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我可没错
越筠2025-09-11 10:325,050

  “这是巧合吧,想来是魏娘子运气不错。”

  “定然是的,这来赌坊第一回的运气总是最好的。”

  听着在场的赌客与纨绔给周二找借口,魏槿懒得与他们费口舌,直接催促管事继续:“开下一局。”

  这第二局是周二先押,他押的小,魏槿便押大,周二押中。稍有些得意地看向对面的女子,瞧着她那份淡然的气度,稍缓的心情也如同被人泼了冷水一般没了意思。

  赌坊管事接着继续开第三局,心中忐忑不已,这谁输谁赢暂时还瞧不出端倪,当着元公子的面儿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千偏袒周公子,若是被瞧出来那他就活不了了。

  但若是不帮着周公子赢了,那他在赌坊也活不下去,管事的可是吩咐了,务必要让周公子赢。

  元霁在观察周二身边的这些纨绔子弟同时也没忘记看摇骰盅的这个管事,赌坊向着周二是必然的,赌坊都是他周家的了,还有什么不能的,若是魏槿不高兴。叫人直接砸了这赌坊,他也是赔得起的,只要魏槿想这么做。

  魏槿看着摇骰盅的管事,大冬天的紧张得额上的汗都如黄豆般大,对于这管事出千向着周二的事,索性便当作不知。接下来这三局,全都是魏槿输。

  瞧着魏槿神色淡淡似乎对这个输赢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周二却是十分得意:“如今是我赢了,你们元家最好将我的人完好无损地还回来。”

  “周二公子对他们真是上心,知道的以为是小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相好,如此舍不得。不过周二公子不必找元家要人,早在午后带着他们回府的人就已经禀明,这些人在半道上就已经跑了,多半此刻已经回了周家。”

  她之所以答应和周二赌,也不是想赢周二,周家的钱来路不正,拿着烫手得紧,输了就输了。她主要的目的,就是气周二。

  这一番话叫周二当场就不乐意了,怒火冲昏头脑,当即骂道:“贱人!你敢耍我?!”

  其余的纨绔子弟也是同时一惊,既然早知道人已经跑了,这魏娘子却只字不提简直是把周二当猴儿耍。

  “耍的就是你。”魏槿嫌这火不够大,便又多说了一句。

  周二怒火中烧站起身就要冲着魏槿过去,但被身边的狐朋狗友给拉住了,众人纷纷开口:“魏娘子若是输不起,便不要来赌坊玩乐。”

  “你这样故意针对周二,莫不是为了报复周尚书在朝堂上说要彻查当年之事,所以怀恨在心?”

  “果然是小气的女子,如此登不得大雅之堂……”

  魏槿倒是一点都不恼,嗤笑一声:“究竟是谁输不起?”

  “他是这赌坊的常客,谁知道连赢的几局里有没有赌坊故意为之,我自认今日运气不错,也不至于只赢一局。诸位瞧瞧那位管事的脸,这大冬天的紧张成这样,要说其中没有鬼,谁信啊?”

  这话说得在场的赌客都纷纷看向负责摇骰盅的管事,瞧着他额头上冒的汗,还有几分心虚之色,心无偏向的人都明白了。

  但在周二这群纨绔子弟看来,这魏娘子故意戏耍周二还不够,如今输了还要强词夺理,顿时就不干了。

  “你胡说八道!”

  “用赌坊的话术来说,应当是出千?”

  这话一出,赌坊的管事也坐不住了,连忙开口:“这是绝对没有的事!”

  “就知道你们不会认,毕竟承认了这赌坊可就开不下去了。其次,是他主动要与我赌,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给我戏耍的,赌坊出千助他赢得赌局,周二公子的小厮也安然无恙,难道我连实话都不能说么?”

  今日在赌坊的事,可确确实实是周二主动说要与魏娘子赌一场,事先也并未说明赌注是什么,在明知道自己不善此道,魏娘子不提前消息告知于周二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话要讲究证据!魏娘子。”赌坊的管事都急了,但是元霁一抬手,他身后的护卫便亮出了刀。

  魏槿随手将赌桌上的银子一拨,随即大笑出声:“你这话说得极好笑,在这赌坊里还要讲证据,不如管事去大理寺告我污蔑你?”

  银子滚到赌桌中间,缓缓停下,场中众人也是一惊,元霁为了她能一掷千金找来女管事就是为了让她玩得高兴,想来在元家要什么有什么,她这样做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去大理寺报官?赌坊的管事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一个高门主母空口白牙会污蔑一个赌坊,图什么?而且此番魏娘子半点好处都没得到,要说理亏的也是赌坊和周二,她压根儿不会有事。

  周二仔细想想就觉得自己被这对夫妻给算计了,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好的!故意将我的人抢走,又来赌坊找我的麻烦!”

