“她很谨慎。”
“我早就习惯了。”
两人沉默了一瞬，林小雨忽然道：“陈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看着你和苏许，会觉得这世界很奇妙。一个做技术的人，一个做生意的人，却在为一个复仇的棋子提供棋盘。”
“你说我们是棋盘？”陈智轻声问。
“我是棋子，你们是支点。”
“我不喜欢这个形容。”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退一步？”
“你从来不是退一步的人。”
林小雨嘴角轻轻一扬：“所以你才懂我。”
窗外，暮色已深，风吹得帘子飘起。
她低头拨弄着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加密信息。
【“你已经动了第一步。”】
【“小心，第二步会有血。”】
【“我不喜欢输。”】
陈智接过手机一看，眉头紧锁：“她已经进局了。”
林小雨轻轻一笑：“她说过，‘棋子一动，就是猎场’。”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陈哥。”林小雨忽然开口，声音有些轻柔，“如果你有一天觉得我走得太远，不要拉我回来。”
“我知道你会走远。”陈智看着她，“我只是怕你走得太高，连我也够不到你了。”
林小雨站起身，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背后的人。无论我飞多高，都不会忘记你的存在。”
“那你也要记住。”陈智抬头看着她，“我不是你棋盘上的支点，我是你棋局中唯一可以回头的出口。”
林小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从没忘记。”
说完，她转头离开。
茶馆里，只剩陈智一人，静静坐在窗前，手中茶水早已凉了。
他抬头，看向远方的天际。
明天夜里，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苏许……你到底是敌是友？”
忽然，手机再次震动。
信息显示，一条新对话框弹出：
【林小姐，久等了。】
【你终于想通了，来和我谈谈‘死亡代码’。】
【“明晚见。”】
林小雨坐进副驾驶，车子缓缓驶入通往郊区的一条小路。她看了一眼窗外，低声说：“这里离市里可不近，她怎么会选在这种地方见面？”
苏许一手扶着方向盘，一边侧头看了她一眼：“她不喜欢被人找到。而且她喜欢老地方——‘过去’是她最习惯的武器库。”
林小雨笑了笑：“她连藏人都要靠过去？”
“不，”苏许淡淡开口，“她用人的情感做武器。她知道过去最能让人失去理智。”
林小雨挑眉：“听起来你对她了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