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闲着无事
越筠2025-09-11 10:325,060

  “头绪是有,只不过暂时还未想好要去哪一处,且容我好好想一想。”有些地方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赌坊这种地方还能说是一时兴起,可别的就不太好寻由头了。

  魏槿见他不着急,便也没有追问,只道:“那你慢慢想,今日也累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才是正理。”

  在外边玩乐,也是很费精神的,她现在只想早些回去吃些东西,好好沐浴更衣休息一番。

  元霁也看得出来,她是有些累了:“这边离元府有些距离,你若是累了,不如靠着我小憩一会?”今日出门,魏槿在八宝楼小憩了一会,但终究是不如在府里舒坦。

  闻言,魏槿也不客气,靠在他肩膀闭目养神:“谢三今日不好好在谢家待着,反倒是跑出来,想必是为了大理寺一事,周二若是叫人过去将此事叫停,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她自然是不可能对谢家人睁一只眼闭一眼的。

  “大理寺有顾尚书在,别说是周二派人知会,便是周尚书亲自过去都未必能将此事顺利摁下,顾大人清正绝不会看着此事发生,娘子尽管放心。”甚至顾伯父还会因此而对周尚书生出疑心,想要仔细调查周家。

  周如海知晓顾尚书在大理寺查案,是不可能亲自前往的,也不会为此冒险,甚至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谢家引人怀疑。弊大于利的事情,周如海绝不可能做。

  甚至周二吩咐过去的人,周大人也可以说是被狐朋狗友所惑,出于朋友交情的无心之言,便可以轻易搪塞过去。

  魏槿稍一思索便放下心来,只要大理寺那边没有周家插手,谢羽必定没有好下场,而她要做就是等那一日到来即可。如此想着,心神渐渐放松,便睡着了。

  察觉到魏槿的气息变得平缓,元霁便没再翻阅手里的账册,而是偏过头垂眸看着女子乌黑的发,那赌坊的管事给魏槿那副头面,多半是投其所好想着女子都喜欢,更何况还是京中独一份的。只可惜魏槿收下这副头面并不是看中这些,她只是在赌坊觉得无趣,想要赌坊的管事出点血。

  她平日里都是挑轻简的首饰来戴,若不是为了合乎身份不被外人挑理,她只怕是会更加素雅,简约一些。想来也是因为京中世家大族规矩繁琐,要注意的事实在太多,她不喜欢这才如此想要离开京城去往江南。

  只是不知道那魏吉究竟是不是她的远房表兄,此番寻她又是要做什么?她为何要犹豫见这人?以她的性子,即便是心怀不轨之人,也是敢去会一会的,但她就是犹豫了。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而魏槿还未醒,元霁只好轻轻地拍了拍魏槿的肩膀,下一刻就听得女子含糊困倦的声音:“到了?”

  “到了。”

  与此同时,周家看着被人抬回来的周二,又惊又吓,尤其是周家大娘子当场发火,质问送人回来的小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卢大娘子跟着嫂子出来看情况,瞧见侄儿嘴边的血,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送人回来的小厮。

  “这事说到底还是元家那位公子纵容无度,放纵魏娘子在赌坊之中玩乐,将二公子气得不轻,这动起手来,元家公子一脚踹开公子,魏娘子又得理不饶人生生又将公子气得吐血,最后拖了好久才勉强请了个大夫回来瞧。”

  周大娘子一听与元家有关,便有些慌了,最近夫君与元家这位公子针锋相对的事情,满京城就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元家这位公子还自请休息,可见是记恨上了。

  要论文武,谁都不是元霁的对手,京中人人都说哪怕是他父亲还在,都未必会是元霁的对手,他对周二动手岂不是胜之不武?而且这事绝对没有此人三言两语说得这般轻巧,魏娘子可是在皇宫之中都能全身而退的女子,平日里待人接物都未能落人话柄,她怎么可能去赌坊呢。

  周大娘子与卢大娘子听着都觉得十分不可信,但眼下这个情况,也没法询问周二这个当事人,只能等他醒了细问情况究竟如何,其次是周二身子究竟如何。

  “据大夫诊脉后,说二公子身子如何?”周大娘子没有继续追问关于元家公子与魏娘子的事,而是关心起自己儿子的身子情况。

  “大夫说了二公子的外伤并不要紧,只是心中的郁气更为要紧,这是药方与药材,魏娘子特意付过银钱的。”

  从语并不上前解释方才那人的胡言乱语,只回答了这个问题,待周家下人将东西揭过,便转身告辞。

  卢大娘子还想多问两句的时候,这人转身大步远去,倒是没给人开口问话的机会。

  等周如海悄悄从西阳王府回来时,得知这一消息,当即便暴怒,砸了一整套茶盏,把周大娘子吓了个不轻,但还是勉强撑着问:“夫君,这元家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真的有把握能查清楚当年之事吗?”