  “周二公子没这么大的脸面,值得我与娘子费心至此。”元霁可没哪儿闲工夫在这些纨绔身上费心,来赌坊是一早就定好的,在这前头都是随意之举,遇到周二只是巧合。

  周二听到这话气得都要吐血了,这话摆明了是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但是今日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要是让这二人顺顺利利走出赌坊,明日他在京城如何还能抬得起头?

  “你们都给我好好教训一番,不过是一个罪臣罢了,还能风光几时都不知,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周二这话将其余纨绔子弟的不满也激起来了,周二是没带什么人,但其余世家子弟带的人不少。

  两方的人随即就打起来了,元家的护卫与女使个个身手都不凡,寻常小厮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赌坊的管事见此混乱就知道事情不妙,但双方他谁都得罪不起,便只好招来赌坊的人手赶紧拉架劝和。

  红蝶嗅到危险时就已经悄悄地往后退了好些距离,周二朝着端坐着的魏娘子过去,还未近身三步之内就被元家公子一脚踹开,这一脚可不轻,周二公子当场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起来。

  其余纨绔子弟自知不是元霁对手,便去找了趁手的武器,想要合力一起对付元霁,瞧见这一幕,纷纷将手里的武器丢开。

  笑话,元霁对着周二都敢下如此重手,他们这些家世背景不如周二的人只怕会被当场打死。周家固然是有证据要坐实元家通敌叛国之罪,但元家还没倒呢,还没尘埃落定的事情还是不要提前高兴为好。

  赌坊的管事瞧着元霁这阵势也没人敢上前靠近他,再看那位魏娘子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下这个乱局,似乎如此才叫她稍稍解气。出没出千,赌坊的管事心里都有数,只是没想到元家这娘子不依不饶非要闹,现在还这般幸灾乐祸,真是恃宠而骄!

  可偏偏她就是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行事,因为元家这位公子,真的一心护着她。魏娘子坐着,半点慌张都没有,从容安然地坐着,但凡有人靠近上前,元家公子自然会将人打退。若是再给她一杯茶,她还能慢慢看上好一会。

  路人与平民百姓早在开打的时候就有眼力见地跑了,此时赌坊里剩下的人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元家的人,一类是与周二公子交好的纨绔子弟与小厮,余下的就是赌坊的人与管事了。

  “元公子,元大人,您行行好赶紧收手吧,我们这小店儿可经不住砸啊。”赌坊的大管事赶紧央求元霁叫元家的人收手,这元家的护卫身手不错,就连女使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手,踹开两个小厮轻而易举。

  赌坊里的摆件与赌桌更是在这片混乱之中被砸得砸,被拆得拆,零零碎碎的损失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大管事看着就觉得心痛不已。

  魏槿看着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没能起来的周二,谢三倒是极有眼色地上前扶起周二,一边不忘看向她。

  “查个人去请个大夫过来,给周二公子好好瞧瞧,别叫周家觉得夫君下手太重,这纨绔子弟的身子骨一般都不太好。”魏槿十分自然地看向元霁说道。

  周二尚且还有意识,听到这话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当场昏过去了。倒是谢三那身干净的白袍染上血,甚至连脸上都沾染了血迹,颇为狼狈。

  魏槿见状俏皮地摇了摇头,嘴上感慨道:“瞧瞧这就昏过去了,这要是再不管,明日周家可就要上门讹人了。”

  元霁被她这话逗笑了,当即开口:“从语,去请个大夫过来,快去快回,免得周二公子性命垂危。”

  这时候还有闲心吩咐人做事的,大管事心中正纳闷着,就听得那护卫应了一声:“是!”

  大管事现在才看明白了,他求元霁没有用,元霁听魏娘子的话,弄明白之后便掉转了方向:“魏娘子可否快些叫人收手,小的给娘子赔礼道歉,不能再砸了。”

  魏槿看向赌坊的大管事,笑了一声:“凭何叫我们收手,我可没错。”

  大管事苦笑着抬手指了指眼前被摁在地上打的小厮与纨绔子弟,他倒是想劝别人收手,只是现在元家的人身手极佳,不一会儿就占尽上风。瞧着这个架势,只怕是没有两位主子发话,是绝不会停手的。

  顺着大管事所指的方向看去,魏槿装作不解的模样,又看回大管事:“这是何意?”

