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四处招摇?
越筠2025-09-11 10:325,036

  西阳王府。

  “你说元霁不由分说地抢了周家的一群小厮?”西阳王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种事情随意放在那个纨绔子弟身上都不稀奇,但放在规矩守礼的元霁身上,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这要是传遍全京城,也没几个人会信,周家那个混不吝的,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要说元霁做这样的事,没人会真的信。

  抢小厮做什么?元家的人不够使啊?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元家缺什么都不可能缺人手。

  “是真的,周二公子回府的时候一个人都没带。”探子也料到了自家主子会是这个态度,因为早在茶楼的时候就已经窥见一点端倪了。

  “他失心疯了?元家的规矩摆在那儿呢。老爷子都还在,他就带着魏娘子在京城胡来。”这事传出去不像话。

  别说自家王爷不信了,就算是林家老爷这个亲舅舅知道了都直呼不明白。

  关于元霁抢了周家公子小厮一事,只要稍稍留心元霁的人都知道了,皇宫里的皇帝与楚玉泽闻此消息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元霁与周二计较,甚至还抢了他的小厮?他除了正事一心都在魏娘子身上,你当他是什么见异思迁的登徒子啊?”楚玉泽正与父皇商量正事呢,听到总管太监传来的消息,便直接开口质疑。

  总管太监苦笑一声:“别说殿下不信,老奴也不信啊,但消息就是这么说的。”

  皇帝也是没料到此事,伸手将写着消息的纸条要来,看清楚上边写的,皇帝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从前元霁行事也不如此毫无章法,今日这是怎么了?

  楚玉泽怎么都想不通,要说这不是元霁的行事作风,那也不该是魏娘子所为啊,那样稳重机敏的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图什么?

  与此同时的大理寺,梅宽程在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抬起头来,听下人说了些什么,愁得直挠头:“你说元大人的护卫叫你将京中失踪的学子卷宗一一搜罗出来?”

  自从宫宴一事过后,他这大理寺少卿就没有一日是清闲的,之前失踪的那些学子一两个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元霁问起,再看到下属怀里堆起来的卷宗,梅宽程真的觉得元家这位公子真是给他找麻烦的好手。

  同样在大理寺的顾尚书在听到这话时,也留心到了小吏怀里那一堆卷宗,忍不住扶额,但还是多问了一句:“这失踪的卷宗怎么这么多?”

  梅宽程赶忙站起身来为自己辩解:“是这样的顾大人,因为自从宫宴一事后,青霄一案与卢家一案实在紧要,这失踪了几个人的事便被我往后放了一放,不曾想才这几日就堆积了这么多。”

  他想着不过是失踪,几个人罢了暂且先放一放,手上要紧的案子越来越多,这件事也就被他忘了。

  “元家公子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用意,可还有别的话?”顾尚书知晓自己儿子与元霁是至交好友,二人之间交情匪浅,如今大理寺与刑部正在忙,元霁并非不知情,他还如此为之,必定有他的用意。

  小吏见着顾尚书认真起来,便细细回想了一番那护卫传达的话:“那护卫还说了,特别是外地来京赶考的学子失踪要格外留心,这些都是各地来的学子失踪后被友人报官查找的人。”

  顾尚书瞧着那摞卷宗,眉头直跳:“你怀里都是?这少说有十来人的卷宗了。”若是找得到人还好,可若是这么多人都失踪还找不到下落,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正好是正午,顾景阳遵照母亲的嘱咐带着父亲的午饭前来,这一路上听说了不少热闹,才进了大理寺就听到自家父亲这样紧张的语气。

  “父亲,何事如此紧张?”顾景阳拎着食盒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察觉殿中只有这寥寥几人,略有些诧异,但想了想人多也未必是件好事。

  “正好你来了,以你对元霁的了解,他特意叫人来调这些卷宗是有什么深意么?”

  顾景阳叫那小吏将护卫的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听完之后直皱眉:“八成是出人命了。这些失踪的人又大多是外地来赶考的学子,亲友不多,若是性子孤僻一些的,只怕是死了也无人察觉。”

  是以除了这些卷宗之外,只怕还有更多的人失踪或是死了。

  梅宽程在听顾景阳说八成是出人命了时脸一下子就白了,甚至开口追问的话都结巴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这才不到一月的时间啊。”

  “陛下注重科考,这要是来赶考的学子平白无故死了,陛下必定震怒,可并未发现尸首啊。”顾父很清楚陛下又多么看重此次科考,先是清扫了一番素位尸餐的官员,空出的位子就等着新人填上呢,这还未考就先死了十来人,这可不是件小事。

  “所以元霁才悄悄地叫护卫过来要卷宗,他若是真有证据,便也不必如此迂回了。”顾景阳对自己好友还算了解,元霁叫人来调卷宗,想来是要确定人数,住址一类。

  想来是元霁发现了一点端倪,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好大张旗鼓地行事,便只能低调行事,找护卫前来调卷宗回去自己慢慢查。

  “既然你来了,便协助元霁查此事吧,我与梅大人实在分不出空来。”顾父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但是他手上还要更要紧的事,便只能将这件事交给顾景阳办了。

  “也成,我费心些将这些卷宗整理了,等会直接去寻元霁,他今日带着魏娘子在外四处招摇,稍一打听就知道他在哪儿了。”顾景阳一路过来时就听到了元霁抢周二那个混不吝小厮的事,正想去问问,如今再多一件事也无妨。

  顾尚书和梅宽程听到这话都是一愣:“四处招摇?”