  周大娘子在周家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夫君如此暴怒的样子,这让她心头原本就生出的不安更加浓烈,紧紧地围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如今这个情势,如若元霁当真怀恨在心,只怕弄死她的两个儿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周如海做什么事情她都可以不过问,唯独在儿子的事情上,周大娘子做不到不过问,但她心中到底还是畏惧夫君的威严,只得硬着头皮追问情况。

  “这件事你不必知道。谁叫周二不好好待在家里非要出去招惹是非,小厮被人抢了就算了,还非要找人魏娘子的麻烦,元霁有多护着她,当初在宫宴上你没瞧见?就算是西阳王都没能让他给几分颜面,他去招惹魏娘子没被打死已经是极好的了。”

  寻常人都知道不好欺负女子,元霁哪怕是不喜欢她,也会护着她,如此纵情任性地放任魏娘子玩乐更是因为元家未来会连累于魏娘子心有愧疚罢了。

  他在王府那边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也听赌坊的人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了一遍,并未察觉到其中有一丝一毫故意算计的可能。这夫妻二人今日一出门便去了茶楼听书,是周二非得搅和了那说书先生,引得魏娘子不满,这才抢了他的小厮算作是小惩大诫。

  正午去了八宝楼用饭,午后又去了一趟成衣铺,还是近黄昏时分才临时起意去的赌坊,彼时周二这个蠢货已经在赌坊玩乐一个多时辰了,若真是故意算计,何必浪费时间去成衣铺?

  那元霁更像是昏头了一般,魏娘子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未见过有这般听娘子话的夫君,在赌坊更是为她花费千两银子只为她尽兴玩乐,周二骂她那样难听,元霁能忍才怪。

  周二次日醒来时,就瞧见自己母亲红着眼睛守在自己床榻前,似乎一夜没睡的模样。

  “阿娘,你守着我做什么?”周二清醒一些之后,便想到了自己瞒着父亲私底下做的那些事,还有昨日被魏娘子抢去的那两个人不知跑去了何处。

  周大娘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你说你好端端地去招惹元家人做什么?”便是寻常男子也没有无端寻女子麻烦的道理,魏娘子与元家公子又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放任外人欺辱魏娘子,还骂得那样难听。

  一醒来就被自己母亲狠狠地责怪了一通的周二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从前一直向着他的阿娘如今竟然也不向着他了,甚至还怪起他来了。

  “阿娘,明明是他们夫妻二人纯心算计与我啊,您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说话呢?”周二满心疑惑,好说歹说总算是将母亲送走,然后招来了自己的心腹伙计。

  “昨日被魏娘子抢去的那些人呢?”

  “公子,除了您看上的那两个人外,其余都回来了。小的们派人去城中四处搜寻了他们的踪迹,至今还未寻到下落,也不知是藏在何处了。”他当然知晓自家公子要问的事,只是一直没找到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回话。

  周二咬牙切齿地开口:“继续找,怎么说都要将人找到!”量那二人也没有胆子将这些事情说出去,以周家的权势地位,捏死两个外乡学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三日之内务必将人找到。”若是让那二人跑去大理寺闹一通,那可就不妙了。是以这三日之内还找不到人,便得重新将别院那些人换去别处,免得被人发现端倪。

  “公子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老爷,借着老爷的人手,或许进展还能更快一些?”小厮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虽不知道这人是去哪儿,但找老爷办事绝对靠谱。

  只是他这个提议立马就被否决了:“不行!”这件事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少不得要罚他,而且最近父亲明显在忙着查元家的事情,若是此刻耽误了正事,那元家岂不是要多得意一日?还是早些把元家的事情办妥为好,免得节外生枝。

  在周二还在找人的时候,顾景阳连夜将别院里藏着的学子都转移了,别院里守着的护卫小厮一并押走,只留了空空荡荡的别院,接连着端了三处别院,顾景阳一夜没合眼,好不容易安置妥当了,准备回府休息一会。坐在马车里,就听到沿街百姓议论纷纷。

  “今日这元家公子一早带着魏娘子出城去了,说是闲着无事去城外梅林赏花。”

  闲着无事,梅林赏花。

  顾景阳忍不住咬牙,他忙活了这么久,一点歇息的时间都没有,他倒好一早起来陪着魏娘子去城郊赏花了?!倒是被柳如霖说得一分不差,元霁将事情甩手给他,为的就是能多陪陪魏娘子。

  “不过是陪着出门赏花罢了,昨日在赌坊,元公子更是一掷千金,就为魏娘子能玩得尽兴,这点不过是小事。”

