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陈勇拎着一个大袋子从电梯口下来，里面是他和小雅昨晚熬夜打包的一些日常用品，“他说要带礼物给苏叔叔。”
“他可真懂事。”林小雨笑了一下，低头又看了一眼手机里的信息——是苏许发来的，说他已经到商场停车场等他们。
“你们准备去商场？”陈勇问。
“他现在好多了，也该买点新玩具了。”她抬头道，“你不用操心。”
“我们夫妻两个能做什么事总要做些补偿。”一旁的小雅轻声道，眼神有些歉意，“这阵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别说这些了。”林小雨摆手笑了笑，“晨晨不是平安出来了么？”
一家人走出大门，阳光明媚得让林小雨一时睁不开眼。昨夜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而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回归正常轨道。
苏许穿着一件深色卫衣坐在玩具柜台旁的一张高脚桌前，看着不远处林小雨抱着晨晨，边走边聊的样子。
“小雨阿姨你看那个遥控飞机好大哦！”晨晨兴奋地指着货架上方一架银色飞机，“我要那个！”
“那也得先问问苏叔叔愿不愿意陪你飞咯。”她笑着将晨晨放下。
男孩跑到苏许面前，仰起脑袋：“苏叔叔！你有没有时间帮我组装飞机啊？我不会拼。”
苏许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弯腰拍了拍晨晨的头，“你想玩多大的？我帮你挑一套适合你的。”
晨晨咧嘴一笑：“我最厉害的时候能用手指弹倒三个乐高塔呢！”
“呵。”苏许难得露出一点笑意，起身走到货架前挑了两个较高级别的玩具，分别是遥控直升机和积木机械组。
“这不是有点超龄了吗？”林小雨站在后方好奇地看着。
“越难越好嘛。”苏许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某种情绪的沉淀，“让他学会动脑子，而不是靠运气活着。”
“你是认真的？”林小雨眯起眼看着他。
“我说过的，你不可以一直依赖运气。”苏许转头对晨晨温和地说：“你可以选其中一个。”
晨晨想了想，毫不犹豫：“我要直升机，我想把它飞上天。”
“行。”苏许接过购物单，递给服务员扫码登记时，语气轻松了些，“那以后我就陪你飞。”
旁边的林小雨轻轻一笑，“听上去你已经把自己安排成晨晨的私人导师了。”
“他是值得保护的，”苏许低声说，随后抬眸看向她，“而且他也会成为……某个意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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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块小蛋糕。”小雅递给晨晨一小块巧克力慕斯，“今天表现很棒喔！”
晨晨点点头吃得开心，而陈勇则把剩下的纸箱塞进后备箱。
“谢谢两位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么多东西。”林小雨望着两人递来的一大袋水果礼盒还有几张健身会所的卡顿感不安。
“这哪算什么感谢？只是尽我们一点心罢了。”陈勇苦涩笑笑，“你也别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
林小雨没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但她眼角还是扫了一眼远处苏许的方向——后者正在和某通电话交涉，语调压得极低且略带严肃。林小雨心中微微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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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听什么？”几分钟后，当她凑近时，发现对方通话已结束。
“有人查到了一条线索。”苏许缓缓开口，“关于那天医院监控视频被黑的具体手法。”
林小雨神色顿时紧张起来，“是谁动的手？有指向吗？”
“还在分析当中。但我敢肯定的是——那群人还没走远。”
她的呼吸停顿了几秒，却强压住内心的慌乱，“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低调一段时间？比如不要频繁露面、少带晨晨去人流密集的地方？”
苏许点头，“我会调整路线。今晚我们搬去北区公寓，那边相对封闭一些。”
林小雨沉默地看了眼在一旁和其他小孩玩泡泡机的儿子，心里涌起复杂的情感。
晨晨拉着林小雨的手蹦个不停：“我们明天还能再来坐旋转木马吧？”
“你刚出院，要先休息几天。”林小雨轻柔地道。
“我可以睡一会儿再起来的！我还想打水枪！还想坐太空飞船！我还可以……”小孩子的兴奋几乎像能量满满的小火箭，一句接一句说个不停。
一旁的小雅轻笑道：“他以前就是个活宝。这次好了点之后比以前更活泼了。”
“或许是经历了一次大坎儿。”陈勇摸了摸儿子头，“他也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了吧。”
晨晨眨了眨眼睛，突然转身跑到苏许脚边拉住他的裤角：“叔叔……你会陪着我和小雨阿姨一块走吗？我不想再生病了。”
四周安静了一下。
苏许蹲下来看着男孩的眼睛，语气异常柔和：“只要你还想飞，我就会陪着你。”
晨晨咧嘴笑了：“那你能教我把直升飞机升上蓝天吗？”
“当然可以。”苏许点头，然后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林小雨。
林小雨心头微酸。
风轻轻地掠过他们的脸颊，带着初夏的味道。
孩子靠着她沉沉入睡，手里还紧握着今天新买的变形金刚。
“你说，我们真的能让这个小世界保持和平多久？”林小雨靠在座椅上轻声问道。
“直到我们不能再为止。”苏许回答得很平静。
沉默片刻，林小雨再次开了口：
“如果真有下一个风暴，我们要怎样做才不会让他们伤到身边的人？”
苏许握方向盘的手轻轻一收，“他们会来找的。但我们不会再被动等着了。”
林小雨盯着外面不断后退的路灯，“苏许……你说我们会不会变得像他们一样？不择手段？”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红灯前。
他缓缓回过头看她，神情坚毅如刀。
“我们不是猎物了，而是猎人。”
“你爸是养鸡的？难怪你们家那么大味儿。”女人嗤地一笑，手指捏起一小块鸡肉在眼前晃了晃，“这毛都没拔干净，能卖得出去么？”
陈勇的手握紧又松开。
他的父亲陈明德已经涨红了脸，“你们要是不买就走吧，我们也不靠这一单活。”
“哎哟，还生气啦？”说话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里藏刀的模样比他旁边的老婆更让人讨厌，“听说你儿子现在成了名人了呢——那个孩子差点被绑架的那个事，是不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