  这二人之前不是低调行事么?招摇一词向来与他们不沾边,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想来没人不吃惊。

  还不等顾景阳继续说下去,就听到外边有人急匆匆地赶来:“大人,有人来报官,说谢家谋害正室娘子,指责谢家二公子谋害发妻。”

  梅宽程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不好做,但这事情一多起来,当真是叫人受不了。

  “顾大人,我去前边看看情况,这事也不小。”谢家之前闹出不少笑话,今日这一状罪名也不小,若是真的,那谢家二公子只怕是小命不保。

  顾景阳则是皱了皱眉,谢家与元家同样是新婚不久,这就被人控告杀妻了?谢家人也未免过分了些。

  王氏撑着这副病弱的身子来到了大理寺,几乎是走投无路的绝望。一早有人告诉她锦绣生死未卜的时候,她知道多半是魏槿故意将这个消息递到她跟前的,明知道魏槿是故意的,只是夜里心口慌得厉害,一早更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她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走出萧家大门,慢慢地走到谢家,一路上就听到不少路人在说谢家大公子的死讯,还听到有路人说:“谢家自从娶了萧家这姑娘,就没好日子过,这三天两头就要出事,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胡说八道,谢家过得不好与她的锦绣有什么关系,都是谢家人自己不争气。

  梅宽程出来时,瞧见这妇人拄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木棍,伶仃地站在堂中,神色凄凄好不可怜。

  “堂下何人?要告谢家二公子谋害发妻,可有证据?”梅宽程一时间也不知这人身份,只得照例询问。

  “我乃是谢二娘子的亲生母亲,今日一早我赶去谢家,惊闻女儿的死讯,可我昨日才见过我女儿,只是一夜不见,便得知死讯,我实在不敢相信。”

  “从谢家下人口中得知谢二毒打我女儿,又生生冻了她一夜,对她不管不顾,这是谋杀,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女儿伸冤啊。”

  与此同时的谢家也得知王氏去大理寺状告他们,谢老爷与谢大娘子最为生气,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前来禀报的管事,阴恻恻地开口:“她害得我没有见到瑞儿最后一面,打死她都算轻的了。”

  “只是大理寺那边,老爷与大娘子打算如何应对,还有这尸体该如何处置?”管事的心里也苦,谢家之前的差事都不错,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事情一件比一件难办。

  这次死的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而是正正经经娶过门的正室娘子,如今萧家大娘子去大理寺告官,若是交代不好,二公子可是要出事的。

  “尸体便随意丢去乱葬岗好了,萧大娘子不是想见她么?让她去乱葬岗找!”谢大娘子脸上被打得伤还未好,眼睛又因为伤心哭得通红,此刻恶狠狠地说着话,更有了几分疯魔的样子。

  谢老爷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以如今萧家的情况,要想通过大理寺做些什么也难,他只要稍稍费些心思就能保住自己的儿子,不过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小户之女,死了就死了。

  谢三在旁边听得直皱眉,谢二下手太重直接将人打死了,他是料到了,但没想到会忽然冒出个萧家大娘子将这件事告到大理寺去啊。大理寺少卿虽不是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但他也是京中难啃的骨头,若不是家世身份够硬绝不可能轻轻将此事揭过。

  “父亲,大理寺那位可不是好说话的主。”谢三之前是见识过大理寺少卿的手段的,如今谢家不比从前,只怕是更难在大理寺说话了。

  谢老爷正烦闷着呢,就听到自己小儿子这么说,忍不住冷笑一声:“你难道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除了自己的大儿子,谢二与谢三不在外边闯祸叫他与谢大娘子去收拾就不错了,还能给家里解决问题?谢老爷之前还想着严加管教,两个儿子或许能成才,但大儿子的话倒是提醒他了,若是他两个弟弟是成才的料子,那也不需要他处处管教。

  谢三还真的有办法,笃定答道:“我认识周家的公子,我去说服他将此事摆平。”