  “听说还差点将那赌坊给砸了,也不知这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到底是从未亲眼见过,只能当作玩笑听听罢了。从前瞧着元公子冷漠不近人情,如今对夫人倒是极好,听着这些只觉得处处体贴。”

  “若是真的,那魏娘子可真是嫁得了世间无一的好郎君啊,多少女子烧香拜佛都求不来这样的好夫君呢。”

  顾景阳听着反倒是笑,原本心中那点郁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元霁是好,但魏娘子比元霁并不差。若是一般姑娘在经过宫宴一事后,只怕是说什么都不肯与这样危险的人相处了。可魏槿不仅帮了元霁,还能全身而退,甚至对元霁不假辞色……

  要说这二人之间是谁更幸运一些,只怕是元霁。魏娘子那样的姑娘,本就难以打动,能几次三番向着他,便是极好的了。只是可惜世间其余的人只看到了元霁对魏娘子的好,而不知魏娘子对元霁的好,反倒是一叶障目了。

  不过元霁与魏槿这才休息第二日就又在京中掀起诸多波澜,甚至流言传得这般快,其中真的没有这二人在推波助澜么?心中纵然有许多疑惑,但眼下没有机会追问,只得按下,回府休息。

  楚玉泽到大理寺寻顾尚书说正事,一路上就听到了元霁与魏槿一早出城去赏花一事,忍不住在心中猜测。元霁这是在做什么,这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全是叫人看不明白的行径到底意欲何为。

  赌坊针对周二一事,周如海那个老东西竟然难得没有与元霁计较,这倒是叫人十分意外。从前这个老东西占三分礼都恨不得占尽了便宜,如今竟然没继续借此事做文章,实在稀奇得很。

  楚玉泽是得了父皇的命令来询问情况的,顺带提了一嘴这件事,便听到顾尚书接过话。

  “周家那位公子着实不是什么明事理的人,昨日还派人来传话,说是谢家那案子都是无稽之谈,叫梅大人不必理会萧家大娘子的诬告。”顾尚书对这些纨绔子弟仗着世家大族的身份为所欲为不满已久,但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正一正这不良之风,如今元霁这一下,反倒是让那些人收敛不少,也算是好事一桩。

  谢家二公子谋害发妻一事在京中也算是传开了,若当真是诬告,那谢二娘子怎么不出现在人前,这人是死是活都暂且不知。何来诬告一说,周二传这话,岂不是有助纣为虐之嫌。周尚书也不知道好好管束家中小辈,如此好说话。

  谢家。从睡梦之中惊醒的谢三,连衣裳都没来得及多披一件,就跑去找自己父亲。

  “我知道当初逼我偷盗家中财物的人是谁了!”他昨日在赌坊的时候就觉得十分不对,只觉得魏娘子那架势实在有几分熟悉,只是平日里无甚机会相见,倒是不曾见过,还是睡梦之中回忆起,这才将二人联系在一处。

  谢老爷听不明白他这无厘头的话,只皱着眉问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大理寺那边打点好没有?”

  他可不想才将大儿子的丧仪处置妥当,就接着处理二公子的丧仪,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事有一次就够了。

  “爹!你不知道,那人可是魏家娘子,元霁的正室夫人!她说与我们家有过仇怨,爹难道不觉得自此换亲一事后我们家便诸事不顺么?”谢三一路过来一直在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换亲开始的,而魏娘子之所以记恨他们,只怕也与当初换亲一事脱不了干系。

  谢老爷觉得他在胡说八道,这魏娘子如今有了这样好的前程,何必与他们谢家计较太多。

  “是真的,她亲口承认与我们家有仇怨,还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了如指掌,若不是她在背后,我们家才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谢三又一一将之前的那些话都重复了出来,而且最要紧的是据他所知:“最要紧的是阿娘当初给谢二定亲时带回来的匣子,魏娘子胁迫我将东西偷出来,不然她何必只要匣子不要金银珠玉一类?”

  谢老爷总算是听明白了谢三话里的意思,回过味来第一时间便去找了谢大娘子,询问当年之事。谢大娘子瞧着二人神色郑重,便仔细回忆了当年将这门婚事定下的细枝末节,一一地说了出来。

  “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还说什么救命药,非要塞给我,此后没多久魏娘子就死了……”谢大娘子说着说着自己也是一惊,她根本没将魏大娘子的话放在心上,是以东西得到之后便随手给了管事塞进了府中库房。

  “只怕是魏槿觉得是元家将她母亲的救命药带走,这才恨上了我们家。”谢三也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缘故,若说是这样,魏槿故意针对谢家也并不奇怪。

  算起来可是杀母之仇。

  绝不是因为谢二那个蠢货。

  “若真是如此,她若是还要对我们家下手,只怕我们家要撑不了多久了。”谢老爷也没想到,这小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实在是叫人意想不到。

继续阅读:第二百一十八章:几处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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