  元霁见此也没有说什么,魏槿没说停下,那就继续打,手底下的人行事有分寸,最多是教训教训他们,受些皮肉之苦。周二……死不了。周家自然会寻大夫用上好的药材给周二续命,日后判他个斩立决,不必脏他的手。

  大管事只得求助地看向元霁,再不收手,倒霉的可就是他了,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他虽然贪财了一些,但到底还是惜命的。但瞧着元家这样,似乎是不打算罢休了。

  “元大人还是好好劝一劝魏娘子,这要是再闹下去,树敌太多,可就不好了。”虽说如今周家是要弹劾元家,将当年通敌叛国之事查清楚,元霁要担这个结果,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今收手,或许还能有人帮忙说情一二。

  元霁摇了摇头,很是苦恼地道:“如今周家非要将元家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论树敌太多,还是我招来的祸事更大一些,自觉愧对夫人,就想着趁着这些时日好好陪她玩乐一场,谁知你们非要扫她的兴致,我可不愿再惹她不快。”

  意思是他管不了,要想停手,就得哄夫人高兴才行。大管事想着要不投其所好,用些首饰珠宝讨好一二或许能就此收手。

  “前些日子,偶然所得一副珍珠头面是上好的紫色珍珠,贵气不已,京中都寻不到第二副,就当是小的给娘子的赔礼,只求魏娘子消气,快些叫人住手啊。”

  说着一边给赌坊的人示意去将东西取来,一边讨好地笑着说些好话,祈求快些收手。

  魏槿扫了一眼赌坊眼下的局势,再看那抹红衣消失不见,她兴致缺缺地看向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里的那些纨绔子弟,再看另一边被摁在地上的小厮,轻叹一口气:“花穗,把他们放开,他们若是再动手,就不必停手了。”

  这话一出,女使与护卫纷纷收手,略一整理衣裳,又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恭敬地站好,反倒是其余人哎呀哎呀地在地上叫唤着。

  “大夫请来了。”从语动作倒是挺快,把拉来的大夫松开。

  魏槿抬手指了指被谢三扶着的人:“劳烦大夫给这周家二公子瞧瞧,尽力救一救,瞧着这身子骨实在不好。”

  谢三被她这一指,下意识地一缩,总感觉哪儿不对,但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

  “其余的公子既然没走,就好好听一听,也算是为元家做证,免得周家回去夸大其词,又在朝堂上参元家一本,相信以诸位世家公子的身份,也不会做污蔑于人之事。”

  这一番话让还没走的纨绔子弟,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掺和此事,如今被这魏娘子明晃晃地威胁,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请来的大夫倒是先以病人为主,诊脉之后很快便得出结论:“虽然这伤有些重,但要紧的还是这公子心中的气更为要紧,年纪轻轻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气?赌输了?”

  谢三听到大夫的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魏娘子,若不是魏娘子着实气人,比元霁动手还要严重。

  其余纨绔子弟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没想到大夫竟然说周二身上的伤远不如魏娘子几句话严重,这着实让人很难不多想,方才魏娘子说的那些话里边究竟哪些点戳到周二痛处了。

  “大夫只管说能不能救,若是实在严重,那可要再请更好的大夫来瞧。”魏槿要的就是大夫给周二下的论断,只要人没有大碍,她与元霁便能全身而退。

  “娘子放心,只要好好修养些时日,心中的气发散出来,自然无虞。”大夫虽然不知道这赌坊里边是怎么回事,但瞧着这位娘子面善,她问什么便答什么。

  “那就好。”魏槿伸手在元霁眼前晃了晃,动了动手指。

  元霁心领神会地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女子掌心。

  “这是此番为周二公子抓药看诊的诊金,算是一点心意,免得周家说我嚣张跋扈,不懂人情。”一百两银子意思意思得了,没必要为周二花费太多。

  花穗十分有眼力见地上前,魏槿将银票递给花穗,花穗则是将银票给到了前来的大夫手里。

  赌坊大管事将取来的头面展示给魏槿看,一边夸道:“您瞧,这样式与颜色京中都找不出更好的了。”

  “勉强。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玩了,这赌坊着实是没什么意思。”这地方也就是红蝶这美人有趣些,其余的就算了,不提也罢。

  花萝上前将东西收好,魏槿起身往外走,元霁跟着一道二人并肩而行,看着甚是般配。

  “这夫妻二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以琢磨,根本猜不透他们的想法。”

  “我看呐,魏娘子就是因为周大人的事记恨周家,所以才故意设计刁难周二。”

  “小心元家的人杀个回马枪,往死里揍你。”

  上了马车,宽敞的马车里有粉黛准备好的点心,魏槿吃了一块,一边问元霁:“闹了这么一出,东西可找到了?”

  元霁摇了摇头:“找到了,但也没完全找到,只寻到了一半。”说着一边将暗卫放好的东西取出,那是一本账册,只是随意一翻,就知道这只是其中一半。这是属于赌坊的那一半账册,还有其他部分的尚未找到。

  魏槿接过来略略一番,暗道这周大人真是心思缜密,贪污都贪得这般谨慎小心,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只是不知道,今日这场戏能骗过这些人多久,一个两个可都是人精,不好骗啊。

  “你有头绪么?这京城这么大若是没有头绪,可不好找。”魏槿倒是玩得挺高兴的,今日也算是过了一番纨绔子弟行事霸道的瘾,有人护着在京中为所欲为的感觉当真是不错。

继续阅读:第二百一十七章:闲着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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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侯门夫人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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