  另一边,魏槿正在八宝楼吃午饭,青橘闻讯而来,在娘子吃好后,第一时间将王氏去大理寺状告谢家的事禀报。

  “人真死了?”魏槿对于萧锦绣的死还是觉得有几分不真实,明明前不久才听说萧锦绣的消息,也就一夜之间,这人就死了。

  青橘认真地点了点头:“据谢家的女使说,是二公子下手太重,夜里寒冷又无人照顾,也没有请大夫,第二日被发现时就已经没气了。”

  这得下多重的手啊?魏槿知道谢二不曾将人命放在眼里,但是能对明媒正娶的夫人下此毒手,可见谢二确实从一而终,并不因为娶的女子不同而有分毫改变。

  “她既然去了大理寺,想来大理寺会给她一个公道。”好在王氏没有早早咽气,不然萧锦绣就这么死了,谢二安然无恙,实在叫她心中不舒服。

  青橘欲言又止,说实在的,如今萧家这个情势与谢家相比还是差了一截,谢家若是想对一个缠绵病榻的妇人做些什么,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她们主仆二人说话,也不曾避开元霁,是以元霁都听到了,对于萧锦绣的死讯他有些意外,谢家人当真是一点都不将这个新妇放在眼里。

  “大理寺少卿这些年断案都尽力做到秉公办事,谢家他还不曾放在眼里。”元霁听出了魏槿的意思,萧锦绣死了是一回事,但她也不想谢二与谢家好过,是以才特意将消息传递给了王氏。

  有了元霁这话,魏槿倒是放心不少,只要大理寺那边不将此事揭过,秉公处置谢二也活不了多久。按照大楚律法,谋害发妻甚至毒打致死,数罪并罚是可以判斩立决的。

  想来谢家横行霸道惯了,也不熟悉本朝律法,出事只想着如何找人摆平,读不读律法也无所谓了。

  “你找两个护卫守着点王氏,别让谢家人有机会杀人灭口,再给王氏一百两银子,我等着王氏给萧锦绣讨回公道。”王氏这个身子若是撑不到那一日,岂不是可惜?

  元霁在青橘退出去之后才开口:“你手里不是有谢家不少罪证么?不如全部给她,一举将谢家推翻,也能给你省不少事。”其次是谢家人总出现在她面前,难免会叫她想起前生不好的事,他希望今生的魏槿在京中能有更多美好的记忆,而不是时常瞧见这些人叫她心烦。

  但魏槿没有直接将那些证据都塞给王氏,想来也有她的用意。

  “我给了她,于我而言是件好事,但对于王氏而言这可是一道催命符,我可不想让她死得太痛快。”萧锦绣自己作死是一回事,但王氏要想为萧锦绣伸冤,这条路就只能王氏自己走。

  当年可没有人对她家阿娘伸出援手。今时今日她也不会对王氏伸出援手,那一百两银子与两个护卫,只是她自己想要看一场好戏的保障,并非其他。

  这话说得没错,但元霁知道她之所以不那么做,应当也有几分是因为魏娘子。当初的魏娘子知晓时日无多,殚精竭虑为女儿打算的焦心,如今尽数还报到王氏身上,才能稍稍叫魏槿解气。

  “你觉得我该将那些证据交给她?”不过就算是元霁开这个口,她也未必会听,他说他的,她做她的,难不成元霁还能知道比她更多?

  听着这语气,元霁就知道她有几分不高兴了,便开口解释:“我只是不明白你留着谢家这么久何不趁此机会做到底罢了。”这分明是个极好的机会。

  魏槿神色稍缓:“这次不成,自然还有下次。”她还要在京中待那么久,慢慢看着谢家走向衰败,甚至食不果腹的地步也还算有趣,不然在京中的日子岂不是太无聊了?

  今日京中难得出了一点日头,正午时分的太阳照近雅间,魏槿坐的位置正好被日光照着,暖洋洋的光落在她身上,舒服地叫人直犯困。

  元霁看着她沐浴在阳光下,如同一只慵懒打盹的猫儿一般享受着冬日里为数不多的暖阳,暖阳落在她身上乌发显出绸缎一般的光泽,今日插在发髻间的是一对羊脂玉精心雕琢过的梅花玉簪,发间还有两朵绒花制成的芍药花略作点缀。柳眉微蹙,似是为心事苦恼,又像是单纯为晃眼的光而蹙起……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便落到了魏槿的唇上,她不用胭脂水粉的唇是浅淡的粉色,饮茶的时候会因为茶水的润泽多了一点水色,看得久了心中竟觉得这样很好亲。

  只是这个念头,元霁不敢说与魏槿听,有时候看得太过入神以至于回过神来便下意识收回目光,克制地不再继续盯着她看。

  “在此多休息一会儿吧,如此好的阳光冬日里可不多见了。”魏槿懒洋洋地不想动弹,索性便说要多留一会儿。

  元霁听到她说话,却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应了声好。

继续阅读:第二百一十三章:远房表兄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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