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合作过。不止一次。”
林小雨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看向车窗外那逐渐清晰的一栋老屋。
老屋在一片杂草中矗立着，屋檐上挂着干枯的灯笼，窗户上的木格已经斑驳破损，风一吹，就轻轻“咔哒”作响。
“你确定她在家？”
“不在。但她准备了欢迎你的方式。”苏许停下车，轻声道。
林小雨跟着她进了屋，空气中一股陈年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某种香灰的气息。
屋子里没人，只有一张泛黄的纸贴在桌面上，上面是一句简单的字迹：
【“钱在墙上。”】
“她这是什么意思？”林小雨皱眉。
“猜谜题，她喜欢玩这个游戏。”
林小雨扫了一眼四周，视线落在墙上的老相框上。
“这屋子是谁的？”
“她叔叔的。”
“现在还住这儿？”
“早就死了，只剩几个亲戚，脑子不怎么清楚。”苏许语气平淡。
话音未落，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还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喊：“谁呀？谁进我家了？”
苏许皱眉：“看来他们来了。”
林小雨转过头，只见三个穿着破旧衣物的人走进来，一个年纪大点的男人，两个看起来精神有点不太对的中年妇女。
男人一进来就瞪着她们：“你们是不是拿了东西？我刚刚看到人进来的。”
林小雨看了眼那张纸，没动声色：“你家有什么可拿的？”
“你懂个屁！”中年女人突然大吼，“我哥死了，我侄女走了，我姐夫也走了……这屋子，是我们家的命根子！”
林小雨皱眉：“你是说……她那个失踪的姐姐留下的？”
“那房子是我家的！你们来干嘛？”年纪大一点的男人冲上来，指着林小雨，“你们到底谁？”
“我们是朋友的朋友。”
“屁话！我妹从不带外人回来！一定是来找钱的吧？你们想偷什么？”
林小雨看了眼苏许：“你事先没说这房子还有一群疯子。”
“他们不算疯，只是情绪太深。”苏许语气冷淡。
“深你个头！”林小雨冷冷道，“你让我说服她，但她居然连门都没给我开，反而安排了一群疯亲戚来闹，她是不是在看笑话？”
这时，中年女人猛地扑过来，扯住林小雨的衣袖：“你是不是拿了钱？是不是你藏起来了？那钱是留给她的！”
林小雨被拽得一个趔趄，眉头紧锁。
她一甩手，直接挣开：“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你们这些城里来的臭女人，都来害人！”男人也冲上来。
苏许依旧站着没动，只是淡淡道：“你们再不闭嘴，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看看你们的脑袋是不是需要换过。”
男人愣了一下：“你、你是……警察？”
“不是。”她看了他一眼，“我是比警察还危险的人。”
“你威胁我们？”
苏许走上前一步，声音极低：“我不是威胁，我是在告诉你后果。”
林小雨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你们的侄女现在在哪？你们有没有联系过她？”
中年女人喃喃：“她走丢几年了……她姐姐留下的……那房子，那钱……都在等她回来。”
林小雨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个‘钱’到底是什么？”
“钱，不就是能买米能买药的吗？”男人吼着，“我媳妇病了，我们要用钱！你们不给我们，就别怪我们……”
“算了。”苏许轻轻打断，“他们不需要知道真相。”
她走到那面墙上，手指在一块松动的木板上轻轻敲击两下。
木板应声掉落，露出一小块空格。
里面静静放着一个黑色的U盘。
林小雨走过去，将它取出来，轻声问：“你早知道这玩意儿在这里？”
“她留着的，给‘她信任的人’。”苏许看着她，“现在，你算是了。”
“我怎么觉得这是一场考验。”
“她总是这样。”苏许轻声道，“她从不信任人，只愿意让人‘证明自己’。”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响，林小雨转头一看，几个亲戚已经不见了。
林小雨看向门外：“他们怕你。”
“怕我没用。”苏许冷笑，“但她会来见你了。”
正说话间，电话忽然响了。
林小雨低头一看，来电备注只有四个字：
【死亡代码】。
她按接起。
电话那头，是一个清冷而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响起：
“你好，林小姐。”
“你好。”林小雨直视苏许，声音冷静，“我取到了U盘。”
“那么你准备好面对真相了吗？”
“真相？”林小雨挑眉，“你留下来的，是关于那起走私案的原始密钥吧？那段能摧毁整个黑网系统的代码。”
“你怎么会认为它是‘死亡代码’？”
“因为……它不仅能让沈鸿栽进深渊。”林小雨缓缓开口，“也会让我彻底没路可退。”
电话里静了一秒。
然后一个低低的笑声传来：
【“聪明。”】
【“但你要记得，当你用它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猎人了。”】
【“你会成为真正的杀戮者。”】
林小雨轻轻一笑：“我一直都是。”
【“那么，明晚见面吧。”】
“你终于要见我了？”
【“嗯。我只给你一个晚上。”】
【“如果你赢了，代码给你。”】
【“你输，我就杀了你。”】
电话啪地挂断。
林小雨抬起头，对上苏许的眼睛。
“你说过，她不是我能轻易掌控的人。”林小雨嘴角一扬，“可我，已经走到她的棋盘中央了。”
苏许轻声一笑：“你确实够疯。”
“我不疯。”林小雨目光坚定，“我只是，太想赢。”
窗外，风轻轻吹动老屋门口挂着的布帘。
夜色已深。
一场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你觉得，我会输吗？”林小雨突然开口。
苏许看向她，轻轻说：
【“我希望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